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穿本地服裝很有感覺。
自從她來了店裡打工,每天大部分時間是在門口和遊客合照,而不是乾活。
黎婧癟癟嘴說:“我尋思這也不給客棧創收啊,你幹嘛讓小昭一定要配合遊客?”
陳格:“這叫營銷,你不懂。”
黎婧:“你講講我就懂了。”
陳格:“你又不乾這個,講了有什麽用?”
黎婧抽著鼻子唏噓:“果真是前五星酒店的經理呢,開口必帶棍棒。”
“什麽棍棒?”小昭熱得滿臉通紅進來問。
黎婧順手把小昭的杯子遞過去,用下巴指指已經巡視結束,轉身離開的陳格,小聲說:“老板用來抽打我們,督促我們進步的棍棒。”
小昭喝著水眨巴眨巴眼睛:“我聽說咱們店都開了好幾十年了,怎麽前頭不見一點動靜,這兩年突然就火了哇?”
黎婧老神在在地抱著胳膊說:“這你就不懂了,咱們店啊是世襲製,走一個舊老板,才會來一個新老板,這舊老板吧,怎麽說呢,三天兩頭不見蹤影,一不見人就是三天起步,就她這態度,你覺得咱店能好?”
小昭:“不能。”
黎婧:“那不就完了。”
小昭:“完什麽了?”
黎婧:“……”
黎婧盯兩秒小昭求知若渴的臉,歎口氣說:“舊老板態度不端正,還沒有生意頭腦,今兒給這免房費,明兒給那免飯費,最主要的,行不行的,她什麽人都敢招來做員工。這能搞?顯然不能!於是開店快十年,一直半死不活,終於!兩年前她走了,新老板上任了,那簡直如魚得水,信手拈來!咱店自然就火了。”
“這樣說懂了?”黎婧問。
小昭點點頭:“懂了。”
黎婧滿意地拍了拍手邊的狗頭。
一隻假狗,已經重回插畫界,並且混得風生水起的小丁給她寄的,美其名曰,給她作伴。
她就he,tui了好吧!她要的是女朋友作伴,不是一隻狗!
Tui完,黎婧垂頭喪氣地攤在桌上長籲短歎。
小昭喝飽水,趴在櫃台上問她:“舊老板去哪兒了?”
黎婧一頓,抬手指向南方:“去和喜歡的人談戀愛。”
小昭走到門口往南方看,只能看到巍峨聳立的冰川。
“舊老板喜歡的人在冰川那邊?”小昭問。
黎婧手縮回來搭在後勃頸裡,說:“嗯。”
“遠嗎?”
“不遠。”
就在她們上頭的市裡,在奇跡裡。
紀硯清從鬼門關裡出來後,在氣候滋潤的盆地裡休養了一整年,第二年加入她們省的歌舞劇院,做起了幕後;她老板則因為紀硯清一句“我已經證明了,你能繼續做醫生”,回到原先的醫院進修一年,於第二年和紀硯清一起過來,去了她們省醫院的心臟中心,每天坐診看病——哦,她還在醫學院帶學生——完全走到了台前。
她們人生交換、重啟,進入了全新階段。
過往苦難似雲煙消散,毫無蹤跡。
話說回來,紀老師親自操刀,她老板不要命去冰川裡拍素材才能成的那台歌舞劇好像快首演了!
黎婧一個激動爬起來,狂戳翟忍冬微信。
【老板!】
【老板老板!】
【老老老老老板!】
翟忍冬剛下課,手裡勾著車鑰匙和存課件的優盤。手機震第一下的時候,她以為是紀硯清,緊接著第二下過來,她就知道不是,第三下,她把拿到一半的手機扔回口袋,不緊不慢地往停車場走。
她等會兒不打算回系辦,所以直接把車停到了教學樓東側的路邊。
那兒沒什麽人,很清淨,加上梧桐樹長得高大茂盛,樹蔭成片成片投下來,初夏的燥熱被削弱了大半。
翟忍冬用食指關節推了推抗強光的眼鏡,從鋪著青磚的人行道上走下來,在更為寬敞平坦的車道裡漫步,慢慢騰騰的,單手插兜,襯衣領口的扣子一連解了兩顆,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和銀色項鏈,和她上課時嚴肅正經的模樣大相徑庭。
“喂——”
路邊忽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女聲。
翟忍冬步子一頓看過去。
紀硯清紅唇黑發,長裙拖地,抱著胳膊靠在車邊,好整以暇地說:“翟老師,這還沒出校門呢,扣子是不是解太多了?”
翟忍冬不語,和紀硯清明媚慵懶的目光對視著,一直走到她面前了,才說:“現在還多嗎?”
紀硯清細眉高挑,抬起一隻手,隻用細長白皙的食指抹了抹翟忍冬的下巴,然後順著喉嚨一路下滑,勾開礙事的第三顆扣子,蹭著她黑色胸衣下讓人挪不開眼的深溝,說:“你學生知道你私下這麽辣嗎?”
翟忍冬:“沒機會知道。”
紀硯清輕笑一聲,摟住翟忍冬的腰,把她勾到自己跟前,和她胸貼著胸,偏頭吻在她不抹任何東西也格外柔軟的唇上,一點點試探,輕抿,完全潤濕了才擠開她的唇,勾纏她靈活的舌頭。
樹蔭逐漸蓋不住初夏的躁動。
驀地一聲“滴”在身後響起,紀硯清一個激靈,咬到翟忍冬的舌頭,口裡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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