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已經被拆開了,既然在皇帝這裡,說明阿娘沒有看到這封信。
雲丞淮撕開了信,從頭開始看。
開頭就是一些問候,都很正常,中間則是說雲永泰下藥的事情,怪不得她截停這封信。
而信的最後只是一句話——阿虞,你要回去了嗎?
這句話就很奇怪,楚無虞還能回哪裡去?對此雲丞淮只有一個猜測,阿娘對這個人說過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事情。
搞金融的大佬,雲丞淮仔細想了想,說不定她真的認識,因為媽媽是搞金融的,媽媽的朋友圈子有不少這樣的人,年輕的女大佬,有是有,但是好像沒有這個名字的,可能不是媽媽的那個圈子裡的吧。
雲丞淮合上信,打量著手裡的玉佩,上面有一個字,玉佩是摔了後面修複的,所以字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一個頁字。
她把玉佩遞給沈流年,對方放在手裡看了一會兒,“顧?”
“什麽?”
她扭頭看過去,立即明白了,不是頁字,而是一個顧字。
她立馬想到了一個人,“顧以柳?”
“不對,顧以柳的年紀不對,那是武安侯?”
沈流年點頭,“這塊玉的材質,跟顧以柳的那塊一樣,應該只有顧家嫡出才能佩戴。”
顧家三代單傳,武安侯姐妹姊娣都沒有,那這塊玉佩不會有別人。
怪不得武安侯在邊境數年不回來,這樣回來,不得被皇帝隨便找個名頭給滅了。
反正手裡十萬大軍,只要不回都城,西涼還靠她守呢,皇帝也沒有辦法。
也有可能仗著顧以柳在手裡,認為武安侯不敢妄動,還擔心西涼沒有人守,才放任了武安侯的。
具體是什麽理由,這件事不好說,可是武安侯跟阿娘有交集,怪不得阿姐說,武安侯不會反抗。
她去的時候武安侯的態度很好,原來是看在阿娘的面子上。
所以要召回武安侯嗎?她想知道真相。
可是現在武安侯正跟西北一起攻打西涼,目前戰事激烈,最多半年,兩家就能收復西涼,然後進行利益分割。
看來還是得等戰爭結束,再召回武安侯,讓對方回來述職了。
但是她可以寫信,讓影衛送過去,來回頂多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能得知真相了。
想到就做,雲丞淮立馬道:“夫人,我寫封信給武安侯。”
她不想再等了,心裡莫名的想盡快知道真相,她也不知道心中的緊迫感從何如來,隻覺得越快越好。
沈流年沒有多說什麽,先一步走出了暗室去吩咐,她的心中有點兒疑惑,這樣的一封信值得雲永泰這麽藏著嗎?
一封武安侯給楚無虞的信,一塊玉佩,裡面的內容確實會影響皇帝的名聲,可是燒了就好了,完全沒有必要這麽隱秘的藏著,還有玉佩,都摔碎了又修複,看那修複的粗糙技術,應該是雲永泰親手修複的,這又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
雲丞淮寫信時,也想到了這些,在她心裡,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女人,皇帝萬一跟北齊太女一樣,同樣不在意什麽乾元坤澤呢?
不然信件跟玉佩有什麽好珍藏的?從信裡的內容能看出來,武安侯好像喜歡阿娘,留情敵的信件跟玉佩?多少有點兒病態了。
她坐在案桌前面搖搖頭,提筆開始給武安侯寫信,裡面主要問阿娘的情況,還有她們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
其實如果她恢復八歲之前的記憶,就會知道阿娘的情況了,而恢復記憶的方法,她心裡有猜測,卻不能確定。
這次能穿書,結合八歲的情況,她懷疑是因為發燒,但她試驗了一下,有一次洗澡在冷水裡面多泡了一會兒,次日低燒,但是並沒有用,也是她不敢下定決心高燒,她害怕自己真的離開這個世界,再也見不到沈流年了。
但這證明一件事,低燒是不會導致她穿越的,難道需要高燒?
雲丞淮的心裡有了懷疑,穿之前她是病毒性的感冒,高燒到39快40了,未必不是這個原因。
八歲的時候,也是一場高燒,從阿姐的描述中能得知,她當時燒的很高,臉上發紅,渾身燙的可怕,醫官都說她挺過來是個奇跡。
盡管這個世界沒有精準的測量儀器,但能猜到,她當時的溫度一定很高。
可是在這個世界,這樣的醫療環境,高燒是會要人命的,再說了,萬一穿回去了怎麽辦,她不想死,也不想穿回去,就不會輕易嘗試高燒。
至於什麽時候恢復記憶,她哪裡會知道,暫時只能這樣過下去。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雖然她跟沈流年的感情很好,但是她跟前身的關系,始終是卡在她們中間的一根刺。
沒有辦法,沈流年其實不是接受了,而是認為相比於真相,她更重要罷了。
對方愛她,又因為確實不能證明她是前身,所以沈流年才能接受她。
雲丞淮寫完信後,把信封了起來,交給了影衛,讓影衛帶去給武安侯,並且吩咐要馬上拿到回信。
現在想想,她身處在一個又一個的迷霧當中,三者的關系,八歲之前的記憶,還有阿娘的身份等等,都還沒有弄清楚。
她只有在沈流年的身邊,在忙碌事業的時候,心裡才不會胡思亂想。
她找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目標,讓自己治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如果可以,順便統一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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