這樣也好,亂局之下,她的身邊人多,未必會出事。
要是她沒有成功阻止城門打開,災民進入,姚厘以平亂的名義在城中大開殺戒,這春來客棧定不會幸免,這樣的話,還是她的身邊安全些。
想到此處,她就不再說什麽了。
“那我們一起去。”雲丞淮左右看了看,在旁邊看到了一個帽子,拿起來就幫沈流年戴上了。
帽子極具本地特色,是鵝絨帽,她之前上朝的時候,見大臣戴過,戴在官帽的外面保暖,進入大殿再取掉,這帽子就跟那差不多,灰不拉幾的,看著醜醜的,也不知道沈流年什麽時候買的。
現在的沈流年梳的是乾元髮型,一路出行,對方都是偽裝成乾元的,戴上這個帽子還挺合適。
帽子醜醜的,沈流年卻生的極好看,給人醜萌醜萌的感覺。
她的眸子中染上了濃濃的笑意,“夫人真好看。”
沈流年戴上帽子後就有些不自在,當時在路上看到這個帽子,她就想著給雲丞淮戴上了。
雲丞淮有的時候會犯傻,哄她的時候呆呆的,戴上這個帽子一定很有意思。
以往雲丞淮總是給她買東西,她還沒有給對方買過呢。
想著她就出手買了下來,結果沒有給雲丞淮戴上,自己先戴上了。
只是每每雲丞淮熾熱大膽的誇讚,都惹的她不好意思了。
在皇家說話一句話拐幾個彎,她習慣了偽裝,而且她未出閣時,也就阿娘沒什麽心眼,整天直來直去的,但誇她時,用詞也很含蓄,哪像雲丞淮這樣大膽。
她再次好奇,是什麽樣的環境養大了雲丞淮,或者是雲香香。
雲丞淮垂眸就看到沈流年好奇又羞澀的眼神,她在這樣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嗓子莫名的一澀,想要含住對方的唇。
理智告訴她,要是她敢親上去,一定會迎來一頓教訓的。
想到沈流年會發怒,她趕忙止住內心的想法。
況且外面的人都在等著她呢,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她牽住沈流年的手往外走去,在看到外面一堆人時,立即放開了對方的手。
沈流年是王妃,身份萬不能暴露,她是賑災主官,來了就來了,要是上都城那邊知道了對方來衛城,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
十幾個護衛圍繞在她們身邊,另外那些人隱藏在了李貞的手下裡。
小數隱於多數,才能更好的隱藏起來。
雲丞淮帶著沈流年一起坐上了馬車,馬車正是沈流年的那輛。
她仔細感受了一下,確實不震,很是舒服。
不過她沒有感受太久,心裡擔憂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跟沈流年可都置身在危險之中。
也不知道車赤能不能阻止城樓上那些對災民放箭的守城軍,想來她的令牌是能拖延一會兒的。
邊境小城,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太守,楚湘王殿下的令牌,對她們來說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說起來,姚厘為了成為皇帝的連襟,也是廢了功夫了。
不到四十的從四品官員不少,可外放是資歷,日後好進入中樞,等到任期滿了,魯國公府一使勁,回到京城就能任從三品,入九卿,下一步任六部尚書,在上都城也算是高官厚祿了。
畢竟可不是什麽太守都能去到上都城的,還能順利升官,還得背景身後才行,要不然姚厘為了能盡快成為四品官,寧願到偏遠的衛城做太守呢。
官員外放到富裕的地方常常是平調,到窮的地方多少會高升個半級一級的。
可是一場雪災引來了太多的事情,事實上發生災情,處理得當,朝廷不會懲罰,盡管不會升官,平調還是可以的。
姚厘背後又有魯國公府,最多再熬一任,但她不想等,又太貪婪。
雲丞淮來安慶好幾天,影衛查出了許多事情,比如所謂的雁過拔毛。
意思是,不管是什麽商隊來到衛城,都要交上足夠的銀子才行,不僅是商隊,還有百姓的入城費,過路費。
連百姓的衣食住行,都搞了壟斷,必須由官府指定商家才能出售,定價過高,沒有路引的百姓,輕易不能離開本土,只能遭受壓迫。
不是沒有人去告狀,告狀到了州牧那裡,也都是官官相護。
州牧是封疆大吏,品級很高,雖然吃虧不能常在禦前行走,但是一州之權在手,要是幫姚厘壓下境內發生的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衛城百姓對姚厘的怨氣大,又狀告無門,要不是發生雪災這麽大的事情,死了那麽多的人,讓百姓寫下萬人血書,不遠萬裡的到上都城告禦狀,姚厘當真會安安穩穩的升官了呢。
“想什麽呢?”
雲丞淮正在胡思亂想時,沈流年忽然用食指頂住了她的眉心。
她眨了眨眼睛,試圖看清楚眉心的手指,愣了一小會兒道:“我在想姚厘這個人。”
沈流年見她的眼睛追尋自己的手指,不小心成了鬥雞眼,忍不住輕笑出聲。
“姚厘此人出身名門,可惜早就家道中落,徒有虛名罷了,要不是有一個好老師,不會跟魯國公府搭上關系,為了娶到魯國公府家的坤澤,她不惜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嫡妻,然後匆匆下葬,可惜她的嫡妻娘家沒人,不能查驗屍體,此事就這麽過去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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