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嗯。”
翟忍冬頂著一眾人的目光往樓梯方向走。
半路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頭朝黎婧勾勾手指。
黎婧剛犯了錯,不敢繼續惹事,趕緊跑過來說:“老板,什麽指示?”
翟忍冬聲音很低,爐邊的人聽不到,各自吃著喝著聊了起來。
紀硯清沒參與,她一整晚都只是笑看著眾人,有話題落自己身上了答一句,沒有就安靜地喝茶。
酒是劉姐她們的。
她在河邊吹冷風太久,本來就乾疼的喉嚨現在已經吞咽困難,經不起酒精刺激。
沉默被溫暖的爐火烘烤著,滋生睡意。
紀硯清半放空的視線看到翟忍冬放回來那半個橘子被烤得發乾時,始終挺直的脊背動了一下,放下茶杯說:“謝謝你們陪我過生日,今天很開心,我就不繼續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有機會再聚。”
紀硯清起身離開,回到房間後草草洗了個澡,上床休息。
這一晚的風明明小了,她卻有種更冷的感覺,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不住發抖,頭也昏昏沉沉的,一會兒聽到敲門聲,一會兒是匆促的腳步,一會兒又是壓低的人聲。
這些動靜對應著一張統一的臉:駱緒——紀硯清現在最厭惡的人,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光是“滾”就說了好幾個。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片昏黃的燈光驟然從走廊灑進來。
紀硯清渾身一抖,立刻從沉睡裡驚醒。她強撐著睜眼,就見一道高瘦的黑影正快步朝床邊走。
盜竊?強.奸??
這兒真是家黑店?
紀硯清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黑影就已經逼到床邊,迅速掀開被子,冰涼手掌掐著她的肩膀把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紀硯清心底發寒,各種畫面在腦子裡衝撞。
她本能掙扎。
這時候,多年跳舞練就的一身柔軟筋骨和舞台意外應急經驗就顯得尤為重要,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腰被死死禁錮,下身完全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全力扭轉上身。
手能觸到對方,她才可能找到機會打破困局。
黑影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她剛轉過來一半,對方就伸手去夠她的肩,想她把她壓回去。
紀硯清靈活地向後壓肩,躲開那隻手,卻不想動作幅度過大,引得對方身形不穩,下意識壓手支撐。
下一秒,紀硯清感到胸口一沉,黑影撐過來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動作有刹那停頓。
紀硯清來不及思考停頓的緣由,趁機用盡全力反手一甩。
“啪!!”
身後傳來一身清晰的悶哼,那隻原本只是撐在紀硯清胸脯上的手掌因為疼痛做了個本能的收攏動作,把她不過分飽滿但足夠柔軟的左胸握在了手心裡。
第7章
那個瞬間,紀硯清借著雪色看清了黑影的臉。
是翟忍冬。
地板上鋪陳著昏黃局促的燈光,她拉長的影子落在紀硯清臉上。
紀硯清短促地笑出一聲,眼底寒光凜凜:“翟大老板,手往哪兒摸呢?”
翟忍冬帶著涼意的手掌顫了一下:“抱歉。”緊接著,紀硯清的脊背就被她撈進那隻手裡,用力往上一托一壓,紀硯清人重新趴回了床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是從那樣一個某人理虧的場景中發展過來的。
紀硯清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判斷:某人應該立刻放開她,給她蓋好被子,然後九十度鞠躬向她賠禮道歉,可結果呢?
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她完全怔愣著做不出反應。
直到脊背被弓身站在床邊的翟忍冬單膝壓住,睡裙被她從大腿掀到腰際。
紀硯清怒不可遏:“翟忍冬,你是不是有病?!”
翟忍冬:“我沒有,你有。”
話落,紀硯清下.身僅剩的內褲被翟忍冬拉下去一邊。
冷意突如其來。
紀硯清難以克制地抖了一下,回想起來這裡當晚就察覺到的喉嚨痛和這一夜的昏沉發冷。
她發燒了,可能還燒得很厲害,但,關她翟忍冬什麽事!
紀硯清抓起枕邊的手機就朝翟忍冬正臉砸了過去,結果因為角度不對,堪堪打過她的肩膀砸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重響。
晚幾步過來的黎婧失聲驚叫:“打個針的事,怎麽還動起手了呢!紀……”
“出去。”翟忍冬的聲音響在燈光和雪色交界的地方。
那裡還有一道竭力克制但仍然急促粗重的呼吸。
剛踏進來一隻腳的黎婧莫名打了個哆嗦,定在原地。
“老板……”
“出去。”
黎婧條件反射拉上門走人。
聽到“哢”的一聲,黎婧猛回頭看向嚴絲合縫的鎖,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關門。
人命關天呐!
這麽緊要的時候,當然是多個人多份保障啊!
黎婧咬著嘴唇思忖兩秒,飛快地把頭髮往耳朵後面一夾,頭一偏,小心翼翼貼到門板上。
“翟忍冬,你他媽動我一下試試!”
我天!打這麽猛的嗎??
黎婧心肝子顫了一顫,糾結兩秒,決定逃離危險區域。
她就是個窮打工的,一切行動聽老板指揮即可。
老板的決策就是上上策。
現在老板讓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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