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這位老板聽到“駱緒”,她們針鋒相對了不知道多久;第二次,這位老板直接跑去冰川。
紀硯清真怕了她了,完全不想有第三次。
紀硯清忖了忖,打開免提,叫了聲已經拿著衣服走過來的人:“大老板。”
翟忍冬看她一眼,沒吭聲。
紀硯清故意:“不像上次一樣給我穿上?”
翟忍冬和她戲謔的目光對視半刻,抖開衣服走到身後。
紀硯清微微側身,伸了一隻手進去。
電話那頭的人終於開口:“你在和誰說話?”
紀硯清:“我現任。”
駱緒靜了有兩三秒才說:“你喜歡她?”
紀硯清笑了:“不喜歡能跟她在一起?”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剛在一起。”
紀硯清說完,短暫停頓,補了一句:“打算一直在一起。”
電話那頭徹底陷入安靜。
紀硯清看了眼,點擊掛斷,把手機遞給翟忍冬,去穿另一隻袖子。
“大老板,之前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紀硯清突然說。
翟忍冬:“什麽問題?”
紀硯清轉身,直視著翟忍冬的眼睛:“你是隻想跟我有一夜.情,走一段路,還是想跟我一輩子?”
剛剛和駱緒說到“一直在一起”的時候,紀硯清才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她已經從翟忍冬的行動裡知道了答案,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一次。
翟忍冬把這句話忘得一乾二淨。
那天的驚喜太猝不及防,她表面冷靜,腦子裡其實翻江倒海,想不了太多事。
翟忍冬回視著紀硯清,她身上有正午的陽光。
翟忍冬看著那片陽光說:“哪天太陽落下不再升起了,我就不和你處了。”
第43章
大地微微顫栗, 也可能是紀硯清的心臟被翟忍冬那句話驚動。
她在某個瞬間想,就算鐵軌旁、飯店裡的心動全都是吊橋效應,那這一刻也真真正正是因為翟忍冬這個人。
誰不愛聽好話?還是用心修飾過的。
她不問前因,不管後路, 是不想繼續那些無謂的糾纏, 並不表示她不需要被人示好, 相反的, 她應該就缺這種淡卻充滿了可信度的明示——也許是人品性格的原因, 日升日落這種比“一輩子”還要虛無縹緲的話從翟忍冬嘴裡說出來就是讓人深信不疑。
紀硯清放任心跳加速,向前走了一步,看到站立在翟忍冬眼中的自己:“大老板這不是會好好說話?”
翟忍冬:“和紀老師一樣, 偶爾因人而異。”
“以前還因過誰而異?”
“今天第一次。”
紀硯清輕笑,有種在這裡和她熱吻的衝動, 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劇院的門頭對著街,被人看到了, 可能會罵她們有傷風化。
紀硯清淺色的眼瞳裡有光緩緩透入,籠著翟忍冬:“大老板, 你的意思我懂了,我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 但等會兒進去, 還是要委屈大老板隻做我的朋友。”
禮堂裡人多口雜, 裡面有不少認識紀硯清的, 晚點白林的飯局就更不用說,同行的沒人不知道她, 所以她沒辦法和茶館的翟忍冬一樣,光明正大地在介紹她時帶著一個“女”字。
網絡流言太鋒利了, 刀刃真的對準翟忍冬的時候,她的店就開不下去了,可她的店裡收留了黎婧、小丁、吳嬸……她收留了那麽多人,她們各有各的難處,需要有一片結實的瓦繼續替她們遮風擋雨。
那她就只能暫時委屈著翟忍冬。
翟忍冬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直接說我是跟阿旺一起的,和你沒關系。”
紀硯清挑眉。聽著怎麽像氣話?
翟忍冬說:“不屬猴,不喜歡被人圍觀。”
的確。
說是紀硯清的朋友,必定要被問怎麽認識,關系如何,還會被特別關照,翟忍冬一看就不是喜歡這種場合的人。
紀硯清說:“不生氣?”
翟忍冬:“生了你哄?”
紀硯清:“也不是不可能。”
翟忍冬說:“生了。”
紀硯清:“沒看出來,不哄。”
說話間,紀硯清轉身往回走,嘴角的笑是對某位老板越來越上道的表揚,但不想讓她知道。
這位老板的嘴太能煞風景了,她暫時不想破壞維持了大半天的好心情。
兩人一前一後回來禮堂的時候,阿旺已經簽完了合同,正四處找她們。
看到紀硯清,阿旺立刻跑過來向她報喜:“紀老師,我沒有辜負您!我選上了!”
白林一聽,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我就覺得你身上有紀老師的影子,沒想到真是她帶出來的!紀老師,現在可以給我介紹了吧,阿旺以第一名的成績選上了!”
紀硯清言簡意賅:“阿旺身上有民族舞的熱情奔放,也有古典舞的豐富細膩,選對路,她以後必成大器。”
白林:“不用等以後,這次春晚我就能讓她大放異彩!”
阿旺喜上眉梢:“謝謝紀老師!謝謝白導!”
白林客套兩句,問紀硯清:“我讓人定了飯店,現在過去?”
紀硯清:“能不能多帶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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