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八大國公之一,先後幾次沉寂復出的魯國公府,就此失去國公位,被降為伯爵,這已經是皇帝的寬仁了。
欺君之罪,放在誰身上不得剝皮流血。
就算這樣,魯國公府......哦,現在是承恩伯府了,還能有一個爵位保底。
該不會繼後娘家救過皇帝的命吧?
雲丞淮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該不會跟阿娘有關吧?
她把這件事記在心裡,準備下了朝回去,先跟沈流年商量。
她聽著朝堂上吵吵鬧鬧,以為今天的早上就這麽結束的時候,竟然有人出來彈劾她。
“臣彈劾楚湘王殿下,還有楚湘王妃,為人乖張不仁,趕走家中老仆,讓奶娘無所依,府中的管事奴仆,大多送往大理寺,有的挨了板子放了,落下了病根,無法養活自己,養活家人,還有一些人還關在大理寺的大牢裡面呢。”
“楚湘王殿下,楚湘王妃,不修德行,勾結大理寺,肆意毆打殺死管事奴仆,草菅人命,還請陛下明察。”
彈劾她就算了,還彈劾她家夫人,雲丞淮就要上前,又有人站了出來。
“楚湘王殿下前些日子,夜闖皇宮,無視宵禁,至今沒有定論,還請陛下懲治楚湘王。”
“是啊陛下,先帝之時,曾說奴仆命雖賤,卻不可私自打死,有何過錯該送去見官,先帝金口玉言,還望陛下萬以先帝之言為鐵律。”
“陛下,高祖定下,夜闖宮門者,以謀反論處,無視宵禁者,以犯夜罪論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望陛下治罪於楚湘王殿下。”
這些人為了讓雲丞淮下台,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連她幾個月前,趕走王府仆人的事情,也能拿出來彈劾。
她立即走到中間高聲道:“本王倒是不知,懲治自家奴仆也是錯。”
“本官問你們,宮中給王府的奴仆,本王都送回了內務府,非內務府送來的奴仆,本王都好好遣散了,至於你們說的那些送往大理寺的,本王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那些奴仆侵吞王府私產,偷盜官造,禦賜之物,以我朝律法,該夷三族,誅九族的,幾位大人該不會聽了個風言風語,就來彈劾本王了吧?”
“再說了,要真是處罰殺死奴婢,諸位大人的後宅當真那麽乾淨?要不讓四方司查查?本王倒是不怕查,可若查不出來什麽,本王告你們誣告。”
“本朝律法,誣告者,棍二十,就是不知道諸位大人的身板,能不能挨二十棍了。”
“還有啊,你們說本王跟大理寺勾結,什麽是勾結?與大理寺共同辦案是陛下的吩咐,把犯罪奴仆送往大理寺是我朝律法,本王沒有動用私刑,這就叫勾結?”
“本王賜奶娘豪宅,供她家孩子讀書,怎麽叫她無所依了?”
“至於所謂的夜闖皇宮,無視宵禁,本王去皇宮時,皇宮可還沒有落鎖,當然了,本王確實是在宵禁時回的府,但本王是有事面聖,情有可原,尋常官員宵禁夜行,只要有正經事由,都算無錯,怎麽到本王就不行了呢?”
“該不會本王賑災,查案有功,有些人看不過眼了,連本王懲治個奴仆都要拿到朝堂上說,當朝堂是你家後宅,還是集市?”
“還真是面子當鞋底,好厚的臉皮。”
雲丞淮劈裡啪啦的一頓輸出,說的人啞口無言,畢竟她們彈劾的這些,本身就站不住腳。
誰家不處置奴仆,堂堂王上沒有動用私刑,反倒是把人送到了大理寺,本就是天底下獨一份了,她們倒是真敢拿這個彈劾。
還有所謂的跟大理寺勾結,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絲毫不動腦子。
接連的彈劾,更像是老四跟老七的破防發瘋,只要是有可能在皇帝那裡給她上眼藥,不管是什麽,都要拿出來遛一遛。
本以為她的話,讓那些人閉嘴了,下一秒居然還有人跳出來道:“那殿下為何不再讓奶娘上門?”
“她偷了王府財物,本王肯放她一馬,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既然這位大人如此慷她人之慨,不若把她帶回家養著,順便散盡家財,幫助上都城的乞丐吧。”
此人當真是腦子有病,說話是一點兒不過腦子。
這足以看出來,老四跟老七急了,隻想把她趕走。
這時,終於有人說了一句,帶腦子的話。
“陛下,楚湘王殿下的這些事情情有可原,況且這些都私事情,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雲丞淮隻覺得自己喝了一杯好茶,扭頭看過去是右相,怪不得說話有水平多了。
話說的她確實有罪一樣,自己再求個情,那她豈不是還欠個人情啊?
她嗤笑一聲,“右相此言差矣,不知本王何罪之有,需要陛下不要怪罪。”
“若右相有證據,煩請拿出證據來,否則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本王有罪。”
她不需要討好南秦朝堂上的任何人,對她來說,就藩才是目的,只要她強勢歸來,這些人不足為慮。
特別是右相這些人,都已經站隊了,沾親帶故的,連接頗深,想要改換門庭也晚了。
雲丞淮的話,讓右相語塞,但對方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朝她行禮道:“殿下所言甚是,是臣疏忽了。”
右相私底下對她冷著臉,在皇帝面前,在這朝堂之上,倒是會裝的很呐。
不就是裝嘛,誰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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