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個帶著兒子的母親之外,剩下的似乎都是單獨來訪的親友。
帶著孩子的母親看了看周圍,接著在孟晚瑜隔了幾步的另一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與孩子的手中都提了幾個袋子,除了便當盒外還有零食餅乾,應都是為了探視而準備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保溫袋,孟晚瑜有些不安。
前幾周的她為了許久沒有吃到家常菜的千珩,特意向林宇撥電話,詢問千珩喜歡的食物。
但發病前作為家庭模范生的千珩,似乎從小就不太挑食,即使電話另一頭的林宇想了半天,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給出一個答案。
『嗚...肉...吧?』
皺著臉,林宇絞盡腦汁,默默地吐出了一個字。
『在我的記憶裡,珩姐她就沒有不喜歡吃的東西,連青椒和苦瓜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想到那個綠色的可怕蔬菜,挑食的林宇就頭皮發麻。
“這樣啊,那...我在研究一下食譜好了,謝謝你。”難以即刻選擇菜式的孟晚瑜有些困擾地皺眉,但她仍然感激地向林宇道謝。
“啊!對了小宇。”
即將掛電話之時,她又突然叫住了少年。
『晚瑜姐,怎麽了嗎?』好不容易將可怕的健康蔬菜從腦袋裡去除,林宇問道。
“那個,小宇...”腦中想到了千珩之前的叮囑,孟晚瑜有些別扭,期期艾艾地說道,“我們差了十三歲。”
『嗯?』
對於沒頭沒腦的陳述,林宇有些矇,他抓了抓腦袋,『對啊,晚瑜姐你挺老的了,啊...不過外表看不出來。』魯直嘴快的少年開口,卻又遲遲地在發現不妥後找補。
可聽到少年的評論,孟晚瑜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輕笑,“對,我和小宇你比確實挺老的。”
再次向林宇道謝之後,她掛斷了電話。
而在那之後,再三猶豫過後選擇烹煮牛肉燉菜的孟晚瑜,如今在會議廳中看著周圍其他訪客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忍不住又低頭多慮了起來。
自己會不會帶得不夠?會不會等等千珩吃的時候已經涼掉了?鹽巴是不是放少了?
摩挲著保溫袋的提把,孟晚瑜皺著眉頭。
“不開心?”
沒有主語的詢問突然自身旁傳來,沙啞的嗓音有些冷,裡頭卻有著難掩的關心。
“千珩。”抬起頭,孟晚瑜見到了不知什麽時候被領了過來,穿著白色病服的千珩。
“為什麽皺眉?”任由身邊的安全人員將手銬的鎖鏈拴在了孟晚瑜對面的沙發下,本習慣回避視線的千珩,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累了?”
“沒有累。”驚喜地站起身,孟晚瑜下意識地想上前,卻在想到叮囑之後即時止步,“也沒有不開心。”
對著眼前的人,她輕輕地笑了笑。
“這樣啊。”微微眯起眼睛,評估著她所說的真實程度,半響之後,千珩才點了點頭,垂下視線落座。
對著領著千珩的安全人員有禮貌地道謝,孟晚瑜也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病服下灰發的人,與遊戲裡重疊的身影,她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害怕?”面對好一陣都沒有開口的人,千珩略略收緊了手,有些不確定地發出提問。
“別害怕。”千珩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不動聲色地向後傾,想為面前的女人製造出令她安心地距離,“我剛來的時候有注射藥劑,而且昨天在遊戲裡做任務時殺了很多...”
“所以,別害怕。”
放低了音量,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的姿態,到底蘊藏了多少請求。
“我沒有害怕。”搖了搖頭,會過神的孟晚瑜揚起了嘴角,“我只是...很高興。”
雖然在看到了千珩現實中依然被手鏈束縛的憔悴模樣,她有些鼻酸,但更多了確實是因見面而喜悅的情緒。
“今再來的路上,明明車程不算短,還高興得睡不著...像小孩一樣”自認在千珩身邊應該表現出成熟的模樣,說道這裡的孟晚瑜看著認真聆聽自己的千珩,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低聲音。
“嗚...”突然地停頓,她眨眨眼躊躇了幾秒,“但,我還是有點緊張,因為不知道千珩你會不會喜歡我帶來的午餐。”
“不會。”
心臟因為女人突然的遲疑而跑調了一陣,在聽到了孟晚瑜的擔憂之後,千珩不露聲色地松了一口氣,“不會不喜歡。”
像是對眼前的人感到無可奈何,孟晚瑜笑了笑,“千珩你對我太好了。”
將保溫袋裡的便當盒拿出來,她一臉認真,“如果我做得不好吃,你一定要跟我說。”
“好。”望著等待自己肯定回應的孟晚瑜,千珩的頭小幅度地點了點,“會跟你說。”
與面前這個不善掩飾謊言的女人不同,平日裡話少冷淡的千珩非常善於說謊,即使孟晚瑜所準備的是寡淡無味,甚至是半生不熟的食物,她也有自信能夠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並語氣自然地誇上兩句。
何況,為了這一次的家庭日,她連昨日的晚餐和早餐都沒有吃。
可能...那個更像孩子一樣的人,是她自己。
望向桌上那淺紫色的便當盒,千珩眨了眨眼。
“你這樣方便吃嗎?”有些擔憂地盯著千珩被銬上的雙手,孟晚瑜蹙眉。
“可以。”似乎很是習慣,千珩舉高手臂拉高扯手銬與鐵環之間的鏈條,接著大力地拽了拽調整手銬與手腕的連接面,前傾上身,欲將桌面上的東西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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