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出行她對沈家有了新的認識,富可敵國一點兒也不誇張,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不是危及生命家族的情況下,足夠的錢財能做很多事情。
徐大一路上幫她掃平了很多障礙,甚至運來了許多糙鹽。
精鹽貴,糙鹽價格還好,有限的鹽能把受困的地方開出一條路來,保證救災的進行就好。
主要還是人力清雪,鹽只是用在人不好動手的地方。
沒辦法,在這個時代,鹽比人力金貴,哪怕是糙鹽。
安慶官場還真是不作為,至少到現在,都沒有人前去救助被大雪圍困的村子。
她這裡還有太多麻煩事,卻沒想到出現了一個暗中幫助她的人。
雲丞淮沒有著急得知那人是誰,她找李貞是有事的,“本王要你在夜間打開城門,放一批人進來。”
沈家商隊走南闖北,需要大量的護衛,衛城中已經有不少了,可擔心讓人察覺,大部分還在城外。
賑災隊伍裡面魚龍混雜,裡面的人不可信。
她能信任的還是沈家護衛隊,跟隱藏在城中的影衛。
有這些人足夠了,盡管只有幾百個,可沒人知道她們藏在哪裡。
李貞猶豫了一下,“可城門被姚厘把控,臣恐怕打不開城門。”
“李將軍在衛城經營有幾年了吧?手下還沒有可用之人嗎?”
言下之意,要是經營幾年都沒有心腹,她該懷疑李貞的能力了。
李貞連忙跪下道:“臣必定不辱使命。”
“還有,你能控制守城軍裡面多少人?”
守城軍的一萬人,要是都被姚厘控制了,那就太棘手了。
說到此事,李貞難堪道:“衛城守軍有一半是當地人,她們的背後有士紳的支持,這些士紳又都是支持姚厘的。”
“剩下的五千人,裡面也有一半被買通了,臣能調動的最多不超過三千人。”
士紳......守城軍一半入駐的,一半本地的,這樣盡管讓雙方互相牽製,可本地軍是很容易投靠當地士紳的,畢竟她們的家人都在當地,很容易讓人威脅利誘。
入駐的軍隊,未必沒有貪財的,乃至貪權的,只要用心經營總能找到突破口。
姚厘可不是一般的太守,她是當朝權臣魯國公的女婿,自己的出身也不差,這樣的人就算坐在家裡都有人投靠,何況她為了把衛城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做了不少的事情。
“三千人啊。”雲丞淮默念了一句,“足夠了。”
她要做的,是阻止姚厘激起動亂,只要不動亂,她有的是時間收拾衛城的官。
三千人對比七千人,少了一半都不止,可只要她量出身份,總不是誰都鐵了心造反的。
名義上的鎮壓叛亂,守城軍於國有功,傷害反抗皇女,還是前來賑災的主官,那就視同造反。
只要不是姚厘的心腹,想必大家都知道該怎麽選。
她再次看向李貞道:“你要聯系好手底下的人,讓她們隨時待命。”
“諾,殿下放心,臣明白怎麽做。”
從姚厘下令殺百姓的那一刻起,李貞就知道,對方在破罐子破摔了,她沒有想過造反,一個從四品的守將,朝廷想要捏死,比捏死一直螞蟻還要簡單。
至於姚厘想著逼迫百姓動亂以求自救,在她看來,若成功還好,要是沒有成功呢?
退一萬步來講,姚厘成功了,衛城三縣受災,衛城官員處理不當,肯定是要受罰的。
她跟姚厘不一樣,沒有背景,還能不能保住位置先不說,甚至可能丟掉性命。
還有一點,為了區區一個姚厘,她敢跟楚湘王對著來嗎?思來想去,她就只有配合楚湘王一條路,不僅能保住自己的官位,還有可能搭上東宮線,再進一步。
姚厘此舉明顯被魯國公府放棄了,她再投靠也無用。
想通了這些,李貞就一直在期待楚湘王的到來,許拓告訴了她楚湘王的消息,以上的事情,也是對方給她分析的。
許拓可是許家人,連對方都這麽支持楚湘王了,她還有什麽猶豫的。
雲丞淮總覺得這一趟太順利了,她都沒有廢什麽口舌,對方就答應了。
離開李家後,她就叫了影出來。
“你去查一下,是誰冒充許拓,前往的李家,再讓人看好李貞,她已知道本王在衛城,需得嘴嚴些。”
冒充許拓的人明顯是在幫她,可她想不到誰會這麽幫自己。
要是沈家的人,徐大會跟她講的。
而李貞其人,盡管對方表現的信誓旦旦,但她如何能輕易相信一個初見的人,而且她連假裝許拓的那個人的身份都沒弄清楚。
影先應聲,又道:“殿下,影衛來報,王妃離開了上都城。”
“什麽?”雲丞淮坐不住了,從而想到那日看到的身影,那個人真的很像沈流年,要不是她篤定對方還在王府,就真的以為那人是沈流年了。
可沈流年既然離開了上都城,難道是來衛城了?
“影衛知道她到哪裡了嗎?”
影搖頭,“王妃謹慎,要不是王府中的影熟悉王妃的作息,也沒辦法發現王妃離開了王府。”
畢竟是楚湘王府,影的注意力集中地,不然也很難發現。
就這,影也是剛得到消息,王妃具體離開的時間,她還沒有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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