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佳魚昏昏沉沉地走去自己住的那棟樓。
“叮”得一聲,電梯開啟。
她走進電梯,勉強還能記得自己住在哪個樓層,手指顫抖著按下那個按鈕。
片刻之後,電器門開啟,她按下的樓層到了。
紀佳魚走出電梯,後腦杓的傳來的那種鈍痛感,愈發加重,走路時,身資更加不穩,腳步晃得更厲害,
她不得不單手扶著牆,向記憶中的方向走過去。
紀佳魚站在自己門口,從包裡取出鑰匙,對著鎖孔插.進去,
她看東西時,視線是模糊的,
鑰匙插了幾遍,就是進不去,手按在指紋鎖上,卻忘記了自己當時錄入的是哪一根手指的指紋來著?
指紋鎖在報錯,
指紋鎖按錯10次將會,自動啟動報.警流程,每按錯一次,會“滴滴”地響起來,聲音刺耳。
只要把所有的試錯機會都用完,至少在最後一次能打開門鎖,只是這個過程,有點吵,
不是有點吵…其實是很擾民。
紀佳魚還想繼續按下去,身後突然靠過來一個人,從她手裡奪過鑰匙,插.進門鎖,修長的指節握著鑰匙,擰動著,
“哢嚓”一聲,門被打開。
鑰匙被塞回她手裡。
這人應該是住在隔壁的鄰居…
紀佳魚住在這裡快半年了,雖然回家的時間很少,
但基本上從沒見過這位神秘的鄰居。
“謝謝,”紀佳魚手指輕攏著鑰匙,她仰著臉,沒看清對方的臉, “謝謝你…”
兩人靠得不算很近,但呼吸間,能聞到紀佳魚唇裡的,那股淡淡的酒香味。
神秘的鄰居意識到,她喝酒了,而且喝醉了。
“喝了多少?”女聲低低的,聽起來有些啞。
“沒喝多少啦…”紀佳魚晃著小腦袋。
那人突然攥住紀佳魚的手腕:“沒喝多少…醉成這樣?”
紀佳魚頭暈乎乎的,“關你什麽事?”
被人用那麽大的力氣抓著,很不舒服,
她用力去掙脫,手指輕.顫,鑰匙從指縫間滑落,下墜,砸在地面上,發出金屬撞擊時,那種清脆聲響。
這番掙動,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還有僅存的一絲絲理智,
她腿軟,靠著鞋櫃緩緩滑坐在地,
“你誰啊?這是我家…給我出去…”
最後一句話,剛剛說完,紀佳魚垂下頭,墨發傾瀉了滿肩,似乎就打算就地坐著,倚在鞋櫃旁,就這樣睡過去。
上方俯視過去,能看清紀佳魚穿著襯衫裙,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邊圓.潤的肩,流暢的肩頸線條,還有鎖骨的輪廓,這個蹲坐的動作,讓裙裾被壓皺,布料向上卷去,露出整個雙膝,還有腿,小腿修長,腳腕細瘦伶仃,
那雙白皙的雙腿蜷在地面上,像是某種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
那麽嬌小又柔弱的一隻…卻總是那麽倔強。
站在門關處的神秘鄰居沒有離開,而是隨手帶上了房門。
這人正是邱淼然。
幾個月前,在紀佳魚剛剛剛搬來的時候,邱淼然通過市.政那邊的人,查到紀佳魚的住所,在她隔壁買了套房,
但邱淼然不敢在這裡長久地住,她害怕了…
怕再次看到紀佳魚那種失望的眼神,也怕紀佳魚再次誤會她,認為她是一個只會研究她、觀察她的變.態,
今天偶爾回來,恰好撞上紀佳魚醉了酒,呆乎乎地站在房門前,開不了門鎖。
她看著蜷縮在門關地板上的紀佳魚,思緒聯翩——
她不知道紀佳魚的生日,
她不在意紀佳魚的感受,
她從未把紀佳魚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
她從不認為紀佳魚會離開她,
現在,她後悔了,也想要徹底改掉,和紀佳魚從朋友開始,從零開始一段關系。
她想要認錯,紀佳魚卻把她徹底推開了。
邱淼然無時無刻不在思索著,回想著,紀佳魚如同鳥雀歸巢般撞入紀塵懷裡的那種場景;
還有在陽台上時紀塵和紀佳魚相擁著,她們迎著風,迎著陽光,
那種場景無時無刻不再刺痛著她的心,
她受不了,
這太痛苦了……
對邱淼然來說,只是把紀佳魚在綜藝、電視劇裡的照片保存下來,已經遠遠不足夠了。
邱淼然甚至把兩年前,她與紀佳魚在一起的時候,紀佳魚在朋友圈裡發的那張自拍保存了下來,
那張照片裡,紀佳魚眼眶紅紅的,淺色眼眸水盈盈的,小巧的鼻尖泛著粉色,仿佛剛剛哭過般,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邱淼然把這張“小哭包”的照片當做屏保,每天睜眼閉眼手機打開都是小姑娘的臉。
這像是一種癮,她無時無刻不想要接觸到紀佳魚的存在,
不只是限於手機屏幕,通過微博,或者那些所謂的粉絲返圖,這不夠,
遠遠不夠。
她不想再隔著微涼的手機屏幕,輕輕撫摸過那張嬌媚的臉
那不是真正的紀佳魚,只是冰冷的照片而已…
邱淼然悄悄購入她隔壁的房子,不為什麽,只是為了離紀佳魚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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