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葉祇靈倒也沒客氣,宿舍確實沒法住人了,馬上又上樓取了包裹。
老陳領著她在院子裡轉了一大圈,葉祇靈用手左敲敲右敲敲,還讓老陳把她帶去那些放陳年舊物的雜物房轉了一圈。
“葉道長,怎麽了,半天沒句話,我這心裡發慌。”老陳看葉祇靈坐在欄杆上沉思。
“不好弄。”葉祇靈蹦出三個字。
“小祖宗,別嚇我,這四合院可是我的命根子,多少錢都行。”老陳都快哭了。
“你先付兩萬,我試試,成了你再給三萬尾款,你再去找兩個壯漢來,工地上能做泥水工作的那種,付兩天工錢,然後你自己離開這裡,兩天后再回來,材料錢另結。”葉祇靈熟練地說到。
老陳二話沒說,去屋裡取了兩萬現金,在前台的點鈔機上面過了機,重新用皮筋扎好給了葉祇靈,然後去巷口把自己的出租車開回來,打開一邊的車庫門,開出一輛綠色的蘭博基尼,再把出租車倒進去,收拾了點東西,就準備出去,臨了還把整個四合院除主屋的鑰匙都托付給了葉祇靈。
葉祇靈看得是目瞪口呆,她長這麽大還沒拿過兩萬塊的現金,疊起來足有她兩根手指粗,還有那車,看樣子就不便宜,她雖然猜到老陳有錢,開民宿跑出租只是打發時間,卻也沒想到這麽有錢,只收五萬終究是她太年輕。
不過價錢出口也收不回了,她打量了這四合院一下,露出滿意的表情。
兩天后,老陳在外面心不在焉地玩了一大圈,打電話問葉祇靈弄得怎麽樣了,那邊葉祇靈說搞定了,就差兩個西瓜,讓她帶回去,老陳去水果店買了兩個最大的麒麟瓜,轟著她的蘭博基尼回到了胡同口,提溜著兩個西瓜往自家走。
一進門,老陳又往後倒退幾步,確認門牌上寫的顧家胡同1號,才又往裡面走。不是老陳玩昏頭了,是因為這院子竟然煥然一新,雜草叢生的院子裡已經井井有條地依照之前的規劃復活了,不認識的植物錯落有致,魚池假山煙霧繚繞,倒了的葡萄架也換新了,木製的小露台清洗後上了油 ,漂亮得很,還放了個秋千在上面,最惹眼的就是院子裡豎起了一口井,上面還做了小小的屋簷,和房屋一致,木製的軲轆也雕了花紋,看起來煞是可愛。
葉祇靈穿著短衣短褲,短褲的邊緣還有點濕,大長腿上穿著一雙男士拖鞋,和兩個工人一起,坐在木製露台的階梯上吃西瓜,見老陳回來了,葉祇靈站起來迎接,毫不含糊地報了價:“尾款三萬。”
“這西瓜拿來做什麽?”老陳皺眉。
葉祇靈放下西瓜,不緊不慢走到井口,搖著軲轆,把桶搖上來,從裡面取出一個西瓜,又把老陳手裡的其中一個放下去。
“你買太大了,小的能放兩個。”葉祇靈語氣平緩。
“道長,收拾院子的事情謝謝你啊,我這屋子鬼叫的問題解決了嗎?”老陳問認真地拿著水果刀在桌上切西瓜的葉祇靈。
“解決了,我給你從源頭上解決了。”葉祇靈給了老陳一片西瓜,然後指了指那口井。
“怎麽的?”老陳吃了一口西瓜,沁涼的,還很甜。
“槐都幾十年前抽地下水抽太狠導致地陷,這事你知道嗎?”葉祇靈問。
“當然知道,我土生土長的。”老陳說。
“地下水沒了,井幹了,就被拆了蓋起來了,這事你知道嗎?”葉祇靈問。
“我記事起這兒就沒水井,照片裡倒是見過的,沒大印象,這和那怪叫什麽關系?你可別說是井修煉成精了啊?我沒那麽好騙。”老陳說。
葉祇靈挑挑眉:“還真是井成精了。”
老陳看了看那口井,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從井裡撈出來的西瓜,默默地放回了桌上不敢吃了。
“到底怎麽回事?”老陳問。
葉祇靈舉著西瓜淺淺地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的,似乎是忍不住了,牙齒白白的,她坐回台階上,大長腿縮起來,繼續和老陳解釋:“槐都不是回灌地下水好多年了嗎?你這井又開始有水啦,你想想你聽到的是不是水聲?”
“……就這?”老陳震驚,然後細細回想,又掏出手機錄音聽,好像還真是水聲,自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聽遲奕之說有女人的哭聲以後,聽什麽都像哭聲。
“嗯。”葉祇靈點點頭。
“道長,這要價太不厚道啦。”老陳苦笑。
“這就和去醫院一樣,你要是胃不舒服,去醫院做了CT做了胃鏡都沒事,醫生給你開了點胃藥,你能隻付胃藥的錢嗎?”葉祇靈將西瓜重新放回老陳手裡,她倒不是擅長討價還價的人,這段話是師叔教給她的,每次收費不能低於五萬也是師叔立的規矩。
葉祇靈記性好,師叔教的背得一字不落,以前接到的都是師叔介紹的大活,沒有敢講價的,這自己開張還是頭一回,事情也小,收這麽多其實還挺不好意思的,但規矩不能壞,和很多第一次在夜市砍價的人一樣,她也是硬著頭皮說完的。她讓自己的眼睛一直看著老陳,以顯示自己並不心虛。
若老陳是個缺過錢的角色,那肯定能看出來葉祇靈的緊張,可惜老陳生在富貴家,沒吃過苦,花錢無度是常事,她打開手機查了查,便苦著臉問:“道長能分期嗎?我這看著有錢,實際上我吧用錢沒規劃,口袋沒拉鎖,錢大都是爸媽管著,每個月固定給我點,我下個月給你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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