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厘呢?”
內侍搖頭,“陛下隻說了讓您進去。”
看來她進去說什麽很重要,這回直接導致皇帝會不會見姚厘。
姚厘看起來很是緊張,她的身上被鎖的緊緊的,連喝水都要人喂。
雲丞淮不擔心姚厘在她進去見皇帝的時候死去,魯國公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麽。
姚厘萬一死在了這裡,就說明皇帝這裡不安全,人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有人被別人收買,置身於危險之中。
魯國公敢把手伸到皇帝身邊,那真的是不想活了。
皇帝能容許她貪,卻不允許她手伸的太長。
雲丞淮看向姚厘道:“你在這裡等本王,就站在這裡。”
就算是大冬天的,人來人往的,魯國公想下手也沒有機會,以防萬一嘛。
旁邊還有車赤車橙兩姐妹看著,不會有什麽問題,要是姚厘去到房間裡喝茶坐等,車赤車橙兩人可不能進去,萬一發生了什麽,很難提供幫助。
姚厘聽懂了她的話,連忙點點頭。
把所有的一切都全盤托出後,姚厘就不敢再怎麽樣了,老實聽話是她唯一的選擇。
雲丞淮點了點頭,邁步往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內,皇帝正在批閱著什麽,她行禮道:“臣,拜見陛下。”
皇帝放下了筆,抬眸看向她,冷聲問道:“東宮派出兩千鐵騎迎你,何意?”
身為皇帝沒有詢問衛城災情如何,身為母皇沒有問孩子這一個月累不累,出口就是質問。
雲丞淮心中冷笑,“陛下,臣在回上都的路上,遭遇了兩次伏擊,第一次有一百多人,已盡數被斬殺,第二次有兩千多人,她們自稱山賊,在失敗後,全數自殺。”
山賊怎麽會在失敗後自殺,這一看就是死士。
皇帝不傻,相反她很聰明,只是疑心重,她的話正好調動了皇帝的疑心。
皇城腳下,先後兩次攔截賑災天使,還有兩千多的私兵,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皇帝思索了一會兒道:“你跟太女早知道會有攔截?”
“不是,只是一路上姚厘遭遇了多次刺殺,臣擔心會出事,就寫信告知太女姐姐,讓太女姐姐派人前來接應。”
雲丞淮的話基本屬實,除了第一句。
她當然早知道魯國公府不會善罷甘休,但這些話不能說。
以皇帝的疑心,但凡她能主動提起老七,提起魯國公府,皇帝就會把此次事件定義成奪嫡,這樣反倒是在幫魯國公。
皇帝眯起了眼睛,聲音微沉,“也罷,太女身為儲君,調動將士是她的權力,朕便不多問了。”
“你......回去吧。”
還不問她賑災的事情,連姚厘都不問。
雲丞淮立即道:“陛下,臣把姚厘帶來了。”
“不見。”皇帝的語氣很生硬。
於是,她用更生硬的語氣道:“史書記載,古有三千死士改朝換代,今有近三千死士截殺王駕,陛下以為,她們是想殺臣,還是想殺姚厘。”
皇帝眉頭一皺,就要發火,半晌終是沒有動怒。
“好,朕就見見姚厘。”皇帝改變了想法,不知是因為三千死士改朝換代這句話,還是後面的截殺王駕。
雲丞淮以為是前者,對皇帝來說,沒有什麽比她的皇位更重要。
她點頭往一邊站了站,心中暗罵狗皇帝,百姓的事情是一點兒都不管,就害怕自己的皇權不穩。
狗皇帝一朝一直在收攏權力,要把皇權搞的勞勞的,臣下的權力搞的小小的。
可先帝一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打一個放權,只要兵權抓的緊,什麽政權,財權該放就是放。
要是相信的將軍,軍權也能放,如老鎮國公,武安侯,還有現在掌兵的能將,哪個不是先帝朝提起來的。
狗皇帝就知道收攏權力,根本不管別的,登基後最大的功績,就是跟北齊簽定了停戰協議,讓南青十年無戰。
北齊頻繁調動軍隊,蠢蠢欲動,不知什麽時候就攻打來了。
狗皇帝都不敢派兵去邊防,不是不敢派兵,是沒有信任的將領,那麽多的兵給誰是好?萬一打贏了仗回攻上都城呢?
可造反哪有那麽容易,哪怕是現在手底下兵最多的武安侯,想要造反都不可能勝,哦,有一個前提,只要皇帝不作死。
否則西涼十幾萬軍,未必不能打到上都城。
事實上南秦的大部分軍隊,直屬皇帝,想要造反是很難的。
雲丞淮胡思亂想著,心中時不時的罵一句狗皇帝,直到姚厘進來,她才回過神。
姚厘身上的兵甲已經去掉,見皇帝要卸甲,還要去除兵器的。
她看著姚厘行禮,跪趴在遞上,一動都不敢動。
皇帝似很滿意姚厘的懼怕與恭敬,卻也沒有叫起。
而是對一旁的雲丞淮道:“你賑災辛苦,衛城的差事辦的很好,回王府領命就好。”
“諾,臣告退。”
雲丞淮心中不屑,離開的腳步絲毫不慢。
狗皇帝還怕她知道內情,她證據都快都拿回來了,到時候交給許拓,這件案子不辦也得辦。
姚厘提供的那些證據,皇帝想袒護都沒得護。
她走出禦書房,隻覺得神清氣爽。
賑災的任務終於完成,接下來只要計劃順利,說不定能換一個地方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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