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茴呢?”戶部尚書段茴,可是個好手段的人。
從一個落魄書生,到先帝朝太師家的贅婿,再到進士,入翰林院,一步一步的坐到戶部尚書這個位置,其中有嶽丈的助力,她自己也有能力。
段茴年紀不小了,嶽丈早就去世,居於太廟,享皇室香火,對她來說是一個保障。
而段茴是站在老七那邊的,她要去調查魯國公的女婿,對方能不為難她嘛。
雲丞淮的到來,讓戶部的人精神一振。
上都城裡誰沒有聽過楚湘王的名頭,那是一位只要不是皇帝,誰都能得罪的主,她們戶部豈能攔的住楚湘王的腳步。
早朝時候,尚書大人隻肯給楚湘王十萬銀子賑災,想也知道楚湘王忍不了,這不,人直接打上門來了。
王上一來,戶部主事的人必須要出來迎接。
段茴是戶部尚書,她躲不掉,眾所周知,楚湘王發起怒來,那還不得砸了整個戶部。
可她的目的就是要楚湘王在戶部作威作福,砸爛戶部,那個時候,就算楚湘王背靠東宮,也是要受罰的,
東宮勢大,不代表滿朝文武都是支持東宮的,況且東宮一病數年,多年不問政事了,這也是皇女們膽敢奪嫡,部分臣子支持她人的原因。
雲丞淮一上門,誰也不找,直接找段茴。
她倒要看看,段茴給她挖下了什麽坑。
她故作怒氣衝衝的闖入戶部,段茴很快就走了出來,左右還有兩個人,一個年紀稍大,另一個人差不多三十多歲,胖胖的,笑起來很是和善。
這兩位就是戶部的左右侍郎,上都城的官員那麽多,並不是個個都有實權的,六部侍郎可都是有實權在手的。
“臣,拜見楚湘王殿下。”
三人異口同聲的拜見。
雲丞淮沒有叫起,她站在三人面前,冷聲道:“今日本王接到了聖旨,讓本王前往衛城賑災,戶部準備給本王多少銀兩?”
段茴在朝堂上說了,過年戶部用錢多,實在是沒有多余的銀子了,只能湊出來十萬兩白銀。
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居然沒有提出質疑。
南秦國庫收入那麽多,賑災這麽大的事情隻給十萬兩,年底皇帝的賞賜都不止這些。
段茴忙道:“臣剛剛跟兩位侍郎商議好,準備好了銀子,等殿下來取。”
“多少銀子?”雲丞淮冷淡的問道。
“十萬兩。”段茴一副我很大方的樣子。
“十萬兩?那是不少了。”
雲丞淮的話出人意料,段茴三人錯愕的看著她。
她又道:“十萬兩用於給衛城三縣的人安家,你再給本王準備十萬石的糧食,本王后日一早出發,明日一早前來收糧,要是沒有糧食,可以拿錢來抵。”
“段尚書沒意見吧?”
不給銀子可以給糧食,省的她一路采購了。
區區十萬兩就想打發她,怎麽可能,她的底線是二十萬兩銀子。
南秦不缺錢,二十萬兩肯定能拿出來,段茴的故意刁難,不想給銀子,她不會客氣。
段茴立即為難道:“殿下,戶部沒銀子,近日來各種開銷不少,各個府衙都來找戶部要銀子,戶部真的拿不多余的銀子了。”
一部尚書哭窮,還是一張老臉,看著確實是難啊。
雲丞淮冷了冷眸子,“是國庫沒銀子,還是到本王這裡沒銀子?”
段茴:“......”
“殿下說笑了,戶部近日支出大,銀子確實不多了,要不您等等?一個月......不,半個月,臣一定將殿下要的銀子奉上。”
半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段茴的意思是可以答應她的條件,但是要等。
她能等,賑災的事情可等不了,每過一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死的人多了,她這個賑災主官逃不了罪責。
南秦官員還真是離譜,為了黨爭,不顧百姓死活。
段茴鐵了新的要把她拉下水,讓皇帝治她一個賑災不力之罪。
雲丞淮先是垂眸,然後低聲笑了起來,“段尚書以為本王是在與你商議嗎?”
“殿下......”
她抬手打斷了段茴接下來的話,“你可以不照做,本王從不強人所難,但明日本王見不到銀子,段尚書便要想一下,過年的一百萬兩,是怎麽用掉的了。”
就是這麽離譜,過年慶祝不過幾天,花掉了一百萬兩,賑災的二十萬兩,卻推三阻四的不肯拿出來。
雲丞淮打量著段茴三人的臉色,笑道:“這麽大的事情,一定要有人出來扛下的,段尚書覺得會是誰?”
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有再給段茴說話的機會。
段茴看著她的背影,表情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大人,楚湘王要的東西,我們要準備嗎?”左侍郎問道。
段茴冷哼了一聲:“先準備好,等本官去了魯國公府回來,再決定要不要給。”
“諾。”
段茴的反應在雲丞淮的預料之中,不僅是過年花費,居於這個位置上,掌管著南秦的錢袋子,是最容易拿到錢地方。
那麽多錢從段茴的手上進進出出,她能不動心?
她動心了,胃口越來越大,不知道貪墨了多少。
當然,銀子太多了,她一個人吃不下來,背後還有魯國公府,乃至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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