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杯中的酒水,雲丞淮愣了愣,“要喝酒啊?”
“我家的規矩,生辰可以飲酒。”
吃糕點是雲丞淮的規矩,喝酒就是沈家的規矩。
雲丞淮喝過的酒只有一種,那就是甜米酒,她喜歡那種甜甜的,沒有酸味的米酒,度數很低,可以當飲料喝了。
像啤酒什麽的她都沒有喝過,看著杯中有些渾濁的酒,她有點兒擔心自己的酒量。
古代的酒多是糧食酒,果子酒會少一些,葡萄酒也是前朝從國外引進的,然後衍生出來了很多分類。
她面前的這杯應該是米酒,以她對古代酒水的了解,度數算不上高,在現代經常喝酒的人去到古代,說不定能成為酒神。
可是她不行啊,她不會喝酒,這一杯下去,醉了可還行。
但這可是沈流年給她倒的酒,雲丞淮端起酒杯,閉上眼睛猛地灌進了嘴裡。
咦?味道好像還行,香醇可口,她很小的時候,被外公坑著嘗過白酒,刺鼻又辣嗓子,她長大了不愛喝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杯裡的酒水,溫和甘甜,還帶著一點點的清新自然,細細品味下,就像置身在大自然中。
“這是什麽酒?”雲丞淮見杯子中的酒又滿上了,於是又端起要喝。
沈流年忙壓下她的手道:“先吃點兒東西。”
哪有不吃東西就喝酒的啊,再好的酒量,也不能這麽喝。
雲丞淮笑著點頭,先給把魚肚子上的肉夾起放到沈流年的碗裡,生在皇家的好處,魚刺都是被剔掉的。
前些日子狗皇帝因為在魚裡面吃了一根刺,還罰了掌廚。
“夫人多吃點兒。”
古代過生辰,家裡條件好的,會吃頓好的,再穿上新衣,而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孩子過生辰,頂多是多個雞蛋,或者能吃上一串糖葫蘆,成年人可能都記不清自己的生辰日子了。
皇親貴族不一樣,特別是皇帝,還有萬壽節,舉國同慶,完美詮釋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雲丞淮不是聖母,她不會因為別人過的不好,就讓自己過的不好,但她會盡自己所能,改變自己所能改變的一切。
而沈流年表面不說,內心同樣看不慣這個世道,所以沈家招工,只要踏實肯乾,九會以貧苦百姓優先。
兩人的性格看似有很大的差別,實際上她們的內心,都有著自己的那份善良跟堅持。
她們都走到一起,本質上其實是很像的。
兩人一邊吃一邊喝,只要沈流年為她倒酒,雲丞淮來者不拒,她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當然,沈流年喝的是茶。
飯吃到後半程,她看著面前有兩個沈流年,忍不住上手去抓了一下,結果抓了個空,她嘿嘿笑道:“夫人,你猜我剛剛在想什麽?”
“什麽?”沈流年有些飄渺的聲音響起。
她疑惑的搖了搖頭,明明對方離她這麽近,為什麽她聽著聲音那麽遠呢。
她傻笑著吃了一口碗裡的菜,沒吃出來是什麽,是剛剛沈流年夾給她的吃的。
“我在憂國憂民,好不好笑?”
雲丞淮笑的很開心,“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想到有一天,要操心這麽多事情。”
沈流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夫人,你知道我為什麽想當律師嗎?小時候跟媽媽一起看律政劇,看她們滿滿的精英范,法條信口拈來,秉承著內心的善良,維護法律的公平正義,堅守善良的初心,我也想成為那樣的人,以自己所學,讓冰冷的法條變的溫暖。”
“而我現在是楚湘王,是王啊,在其位,謀其職,為王者,該為萬民謀福,責任好大,壓力也好大啊。”
說著,她忽然靠近沈流年,趴在對方的身上,暈暈乎乎道:“我還是雲香香,雲香香是沈流年的,目標是愛沈流年,讓沈流年幸福。”
雲丞淮喝醉了,說話顛三倒四的,想到什麽說什麽,還突然拍起了手唱道:“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沈流年:“......笨蛋。”
怎麽有人這麽喜歡扛責任啊,雖然身為王上,享萬民供養,為民謀福是職責,但是眾觀滿朝皇女,或是歷史上的王上,有幾個為民的?多是謀求自己的利益。
親王者,只是為百姓做一點點好事,就會被稱之為賢王,不為民做事,還欺壓百姓的,才是人們認知裡,常有的王。
皇親貴族享受著百姓的供養,做著壓榨百姓的事情,全然不明白,該為民做事的道理。
而雲丞淮明明不屬於這個時代,享受著親王的待遇沒幾天,卻時常坐立不安。
雲丞淮經常笑稱自己是理想主義者,但她也不是全然理想,同樣的怕疼,怕苦,怕死,普通人害怕的,她幾乎都怕,又有著自己的堅持,可人都是矛盾體不是嗎?
她傻乎乎的笑著,“我跟許拓說,上都城是她們的,南秦是她們的,可不管是上都城,還是南秦,乃至整個天下,都該是百姓的。”
“夫人,我好像沒穿鞋。”
沈流年:“?”這個話題轉移的太快了吧。
她低頭看了一眼,雲丞淮的腳上好好穿著鞋呢。
雲丞淮哈哈大笑道:“天真無邪。”
沈流年:“......”
她好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她明白雲丞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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