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丞淮則乘著這股輿論的風,製裁一波這些凌駕於百姓之上的蛀蟲。
三月十一日清晨。
雲丞淮站在刑部尚書的府中,耳邊聽著鋪天蓋地的哭喊聲,她只是冷眼看著。
不管是刑部尚書,還是別的官員,在做的時候,就該想到會禍及家人,想想被她們逼死的百姓,學生,難道這些人就該死了嗎?
這時被帶出來的刑部尚書來到了她的面前,對方看到她立即求饒道:“楚湘王殿下,臣......還請殿下放過我的家人。”
雲丞淮看著她,面上沒有什麽表情,“范有枝,本王記得你跟許拓說過,你是刑部尚書,她一個大理寺少卿,不夠資格問你什麽,那本王夠資格嗎?”
雲丞淮既然敢帶著人來,就是確定了對方的犯罪證據,且呈到了禦前。
范有枝能做到這個位置,自是明白這些道理,所以在看到她時,就不再反抗了。
聽到耳邊家人的哭聲,范有枝隻想求她能放過自己家人一命。
雲丞淮揮揮手,立馬有人給她搬來了一把太師椅。
她坐到上面,收扶住把手,指腹在椅子的把手上摩擦了下,通體的金絲楠木,貢品。
只有皇家能用的東西,出現在了尚書府中。
她笑了笑,“好椅子。”
在她讓人把椅子搬出來時,范有枝心若死灰。
不管再有錢,官再高,敢用皇家專用的東西,就是死罪一條,觸及皇權,在這個世道,比貪墨,欺壓百姓更嚴重。
皇帝對貪墨的官員還算寬容,對觸及自己皇權的,則不會手軟。
范有枝隻覺得腿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雲丞淮往椅背上靠了靠,看著范有枝道:“本王聽說,刑部有什麽案子,就算查清楚了,你也不讓抓人?等到你的孩子,你的親朋好友可以升官了,再讓她們去抓人?”
搶功是哪個行業都有的,只是像范有枝這樣的明目張膽,且毫無底線的,那可太少了。
范有枝沉默不語,她又道:“你是泄題主使,你把題泄露給了你的嫡孫,你的嫡孫吃酒吃多了,又把題泄給了她的狐朋狗友,她們每個人都去找了人做題,然後殺人滅口,以至於事情鬧到不能收拾的局面。”
她看著范有枝臉上的懊悔,是懊悔嫡孫的蠢,不是懊悔泄題。
雲丞淮冷笑著繼續道:“你為了收拾爛攤子,抓了很多人,可惜沒有想到,會有官員受不了你抓人的壓力自裁。”
刑部抓了太多人了,涉案人員難免會胡思亂想,覺得所有知情人都要死,如果自己主動死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連累家人。
“有了大理寺的參與,這件事就是紙包不住火,許拓跟大理寺卿不一樣,大理寺卿如今年邁,無法管事,隻待許拓立下一個大功,就能順利卸任,你求到她的面前也沒有用。”
雲丞淮三言兩語的,就把過程給說了出來。
“你只能殺更多人,可是你沒有想到,許拓會查的那麽快,居然很快就查到了你的頭上。”
她提供了那麽多方向,影衛探查到的東西,也會馬上送到許拓面前,多方助力下,對方查案的速度,縮短了很多,對方殺人滅口也來不及了。
但范有枝還是有一個疑問,“為什麽,我家老大已經出來頂罪,你還是查到我了?”
事情變的一發不可收拾,所謂的嫡孫,還有嫡長全都出來伏法,范有枝就算有罪,也只是治家不嚴。
只要刑部尚書這個官位在,范家還是會翻身。
雲丞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當然是有她家夫人在。
棄車保帥這招玩的人太多了,她忙碌之下可能疏忽了,但她家夫人可是一直盯著這個案子呢。
沈流年的暗網,從范家的銀子去向,掌握了大量的證據,范有枝科舉名次好,又考了庶吉士,一開始還老老實實的。
後來分到了禮部,又到刑部侍郎,再到刑部尚書,這期間一直在貪墨斂財。
特別是在范有枝的老家,幾乎成為了最大的地主,兼並了太多人的土地,導致了半個縣的土地都是范家的,百姓多為范家打工。
這樣的貪官汙吏,留在官場上,只會造成更多百姓的不幸。
范有枝的老家居然還在湘州,也就是她的封地上,只是想想,她看對方的這張臉就更不順眼了。
雲丞淮看著崩潰的范有枝,別人家破人亡的時候,怕是更加崩潰吧。
“范有枝,你知道本王為什麽來找你嗎?”
范有枝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覺得,那是自己的籌碼。
“罪臣不知。”
見求情求不動,范有枝又換了自稱。
不愧是官場的老油條,還真是嘴硬。
雲丞淮盯著范有枝看了一會兒,嗤笑了一聲,“不知?希望你是真不知,等大理寺定案,你就算知,本王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她起身就要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麽,轉身道:“對了,忘記跟你講了,禮部的那位,許拓已經抓回大理寺了,你們兩個,總有人願意說的。”
“你們兩個,泄題買題,總不至於,都那麽硬氣吧?”
說完她就離開了,沒有給范有枝說話的機會。
釣魚嘛,要沉的下心,耐心等魚兒上鉤。
禮部尚書參與了出題,刑部尚書為了得到題,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她們又都是老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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