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清具體的,只能聽見聲音。
閱讀題做完,宋祁於順手翻到最後,把作文寫了。
後一天,有國外的包裹寄到黎家。
褚教授代收的單子,把東西都放黎洛房中了。褚教授蒙在鼓裡,不知道寄件人是誰,問黎洛:“怎那麽遠郵過來,誰寄的?”
宋祁於在場,黎洛不好回答,含糊道:“是所裡需要的材料,我幫忙收一下。”
“寄你們所裡不就行了,搬來搬去多麻煩。”
“東西也不多。”
褚教授說:“兩個大紙箱,都快趕上人那麽高了,很重。”
黎洛不接話,再講下去就該露餡兒了。
倆大紙箱被堆進了雜物室,沒打開過。
隻字不提究竟誰寄的快遞,黎洛什麽都不講,負責收東西,可不幫忙幫到底。
國外那位又打電話問,黎洛沉默了會兒,柔聲說:“這邊可以買,別再寄了。”
對面不死心。
黎洛:“她不會收。”
消失的書籍回到了原位,可裡面夾著的照片沒了。
宋祁於把名著都放回去,沒再動這些架子。
掛斷電話,黎洛進到屋裡,轉頭瞥見床上多了條灰色圍巾。
是原先她給宋祁於戴著的那條,洗過晾幹了的,現在才還回來。宋祁於將圍巾疊得齊整,像豆腐塊。
黎洛一頓,這麽久了,她都忘了這玩意兒,沒想要宋祁於會把圍巾還給自己。
春分剛過,天兒就開始升溫了。
和北方化雪的遲慢相比,江北市的回暖極快,前陣子還是兩三度,轉眼就十度左右了。光杆的樹木逐漸冒綠尖兒,別墅後院裡的杏花開得旺盛,一排粉紅葳蕤。
清明節當天,宋祁於聯系遠在淮安鎮的梁叔。
宋家無人,是梁叔到山上給宋老太掃墓。得知宋祁於在江北市過得好,梁叔高興,笑著說:“黎小姐都跟我們講了。你在那邊好好上學,別念著這邊,我們會幫你顧著。”
宋祁於臉色變得柔和:“您也不要太累了,保重身體。”
梁叔嘮叨了許多,講到宋老太的墳,講到他會定期收拾宋家的房子,還有淮安鎮不下雪了,但天氣還是很冷。
市裡不能燒紙錢,隔著千裡遠,宋祁於沒法兒為宋老太上香。
梁叔說:“有這份心就可以了,你姥都知道。”
“麻煩您了。”宋祁於低聲開口。
梁叔給宋祁於寄了錢,數額不多,三百塊。
上次給的錢宋祁於沒收,梁叔這回便少打些過來,讓孩子拿著零用。出門在外艱難,得有點錢傍身。
錢是打在黎洛卡上,然後轉交到宋祁於手裡。
這次宋祁於收下了。
附中又在收資料費,英語老師讓訂學習周報,一年兩百四。
宋祁於自己交的錢,沒找別人要。
幫著老師收錢的是英語課代表,本組的成員,孫昭的同桌。
宋祁於去了趟廁所,回來時,周圍已經站著不少人。
進不去座位,只能先等著。
課下時間有限,大夥兒都挺趕。
有人沒站穩,不小心後退,撞到了宋祁於的桌子。
嘩啦。
堆在桌上的書本紙張和文具掉了一地,到處都是。
圍堵的群裡當即散開,避免踩到了。
推擠間,還是有不長眼的,一腳下去,地上的簽字筆報廢了一支,乾淨的書本上赫然就是一個印子。
孫昭連忙蹲下去撿:“哎,別踩別踩,看著點……”
當事人後退,卻沒有要幫著撿的意思。
是丁利洋的死黨。
對方把錢丟桌上,滿不在乎地讓課代表記名字,其後就要回去。
宋祁於堵住去路,直面對上。
男生挺橫,理所當然說:“別擋道,讓開。”
宋祁於置若罔聞,眼皮子掀起:“撿起來。”
“憑什麽?”男生不服氣,睜眼講瞎話,“又不是我弄下去的,關我屁事。”
說完,又要走。
可惜又被攔住。
宋祁於沉著臉,一把拽緊他的衣領子,用力往後帶。男生沒防備,冷不丁被拉住,條件反射性就要動手,但隨即又被擰住胳膊。
男生吃痛,當場罵了句髒話。
不遠處的丁利洋瞧見了這一幕,放下東西就過來。
……
場面混亂,沒有敢上去勸架的。
分不清是哪邊先抄凳子,只聽悶悶的一聲響。
遲兩分鍾回來的李卓愷傻眼了,進門瞧見是哪些同學在乾架後,徑直脫口道:“靠……”
有人乾站在原地不動,有人火速往辦公室衝。
……
黎洛剛到研究所就接到了電話,手機那邊的劉亞君氣急,差點心梗,通知家長趕快到附中收拾爛攤子。
第19章
黎洛是十點半到的附中, 路上堵車,耽擱了時間。
一進學校,最先就去年級主任辦公室。
那邊, 對面的家長早就到了,倆男生的父母都在,有一方的爺奶還跟著趕來了。不大的辦公室裡擠滿了人, 劉亞君和主任正在安撫家長的情緒, 夾在中間穩住局面, 以免事態鬧大升級。
兩個男同學的父母還算有素質,即使心裡極其窩火,可仍舊憋著脾氣,不至於當場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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