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才是最恐怖的,楚湘王特意來州府這一趟只是為了抄錄衛城相關?有沒有抄錄別的東西?有沒有直接帶走別的東西?
“那你還不快查楚湘王到底帶走了什麽?”劉波的語氣生硬,差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那人慌忙去查雲丞淮帶走了什麽。
劉波旁邊還有一人,地位看起來不低,這人道:“大人覺得楚湘王的手裡有什麽?”
“她有什麽本官不知道,但是本官不是姚厘,沒有那麽容易扳倒的。”
劉波有著強大的自信,以她的地位,還有她手裡的東西,多的是人要保她。
“只是沒有想到,所有人都看錯了楚湘王,以為她不學無術,這次賑災,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能力,上都城的天要變了。”
“大人,有沒有可能是東宮在給她支招?”
劉波冷笑一聲,“扶不上牆的爛泥,再多的招也沒用,你沒看到她剛剛的表現嗎?”
“那咱們要不要?”
“本官是州牧,距離上都城遠著呢,就算咱們站隊了,奪嫡也不會波及到我們。”
劉波跟屬下聊著,其實內心都擔憂雲丞淮調查到了什麽。
乾淨的人不怕調查,不乾淨的人,有點兒風吹草動,都以為雨要下到自己身上,劉波跟其屬下就是這樣的人。
......
雲丞淮這一趟,一是為了衛城的這些案卷,典籍,二是為了見一見劉波,三就是想看看,她這一趟,有沒有人坐不住。
她手裡的掌握了不少的證據,路上應該不會太平,她的身後都是騎兵,沈流年那邊的賑災隊伍,能打的也就是禁軍,兵部給的人,還有楚湘王府的府兵,她知道是什麽樣子的。
相比起來,她身邊的騎兵更得用。
雖然隊伍剛出安慶不會出什麽事情,但是沈流年在隊伍中,她還是擔心。
想著,她騎的更快了,經過這些日子的鍛煉,她的馬術練的不錯,像這樣快馬加鞭,也能超控的很好。
僅有半日的功夫,她就趕上了隊伍。
也是天色已晚,隊伍要入住驛站休息的原因。
一路上的驛站有很多,這些都是官府開的,裡面會有服務的小吏。
偏僻的驛站一般只有一個人,就像她們來的這個驛站,就只有一個人。
雲丞淮走到門口,遠遠的望了一眼驛站旁邊的沈家商隊,還有裡面的那輛熟悉的馬車,想要走進驛站的腳轉了個彎。
沈流年就在那裡,她回來了,肯定要去見上一見的。
這次賑災沈家幫了很大的忙,賑災隊伍中有很多人都知道。
沈家商隊會跟著賑災隊伍一起回京,兩支隊伍互不干擾,只是同行。
所有人都知道,沈流年是楚湘王妃,還是雲丞淮親口說,讓沈家商隊同行。
哪怕賑災隊伍中的一些人看不起商人,也得客客氣氣的,不能招惹。
但是到驛站,賑災隊伍入住裡面,沈家隊伍只能睡在驛站邊上。
沈家商隊行走慣了,安營扎寨是長項,雲丞淮走近了,看到幾個帳篷在外面。
帳篷把馬車貨物圍到了中間,讓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合作那麽久,那邊的人當然認識她,一路上都在跟她打招呼。
雲丞淮鑽進帳篷,從帳篷的另一邊出去,就看到了裡面的情況。
車上的馬已經卸掉,馬車固定在原地,就像是一個小木屋,她坐過沈流年的馬車,知道這輛車從外觀上沒那麽起眼,裡面則另有天地,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沈流年完全能睡在馬車裡,大冬天的一點兒也不冷。
她徑直上了馬車,見沈流年半躺在上面,昏昏欲睡的模樣。
沈流年束著乾元特有的髮型,戴著把臉遮住的帽子,就算有人突然進來,也看不到她的真容。
聽到動靜,沈流年才睜開了眼睛,“回來了。”
“嗯,天都黑了。”
雲丞淮邊說,邊打量著馬車的環境,然後道:“要不你偽裝一下,隨我去驛站睡?”
想到來的路上,沈流年就是這樣睡在馬車裡的,她就心疼。
太簡陋了些,實在是委屈了。
這又不是房車,連續幾天住在裡面還是很憋屈的。
沈流年坐起了身子,白了她一眼,“你的房間那麽多人盯著,我住進去,你覺得她們會不會猜到楚湘王妃不在王府?”
“就算不這麽猜,也會覺得你這個人品行不端。”
雲丞淮立即睜大了眼睛,“品行不端?還有比我更正經的人嗎?跟夫人你同房睡了那麽久,都沒有怎麽樣你。”
沈流年抬腳踹了她一下,“這怎麽能一樣。”
“為何不一樣?”她自誇道:“像我這樣真誠有禮,溫潤如玉的偏偏佳人,可不多了。”
“你的臉皮,該不會如城牆般厚吧?”
沈流年真的很震驚,她會這麽誇自己。
雲丞淮的鞋子在上車的時候就脫掉了,她盤腿坐下,把臉湊上去道:“厚不厚的,你摸摸就知道了。”
真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可是追老婆,太要臉了不好。
沈流年伸手把她的臉推到一邊,“你還是快回驛站吧,不然她們要懷疑的。”
“我不回,我要跟你在一起,你睡哪裡,我就睡哪裡,我與夫人得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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