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瀟璿又想起她盯了百年的魚公金丹就這麽沒了,而且還是便宜了蕭長引,心裡越來越不舒坦,再想想公子玄的落井下石,真是要瘋了。
不過仔細想想,公子玄此番確實有些奇怪。往日公子玄與管瀟璿是什麽事都得爭個魚死網破的,這次公子玄竟樂意給他人作嫁衣,真是稀奇。還有公子玄一支玉笛碎波鞳的事。管瀟璿想了想那隻壬類肉怪,即使是她也不能一招擊斃,按理說公子玄的實力與她不相上下,可是為什麽她今天表現得如此突出?
管瀟璿抱胸托煙管,公子玄啊公子玄,大家都是地仙段位,你為何如此突出?
等管瀟璿回過神,人影都沒了。
“會長,您快跟我們看看去吧,燒不死,只能用結界封印了。”
“啊?什麽?”管瀟璿四下張望,“小山呢?”
“剛剛走了啊。”
“......”
石門裡的人叫管瀟璿進去:“會長快來看,是這玩意在下人面珠。”
“人面珠?”
管瀟璿在下屬的簇擁下走進石門,裡面是粉紅色的肉腔,底部生著一隻肉-蚌。兩片肉葉裡夾著一顆還未化出人臉的珠子,肉-蚌下面有一個盛滿黏液的淺池子,黏液裡泡著一堆人面珠。原來人面珠都是從這出來的。
管瀟璿踩到一個黏稠的軟物,抬腳用火炬照,靴底黏著半隻人面珠。人面珠裂痕上的豁口像齒痕,這顆珠子似乎是被什麽咬過。管瀟璿掃視周圍,還發現了一堆腥臭的肝髒。
“會長,這是?”
管瀟璿厭惡地蹭掉穢物:“人面珠也許是拿來喂那些怪物的。內髒也是。燒,把人面珠全部燒掉。”
“是!”
外面的人跑進來匯報:“會長!鼎打下來了,裡面全是肉漿!”
管瀟璿一臉煩躁:“燒,全部燒掉!”
穢窪的破洞逐漸擴大,海水猛地灌進深坑,管瀟璿坐在紅隼背上看手下忙碌的身影,眼睛沉沉的不知在盤算什麽。
蕭長引晉升龍池第十仙的奇聞已經在龍池荒傳遍了。
蕭長引本想低調行事,要說這名譽對她而言真的不重要,“第十仙”在短短數日內傳遍龍池的功勞得算在公子玄頭上。修得仙位者在下七荒是鳳毛麟角,但凡哪個國家出了仙人,皇帝都是要親自傳召封賞的。而大華負責此項事宜的便是禦仙台。靜玄王作為禦仙台的首領自然一回龍城便把蕭長引的事稟告皇帝,皇帝龍顏大悅廣加宣傳,才有了蕭長引轟動龍池的大美談。
蕭長引剛剛見過大華皇帝,接受封賞。朝堂上蕭長引還見到了極意樓的宗主,蕭大宗主那臉色可謂是極為微妙。蕭長引不忘對宗主說一聲:“石哥兒送我的馬勞煩您代我還給他吧。”百官哄堂大笑,蕭宗主顏面盡失還得不停賠笑。
退到偏殿等神官善後時又見到了等待傳喚的公子玄。
蕭長引起身鞠躬:“見過靜玄王。”
公子玄一身碧濤蛟袍,珠冠束發,面具的耳扣綴著金絲絛,比起往日素雅的裝扮多了幾分華貴。
“蕭姑娘客氣。”
蕭長引直起身:“那日之事還未向王爺道謝。”
“舉手之勞無須掛齒。”
領事太監叫道:“宣——禦仙台靜玄王——”
公子玄走上殿門,朝蕭長引略一點頭,跟著小太監出門。
蕭長引望了望她清雅的身影,再次作禮,坐回椅子等候神官。
不一會白昱行帶著白霜霜來了,蕭長引還驚訝地看到了青女。
青女先向蕭長引道喜,然後詢問顧紅綾:“蕭姑娘,紅綾神上可還安好?”
“還好,有了您的紫元丹,她的精氣穩定多了。”
青女笑著點頭:“那邊好,過些時日我會送更好的仙丹給你。”
“多謝。”
白昱行把一疊書卷交給蕭長引:“這些是禦仙台珍藏的抄本,青女挑了些給你,說是對你修煉地仙有益處。噢,還有,聽說把陛下給的賞賜都撥給禦仙台做安撫災民的資金了,真是太感謝你了。為表報答,靜玄王送了套小宅給你,請你收下。”
蕭長引接過書卷:“王爺送我小宅?先謝過王爺。不過紅綾說過些日子便要帶我去荒渡,即便我受了也沒有用處。”
白昱行道:“別忙著拒絕,王爺送你的宅子不在下七荒,在歲建荒。你們要去上七荒修煉,有個落腳的地兒總是好的吧?”
蕭長引想了想顧紅綾,紅綾身子弱,到了上七荒更加凶險,如果自己照顧不好紅綾,至少可以把她安置在公子玄的宅子裡,好歹能保她安全,於是便沒做多的推辭。
白昱行給她一副地圖和一把鑰匙:“來,拿著。這是上七荒的地圖和雅宅的門鑰,圖裡標注芒星的地方便是雅宅所在。”
“嗯。”蕭長引收好物件,垂下眼,對著后宮的窗戶沉吟,“可惜最後還是沒能救回貴妃。”
白昱行想著林貴妃腐化為膿水的場景,哀哀閉上眼睛:“天命有數,無可奈何。無量仙尊......”白昱行轉過身,問:“蕭姑娘可知那人面珠究竟是何物?”
蕭長引回道:“此物與長生會有關。我們在穢窪裡發現了刻有長生花印記的爐鼎,魚公便是用那鼎和特定材料煉製的怪物。聽後來調查穢窪的管會長說,人面珠是煉製怪物時凝聚的怨恨丹,能收集世間陰暗欲念,作為魚公手下的法器和怪物的飼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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