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葉燈城的幾天,蕭長引感受到了襄海州淳樸熱情的民風,同時為襄海州風和日暄的常夏風光所驚豔,她認為襄海州除了台風和海嘯還有偶爾鬧事的海盜倭寇,其他沒什麽不好,跟大華多州說的“危險動蕩之地”完全不一樣。
顧紅綾走到哪吃到哪,到了襄海州,她愛上了椰子奶。
“哇!椰子奶!”
大街上,蕭長引拽住她。
顧紅綾如臨大敵:“放開我,我要喝椰子奶!”
蕭長引一臉強硬:“仙女祖宗,你今天已經喝了三顆椰子了。”
顧紅綾掰她的手:“我要喝椰子奶,就要喝!”
盧雪逆決定當一回好人,抱著一顆挖了孔、灌了牛奶的椰子過來,塞到顧紅綾懷裡:“想喝就喝吧,人活在世,別虧待自己。我們鬼界有句金言,石榴花下死的比孤獨終老死的風光,吃飯撐死的比路邊餓死的強。”
顧紅綾高興道:“對對對,神醫鬼仙你說的太對了!這句話不愧是鬼界的經典!”然後抱著椰子開開心心舀裡面的椰漿奶汁,“真好吃!”
蕭長引:......
襄海州的女子間流行一種“彩珠染甲”的風尚。襄海州在南海沿岸有一種獨特的珠貝,能產出五顏六色的珍珠,故此稱作“彩貝”。把彩貝產的彩珠磨成粉末,和相同色彩的花草、礦物混合,能製成色澤豔麗且保存長久的染甲水,用這種染甲水染指甲,不僅看起來比一般的花汁漂亮,還能保持很長一段時間。
顧紅綾對彩珠染甲可謂是一見傾心。華朝大陸隻有紅花汁製的染甲水,而襄海州的染甲水要什麽顏色應有盡有,顧紅綾興奮了很久,買了許多瓶瓶罐罐回客棧,雙手雙腳加在一起一共二十個指頭,每一個指頭塗一種顏色,看上去真的......
蕭長引端著一盤子小瓶子出來,盧雪逆望一眼房間,說:“她塗完了?”
“嗯。”
盧雪逆其實心裡也好奇,想試一試淡雅的顏色,比如淺白一類的,不過先看看顧紅綾染指甲的效果。盧雪逆問蕭長引:“怎麽樣?好看嗎?”
蕭長引破天荒的沒對顧紅綾進行讚美,端著盤子去柴房找水缸,說:“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嗯?”盧雪逆走進顧紅綾房間,問:“紅綾小姐,彩珠染甲怎麽樣?”
顧紅綾笑嘻嘻地亮出二十隻色彩各異的指頭,紅黃橙綠青靛紫,黑白灰棕土豪金,顧紅綾動著指頭,十分滿意:“怎麽樣!是不是傑作!完美!”
盧雪逆嚇了一跳,這、這......這是何等的視覺災難!
盧雪逆轉身出門,顧紅綾喊住她:“神醫鬼仙,你也來塗一點啊,長引說她要做飯煎藥塗了不方便,就算了,但是你又不做飯不煎藥,你可以塗嘛。”
盧雪逆頭皮發麻,連忙道:“不了不了,盧某無福消受,無福消受。”
顧紅綾坐在椅子上,亮著手腳等染甲水變乾,所以隻能老實呆在原地,想把盧雪逆捉回來塗染甲水也不能動,就算了。
盧雪逆下樓在柴房裡找到了清洗小瓶子的蕭長引。
盧雪逆說:“她要是都塗紅色指甲多好?”
蕭長引表示讚同:“嗯。”
盧雪逆問:“你真打算讓她帶著十種顏色的手指甲上街晃悠?”
蕭長引喪氣地把洗好的瓷瓶碼在水槽的邊緣,看她一眼:“不然呢?”
盧雪逆說:“她的指甲看起來像是有毒。”
蕭長引說:“就當以毒攻毒吧。”
繼椰子奶、彩珠染甲後,顧紅綾很快找到了第三樣讓她感興趣的東西。
晚飯過後,顧紅綾扭著蕭長引說:“長引,我想去葉燈城的水磨坊,彩甲閣的小丫說水磨坊全是好吃的,有一家老字號的燒餅鋪特別好吃!真的!特別好吃!”
蕭長引專心致志吃飯,一口炒鳳尾,一口白宰肉,任顧紅綾扭著她的胳膊搖來搖去。
“長引~木魚~燒雞~”
蕭長引猶如不動明王,安若泰山。
顧紅綾哼一聲,趴在桌上用兩隻筷子敲擊:“我要去水磨坊,我要吃老字號燒餅。我要去水磨坊!我要吃老字號燒餅!”
盧雪逆坐在一邊看她們,忍不住偷偷笑。有時候,顧紅綾像蕭長引的祖宗;可有的時候,顧紅綾像蕭長引的孫子。
那夜她們在海裡與妖物作戰,盧雪逆看得出顧紅綾全程在指導蕭長引,雖然顧紅綾身體孱弱,但她臨危不懼的鎮定和毒辣的眼光一看就是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和閱歷,蕭長引對顧紅綾敬重有加不是沒有原因。
但在生活裡......
盧雪逆看著蕭長引無奈地被顧紅綾站起身,說:“那就隻能買兩個燒餅,多的不行,你看你今天吃多少零食了,飯都不好好吃。”
盧雪逆笑著喝下一杯溫酒,輕輕搖頭,繼續在心裡做人物點評:但在生活裡,顧紅綾就是個刁蠻任性的小仙女。
蕭長引吃完飯,喝完湯,走到盧雪逆身邊,說:“我要陪紅綾去水磨坊,盧姑娘你去嗎?”
這幾日的相處讓盧雪逆發現她在蕭長引和顧紅綾之間插不上話,所以很多時候盧雪逆選擇單獨行動,不然總覺得自己像被排擠似的。盧雪逆說:“不了,我打算上街轉轉,買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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