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麽個屁大點小孩,一身貴氣,遲奕之大約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估計是玄門人手不足,放家裡小孩出來玩。
“你是陳述陽的弟弟?”遲奕之猜對方肯定是繼承人。
“呸!放尊重點,誰是那個小三生的蠢貨賤種的弟弟,陳家就我一個繼承人。”陳駱聽到陳述陽,眼裡滿是不屑。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上次他把我害慘了,我太討厭他了,你要是也討厭他那我們志同道合。”遲奕之哄小孩子還是有一手的,馬上同仇敵愾起來。
“嗯,”陳駱點點頭,“我聽說了,那個蠢貨已經被父親軟禁了,你放心,我肯定幫你討回公道。”
“那靠你了。”遲奕之半蹲下來伸出手,鄭重地和對方握手,陳駱身邊奉承他,把他當小屁孩的人多,難得有人信他能辦成事,他頓時覺得遲奕之這人確實不錯,從兜裡拿出一把巴掌大的桃木劍,上面還吊著一個鑰匙,他把鑰匙摘了,就將桃木劍塞進遲奕之手裡:“我爺爺給的,送你啦。”
遲奕之不知道這東西來歷,但她眼角余光看到陳淦和一眾陳家人一副肉痛又習慣的表情,就知道是好東西,連忙道謝,想了想從包裡掏出一個鉤針玩偶:“我高中的時候自己勾的,自從有它陪我複習,考試都能過,送你了。”
“哦?還有這種東西,謝謝你啦。”陳駱很有禮貌地雙手接過禮物。遲奕之趁著此時小聲和他說:“不過我們能不能低調一點?明星保持神秘感很重言,太高調了沒那麽酷。”
“嗯……好像也是,那我們低調一點。”
“厲害,居然勸動了茅坑裡的石頭。”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什麽意思?”陳駱皺眉。
“又臭又硬。”
“樓茵,我可是第一個接到遲姐姐的,你輸了。”陳駱說完朝著遲奕之:“這就是樓茵,樓家的,不過她來不來都一樣,我肯定保護好你,有什麽也不用和她說了。”
樓茵是個看起來有些陰沉的女孩子,齊劉海遮了一般眼睛,說是上高一,她安靜地和遲奕之打了招呼。
“你們都等我才沒睡嗎?快去休息吧。”讓兩個孩子候著,遲奕之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應該的,不算什麽。”陳駱說。
“你帶著人貼了半晚上符咒,吵得要命,誰睡得著?”樓茵說。
“誰讓你聽力那麽好,我的人都是練過的,腳步輕如風,就算開門進去貼符咒,普通人也醒不了。”陳駱大搖大擺地帶著大家上了電梯,三人房間剛好一排,遲奕之夾在中間,兩個助理住在她對面,這個應該是和劇組協調後的結果,以前保護她的那幾位都很低調,從來沒有靠這麽近添過麻煩,遲奕之隻好祈禱這番折騰並沒有給劇組留下很差的印象。
她門口那張符咒,顯然是別地方貼的加強版,金光閃閃的,陳駱特別得意地介紹這可是最好的攔鬼符,家裡給他買的,他讓出來給遲奕之了。
遲奕之看著兩個小朋友進了兩邊的房門,捏了捏眉心,是很想把這張符給小朋友換回去,畢竟小祖宗要是出事可就不好了。但又怕撕壞了,還是作罷,洗了澡上床睡覺。
半夜裡,遲奕之是被胸口重物壓迫醒來的,她拚命想動但是動彈不得,隻覺得胸悶得就要窒息了,張開嘴巴喘氣,感覺自己舌頭都要被擠出來,她努力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就像被膠水黏死了,無論怎麽努力,就是打不開。
鬼壓床。
這滿酒店的符咒,哪裡來的鬼?遲奕之心裡罵罵咧咧的,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招鬼,她努力往床邊上滾,記得自己的包就在床頭櫃上,符咒都在裡面,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往那邊挪了一寸,肩膀突然壓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隻見一個身體如同相撲選手的鬼蹲在她胸口抱著頭一動不動,遲奕之睜開眼睛,它空洞洞的眼眶也對上了遲奕之,裡面時不時掉出不知名的液體,遲奕之眼睜睜看著那些東西落到自己床上,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哈”了一聲,也不知道發出來沒有,那鬼似乎有點反應,壓力一輕遲奕之得以抽出手來,她迅速摸起肩膀下面的硬物揮出去,正是陳駱給的小桃木劍,可是遲奕之的手帶著劍就像切空氣一般穿過了那鬼的身體,鬼低頭看了看,似乎並沒有任何影響,果然不是誰都能砍到鬼的。
但是這鬼一低頭動作,遲奕之遠處的包突然金光大盛,那鬼痛苦地將腦袋縮進身體的肉堆裡面,遲奕之趁它不備,金蟬脫殼,從被子裡滑了出來,衝到推拉門邊上抱起包來,警惕地看著床上那一坨東西。
那隻鬼痛苦地扭曲起來,突然膨脹變大,橫衝直撞,但它一碰到牆壁就會被一種奇怪的光芒彈回來,遲奕之百思不得解,轉頭一瞥,原本貼在門外的攔鬼符,竟然整張貼在了門內!
有人趁她熟睡,將她的護身符統統挪走,還把門口的攔鬼符貼到了裡面!目的就是將這隻厲鬼困在她房間,這絕對是衝著她的性命來的!
隻是遲奕之頓悟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那隻鬼被無數符咒折磨消耗,最終撲向了這個房間內唯一的食物——遲奕之。它已經顧不上符咒的傷害了,不吃東西就必然消亡,求生的本能讓它的身體如同膠泥一樣緊緊將遲奕之壓在地上,張大嘴巴咬住了遲奕之的脖頸,窒息感傳來,遲奕之的腳還抵著門框,踹了兩腳就完全動彈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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