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種典禮過去,慈元殿內就要換上一批新的瓷器。
姚厘眸子一亮,以為雲丞淮有什麽內部消息,畢竟太女殿下從十幾年前就傳出病弱,這都過了十幾年了,太女殿下還好好的,難道是裝病?
這麽說的話,只要太女殿下不死,別的皇女再怎麽鬧,也是沒有辦法奪嫡成功的。
誰敢劍指皇帝,誰敢在百官面前糾正皇帝,誰敢讓皇帝辛辛苦苦建造的帝陵,到死了也住不上。
只有雲承繼,當今的太女殿下,可以讓皇帝都不得不看她的臉色。
“殿下說的對,七皇女跟魯國公機關算盡,死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姚厘想到日後魯國公的臉色,就忍不住大笑,如同癲狂了一般。
雲丞淮不知道姚厘腦補了什麽,突然笑成這樣。
她冷眼看著姚厘笑,直到這人笑完,她冷聲道:“說吧。”
“好,我說。”
或許是迫不及待的看到魯國公府出事,這一次姚厘沒有講條件,而是認真的開始講述自己掌握的,有關七皇女還有魯國公府的罪證。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丞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的茶水都換了兩壺,她們的談話才結束。
臨走前,她道:“你說的那些東西,本王會派人去拿。”
“但有一個問題,你的意思是,魯國公府殺了宮中的醫官一家,還有搗毀了一個偽道觀,這兩件事情的發生,是有聯系的?”
姚厘說出了一件事,偽道觀裡面經常研製假的丹藥,還濃縮了各種各樣的毒液,這些東西都提供給達官貴族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魯國公府能搗毀這家偽道觀,按理說是造福百姓,讓百姓不被騙才對。
可這件事又關醫官什麽事情?太醫值班的地方在宮中,最多去各個王府,勳貴府中,尋常的官員可請不到醫官,但是這裡的醫官顯然是被滅門了。
姚厘把兩件事放在一起說,顯然發現了兩件事的連接之處。
姚厘讚賞的看著她道:“沒錯,魯國公府的人,拿到了偽道觀的藥,送進了宮裡,通過太醫的手下到了先皇后的藥膳裡。”
雲丞淮的心裡一咯噔,什麽意思,阿娘的死不是個意外?所以魯國公府是在殺人滅口?
她立馬追問道:“你還知道什麽?”
姚厘搖頭,“事情過去的太久,人證物證都被抹滅了,這些事情還是我無意間聽到的,殿下知道的,我夫人的那位不學無術的嫡姐,最愛吹牛炫耀,一頓酒就套出來的事情。”
姚厘的話有道理,算起來十二年前的事情了,那麽久遠的事情,除非當事人承認,很難收集證據,況且是在古代。
雲丞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轉身下了馬車。
她要把事情說給沈流年聽,兩人雖然沒有成為真正的伴侶,但是從各方面來說,她們是一體的。
她從未想過在沈流年的面前隱藏什麽,有什麽事情她肯定會跟對方講的。
回到沈流年的馬車上,對方正在泡腳。
不得不說,雖然在路上,但是沈流年還是很精致的。
現在孩子坐穩了,也沒有出什麽反應,看來是一個乖巧的小團子。
“夫人。”她熟練的脫掉鞋襪,把腳放在了木盆裡。
兩人腳挨著腳,見沈流年沒有躲開,她得寸進尺的把腳壓在了她的腳上。
沈流年無奈的白了她一眼,“再讓徐大加些熱水。”
“不用了,我覺得剛好。”她泡腳泡不了太燙的水,稍熱一點兒就好了。
泡了一會兒腳,雲丞淮主動說起了剛剛跟姚厘聊的東西。
沈流年沉默了一會兒,“我會派人去取的。”
“那就太好了。”
她還在想著,賑災結束把影衛還給太女姐姐,那她又沒有人用了,還是得指望自家夫人。
雲丞淮拉住沈流年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裡,“還好有夫人在。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吃軟飯的潛力了,只要沈流年肯養她,也不是不可以。
“姚厘說先皇后......你阿娘,是讓人害死的?”一國之後,能讓人害死,那皇帝的后宮也太松散了吧。
沈流年對於這個消息是很震驚的,南秦后宮甚至不如她家後院嚴格。
雲丞淮思索了一會兒道:“她們害死阿娘的動機,肯定是為了皇后之位,甚至是東宮之位,最終得利者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
當了繼後,自己的乾元成了半個嫡出,魯國公府一躍成為皇親國戚。
再加上姚厘的話,各個方向都指向老七黨,就是不知道太女姐姐知不知道這件事。
她覺得,要是太女姐姐知道,必定不會讓老七黨存活至今的,魯國公府哪能成為現在權勢最盛的府邸。
沈流年認同她的話,“你說的沒錯,先皇后的去世,魯國公府一步登天,老鎮國公去世後,現在是實際的勳貴之首了。”
八大國公府,如今就剩下了兩家還活躍在權力中心,可惜新任鎮國公,也就是她的姨母,近兩年開始沉迷約上一群朋友,去上都城的郊區,吟詩作對,不務正業是她的標簽。
反倒是魯國公府如日中天,權勢正盛。
雲丞淮拿起旁邊的毛巾,直接抓起沈流年的小腿,幫她擦去叫上的水漬,然後讓她先上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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