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麽?”
“那我們就後會有期!”
黎婧一口氣喊出來,急得眼淚直流。
她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一句話給記了啊!
“老板,對不起,我……”
“你有沒有穿過那件羽絨服?”
黎婧愣住:“什麽羽絨服?”
翟忍冬:“紀硯清送你那件。”
“沒有。”
“拿來給我。”
“現在還要什麽羽絨服啊!找紀……”
“去拿。”辛明萱打斷。
黎婧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木訥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麽,拔腿就往自己在一樓的房間跑。
翟忍冬跟著往過走。
辛明萱沉眸看見她靜得好像連呼吸都停止了的臉,迅速攥住她的手腕說:“別把事情想得太壞,不一定。”
翟忍冬說:“我知道。”
翟忍冬抽出手去了黎婧房間,很快拿著那件純白色的羽絨服出來,對辛明萱說:“辛姐,確實得麻煩你跟我去找,黎婧她們要留下看店以防萬一。”
辛明萱:“沒問題。”
翟忍冬大步走到門口。
門閂拉開的瞬間,狂風掀開門板,“砰”一聲撞著翟忍冬的右小臂過去。
那裡被狼咬了一口,深可見骨。
翟忍冬在血流下來沾到羽絨服之前,把它換到左手,平靜的眼神裡浮現出一絲野性。
第14章
翟忍冬和辛明萱先後開車著從藏冬出來。
鎮上好找,這個點還開著門的店,過去問一聲就知道紀硯清去沒去過,現在還在不在。
兩人一個東排一個西排,很快就沿著主街找到了頭,一無所獲。
“滴!滴!”
辛明萱按了兩聲喇嘛,走在前面的翟忍冬立刻打起轉向燈,靠邊停車。
辛明萱往前開了點,停在和翟忍冬齊平的地方,轉頭看見她把前排兩扇車窗全都降到了底。
這麽一路開過來,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早已經凍得青紫一片,身上、頭上,連眉毛上都是雪。
辛明萱擰眉:“這麽吹著,她沒找到,你先凍僵了。”
翟忍冬松開方向盤,活動了幾下僵硬的手,推門下來:“眼睛不舒服,車窗升上去看不清路邊的情況。”
辛明萱匆匆繞過來,看了眼翟忍冬血絲密布的眼睛,不讚同地說:“那也不能這麽凍著啊,這兒不比其他地方的冬天,真會凍死人的。”
“戴著。”辛明萱摘了手套遞給翟忍冬。
翟忍冬自己的沒拿。
出發之前,翟忍冬有跟去黎婧房間拿紀硯清送的羽絨服。黎婧舍不得穿,寶貝似得藏在衣櫃上面,翟忍冬站凳子上取的時候,隨手把手套扔她桌上,忘了帶走。
翟忍冬沒接:“我在這兒待得時間長,習慣了。你不常來。”
“你……”辛明萱欲言又止,余光看到誰家門前突然亮起的風燈,她迅速抬頭看天。
黑了。
路上只剩車燈之後更難找。
辛明萱攥著手套,沉聲道:“還能去哪兒找?”
翟忍冬站在大雪裡看了會兒空無一人的街道,說:“一路往西。”
辛明萱:“好。”
她們是從東邊回來的,一路上沒看到什麽人,現在只能往西找。
兩人立刻上車,朝西往村子外面開。
經過老街的時候,裡面突然拐出來輛摩托,是賣紀硯清香的小老板,他認出翟忍冬的車,連忙捏著刹車在路邊停下。
他這麽識相倒不是怕翟忍冬把他怎麽的,單純因為人救過他媳婦兒的命。
人命大過天,不然前陣子在老街,他也不會因為翟忍冬一個眼神,就按50的成本價把香賣出去。
很快,翟忍冬過來。
小老板壓低身體看向車裡:“翟老板出去啊?”
翟忍冬:“上次在你那兒買香的女人,今天來過沒有?”
小老板一愣,說:“還真來了。”
“什麽時候?”
“三四個小時前吧,直接去了小戚那兒買護目鏡。”
小老板松開摩托把手,搓了搓手,抄進袖子裡說:“說來也挺奇怪,她買香那天才買過護目鏡,這才多久啊,竟然又買。”
翟忍冬有幾秒沒動靜,過後“嗯”了聲,又問:“什麽時候走的?”
小老板:“買完就走了啊,我估計三分鍾都沒用到。不愧是有錢人啊,那麽貴的東西一個兩個買起來眼睛都不帶眨的,唉,翟老板這就走了??”
小老板扭身看著雪幕裡快速遠去的車影,嘀嘀咕咕地說:“車窗敞成那樣不冷啊。”
說完,小老板打個哆嗦,騎著摩托車火速離開。
翟忍冬和辛明萱又往西走了段。
經過一處雪坡,翟忍冬猛地在路邊刹車,車子因為慣性,順著雪地往前竄出一段。
翟忍冬快速下車,蹲在路邊朝雪裡撥了兩下,一個還沒有拆封的護目鏡盒子立刻顯露出來。
辛明萱快步走過來問:“她的?”
翟忍冬:“嗯。”
牌子、型號,連盒子上貼著的顏色標簽——雪銀色,都和紀硯清那晚送她的一樣,錯不了,但……
明知道外面可能不安全,為什麽還要冒險跑出來再買一個?
翟忍冬握了一下已經沒有知覺的手,把盒子從雪裡刨出來,看著雪坡邊快被蓋住的痕跡說:“應該從這兒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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