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人。
紀硯清說:“大老板,你知道有人陪著一起發瘋的感覺有多痛快嗎?”
翟忍冬:“多痛快?”
紀硯清拉起翟忍冬的手貼在自己心口:“心臟快撞出來了。”
從來沒有這麽痛快過。
情緒從開始到高漲到平息,沒有任何一秒的磕絆、掃興。
紀硯清快速拉下翟忍冬的口罩,話到嘴邊脫口而出:“大老板,你我就是天生一對。”
同樣的話,溫杳剛剛也說過,對著駱緒。
她們今晚在這裡應酬。
猛地看到紀硯清,溫杳第一時間想上去打招呼,卻被駱緒攔住。兩人不露聲色地看她和翟忍冬進去包廂再出來,溫杳說:“她們天生一對。”
駱緒沒接話。
溫杳轉頭看向駱緒:“紀老師和之前不一樣了,她開始關心自己,關注別人。”
駱緒依舊沒有出聲。
溫杳皺眉的神情和紀硯清如出一轍,片刻,從駱緒風平浪靜的臉上收回視線,說:“紀向明每天瘋了一樣複健,護工根本攔不住。”
電梯在負二停下。
已經在5樓電梯口等了很久的駱緒助理這才伸手按了“上。”
駱緒走過來:“讓護工不要攔著。”
助理一愣,說:“明白。”
駱緒走進電梯。
溫杳站在外面不動。
半晌,電梯發出報警提醒,溫杳在刺耳的滴滴聲中說:“駱緒,我後悔了,我們就這樣了行不行?”
————
回去路上紀硯清開車。
她的情緒還很高昂,如果不是市區內限速,她想在平整寬闊的柏油馬路上開出山道的自由暢快。
可惜沒有如果。
紀硯清只能將情緒積攢在胸腔裡,越堆越多,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將準備換鞋的翟忍冬推到牆上接吻。
翟忍冬路上走了一會兒神,沒有立刻回應。
紀硯清一隻手墊在翟忍冬後腦,抓著她的頭髮輕輕用力,強迫她集中精神。
翟忍冬不自覺地張開口,紀硯清立刻將舌頭攪入她口中,還是覺得不夠表達“有人陪自己一起瘋”帶來的痛快,就更沒辦法平息那句“天生一對”脫口而出時帶來的短暫寂靜和震撼。
紀硯清和翟忍冬交換方向靠在衛生間門口的牆上,微微向下拉她的頭髮。
翟忍冬隨著紀硯清手上的力道離開,胸口起起伏伏。
紀硯清把玄關的燈打開,紅潤的唇動了動,在翟忍冬耳邊說了幾個字。聲音很輕,翟忍冬握在她腕上的手卻驀地一緊,單膝跪在地板上,撩起她的長裙,停頓了幾秒,伸手撥開純白色的V-String吻上去。
春天在鬱鬱蔥蔥的樹叢中瘋長,春雨開始淅淅瀝瀝,翟忍冬咽下流落的第一滴露水時,鳥鳴春水俱下,壯觀而震撼。
紀硯清高昂頭顱忍不住低下來去看,長裙如同迷霧將山水隱匿,又留下依稀可辨的輪廓,招引著她。她顫抖著撥開,驚心動魄的視覺撞上觸覺,一瞬間地動山搖,頭暈目眩。
手機響了幾秒斷掉。
紀硯清隻來得及在屏幕陷入黑暗之前看到“江聞”兩個字,她剛剛攀過高山蹚過涔水的腿還在發抖,搖搖晃晃地吻著那個打開了春天的人,“充電器。”
翟忍冬“嗯”了聲,口齒間熟悉的味道讓紀硯清失心一樣閉上了眼睛,就看不見怎麽從玄關走到房間的,怎麽找到了充電器,怎麽被翟忍冬擦乾淨手。她的視線從開機動畫上挪開,看向鏡子。
裡面有她的眼神和翟忍冬的背影。
翟忍冬的T恤、長褲和大衣都已經沒有了,只剩出門前紀硯清要求她穿的那件。右側肩帶脫落,下方搭扣解得只剩下唯一一個。紀硯清低頭吻她的耳垂,右膝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膝蓋,挪動到裏側,托著她的腿向上擡。擡高到梳妝臺之後,扶著她的腳踝,幫她踩穩在桌面上,然後緩慢地摩挲,在她難以克制的顫抖中說:“大老板,小丁小看你了,她說她的那些圖你做不到,這不是可以?”還做得遊刃有余。
說完,紀硯清倏地笑了一聲,傾身在翟忍冬肩上:“也可能是因為我把小丁的圖簡化了。”
小丁的圖裡,那條腿是要過肩的,很具視覺沖擊。
紀硯清不禁惋惜。情緒還沒有完全表達到臉上時肩上猝然一重,翟忍冬的呼吸克制而急促:“原圖是不是這樣?”
紀硯清看著鏡子,神經幾乎炸開,未征詢翟忍冬的意見就猝然穿入。
翟忍冬喉嚨深處溢出一絲輕短的音,深深低頭在紀硯清肩上,手指緊扣著她的胳膊。
這麼點響對紀硯清來說顯然不夠。
紀硯清吻她項鏈上的玫瑰,耐心而溫柔,吻到它濕淋淋像是承受不住了,屈腿弓身吻她的玫瑰,狂熱而猛烈,連同深處的刺激一起,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結束亦是開始,開始離結束越來越近,一次次不知疲倦地疊加,加倍。
翟忍冬摳抓在梳妝臺邊緣的手忍不住抓住了紀硯清的頭髮。紀硯清在感覺到頭皮上細微的拉扯時順著她的意思停了兩秒,然後猝不及防地張口將她緊緊包裹。一瞬間該有的懵神恍惚,紀硯清完全沒有給翟忍冬留。翟忍冬幾乎聽不見電話鈴響,紀硯清已經接通,“喂。”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