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佳魚被她摟得緊了,心底那一丁點恐高的感覺隨之消散了,靠過去齜牙,嫣紅唇瓣下露出幾顆白皙的牙齒,手快速伸過去,指尖在女人腹部撓了兩下,“你才是小貓咪…撓死你。”
邱淼然被撓得那裡有點癢,伸手把她抱得更緊了,這個姿勢幾乎把紀佳魚整個嬌小的身軀,都緊緊按在她懷裡,
邱淼然側過頭,唇抵在紀佳魚額角磨了磨,
溫熱的呼吸,緩緩吹在耳畔,鼻尖能嗅到的,鋪天蓋地全是那種淡淡的冷檀香味,
紀佳魚身子僵住了,自己似乎剛才撓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了…
這樣算什麽呢…
怎麽感覺好像是躲在前任‘金主’懷裡撒嬌呢?
“怎麽不動了?”邱淼然疑聲問她,手探過去,指尖在紀佳魚側臉輕觸,
“你的臉…好燙。”
紀佳魚掙動著,似乎想要坐直身。
“別動…不是怕嗎?”邱淼然收攏了手臂,隔著衛衣的棉布衣料,指尖輕輕摩挲著,“讓我抱會…”
她們相互依偎著,沒有激烈的性愛,也沒有事後的繾綣,這是她們之間,最單純、美好的擁抱。
時光靜悄悄的流逝,纜車依舊向山頂滑去,發出“咣當”的聲響。
二十分鍾後,風足山頂,雞鳴寺內。
雞鳴寺是全雲省,最出名的廟宇,許多教徒前來參觀,來這裡燒一捧“心香”,在後院裡,一顆歪脖子老榕樹下捐功德,掛許願牌。
一人高的銅質香爐裡,插滿了線香用,香煙嫋嫋,整棟廟宇被檀香味籠罩,
正殿門內匾額上書寫著“觀世自在”,顯然,這裡面供得是觀音金身像。
邱淼然從側殿裡買了粗粗的線香,“要上香嗎?”
紀佳魚忍不住問:“你信佛?”
“嗯…”邱淼然輕聲說,“不會刻意供奉,只是想留個念想,也為自己懺悔。”
紀佳魚挑眉:“懺悔什麽?”
“為我做過的錯事,”邱淼然輕歎出聲,一時間感念頗多,
比如她多次輪回的一生,又或者,她本身在商圈、或者生活中,為人處世過於剛強,無意間得罪過太多太多人,
或許,這些“罪”累加在一起,才讓她們相隔了那麽久,兜兜轉轉才能重新在一起,
“或者說,為我的罪業。”
紀佳魚不信神佛,但尊重理解,“我在這等你。”
她站在殿外,走過去幫邱淼然拿著包,在原地,看著女人逐漸走遠。
邱淼然手持線香,在紫銅香爐前停下,引燃線香,垂眸低眉冥想了會,
然後,她輕緩地睜開眼,將手底的線香工整地插進香灰之中。
紀佳魚望著邱淼然,看著女人的背影,似乎自己的心意,也跟著寧靜下來。
等邱淼然上完香走回來,
紀佳魚把手底的包包還給她,“走了嗎?”
邱淼然拉著她的手腕,“再等我一會。”
兩人走進前殿,抬眸望了眼滿殿神佛,然後繞到神像後,走出後門,進到後面的院落裡。
後院,有棵歪脖子老榕樹,主乾很粗,一個人雙臂環抱不住,樹冠足以蒼天,可以看出,這棵老榕樹一定多有年頭。
樹枝上密密地掛滿了紅線,許願用得小木牌,承載著過往香客的祈願。
紀佳魚站在原地,看著邱淼然去和櫃台裡的工作人員交流,
邱淼然回眸,她向紀佳魚揮手,“要掛這個嗎?”
兩人視線再一次交匯。
“不用。”紀佳魚搖頭。
邱淼然在箱子裡塞了錢,捐完功德,又靠著玻璃櫃台,在小木牌上寫字,拿到枝椏前,
耳邊傳來紀佳魚的聲音,“許得什麽願望?”
邱淼然手指捂住木牌,遮掩著上面的字跡不給紀佳魚看,側頭睨了她一眼,眼尾微斂,唇角噙著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不告訴你。”
“說了就不靈了。”
“好吧…”紀佳魚偏過頭,不再想著偷看她木牌上的字跡,“不讓看就不看。”
邱淼然雙手合十,手心捧著木牌,神色安寧虔誠,
她緩慢地睜開眼,纖長白皙的指節勾住紅繩,用紅繩纏住枝頭,掛上木牌,
幾分鍾後,兩人繞過金光加身的彌勒像,與主殿的觀音金像擦肩而過,走出鳳鳴寺的店門。
這時候,天空霧蒙蒙的,開始飄起山間雨,雨水很細,像是山間霧氣般縹緲。
“下雨了…”紀佳魚伸手出去,修長白淨的指節展開,能接到幾滴朦朧細雨,
“你的願望,神佛聽到了,”
“一定會實現的,淼然,”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邱淼然眼眶微酸,輕輕“嗯”了聲,推了推沾上幾滴雨滴的金絲眼睛。
“嗒、嗒、嗒——”
初秋的雨越下越大。
兩人此刻已經走到半山腰的位置,想回寺廟避雨已經來不及了。
邱淼然金絲眼鏡上淋了雨,視線變得模糊不清,每次擦乾,都有新的雨水濺上去,她取掉眼睛,額間漆黑的發絲沾了水,成縷地垂下來,有些遮眼,漆黑的眼眸輕微斂起, “我沒帶傘。”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