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鬼神之事,她不是不信,她包裡就塞著父母給她弄的各種護身符,只是她明白那屬於自己努力不上的范疇,擔心也沒用。
病了,去看醫生。
受了詛咒,那就去求助玄門。
術業有專攻嘛。
遲奕之將自己想去道觀求個平安符的想法告訴了經紀人,經紀人苟壹馬便帶著遲奕之和她的四個隊友,一同往槐都郊外去了。聽業內人士說,那裡有家不起眼的玄壇特別靈。
在車上睡了兩個多小時,感覺車晃晃悠悠地上了山,睜開眼睛拉開遮陽的簾子,窗外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七月下午的陽光有些刺眼,遲奕之眯著眼睛看見前面有個樸素的大門,紅牆黑瓦,上面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上面的三個大字“鹿蹊觀”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門口劃了有十多個車位,稀稀拉拉地停著兩三輛車,一位修行人在門口迎著香客。
廟小殿也少,只有一間三進的主殿,供的是三清。遲奕之她們一行六人,買了一百來塊的香一一拜過,末了苟壹馬還掏腰包買了一把平安符分給大家。這時有兩個香客進來,到老君像前面求簽,還說在網上這家道觀的太上靈簽特別準。遲奕之也躍躍欲試,平安符也求了,遲奕之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事業問題。在一邊掃碼買了一百八十塊的事業亨通求簽解簽護身符套餐後,站在一邊排隊等著。
收款解簽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對人愛搭不理的女修士和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修士,女的那位長得清清秀秀的,年紀不大的樣子,卻被大家叫做“師叔”。她板著一張臉,見前面求簽的人伸手從簽筒裡面抽簽,皺了皺眉毛,倒也沒說話。
遲奕之看出這位女道士對那些人求簽的做法有所不滿,便問到底怎麽做才對,對方一板一眼地解釋:“心要誠,想著要問的事情,搖晃簽筒,簽會自己跳出來。”
“謝謝啊,那我去啦。”遲奕之仔細打量一眼女道士,長得皮膚白皙,眼睛也水靈,扎著高馬尾,活脫脫一高中生,居然還是別人的師叔,胸前掛了一張工作牌,用毛筆寫著葉祇靈三個大字。
遲奕之跪下來,心裡虔誠地問著自己能不能火,雙手搖晃著簽筒,不一會兒跳出來一根簽子到地上,遲奕之撿起來,上面寫著第十一簽。那個男修士還在和前一位客人分析前程,鼓勵對方勇往直前,遲奕之只能去找隔壁那位葉祇靈。
對方看過簽,不熟練地在抽屜裡翻翻找找,拿出套餐含的事業亨通符和一張黃色的簽紙,放到遲奕之手裡,一句話也沒說。
“那個……道長,一百八十塊不是包解簽嗎?”
對方頭都沒有抬,說了兩個字:“能成。”
“你知道我問什麽嗎?就能成?萬一我說要毀滅地球呢?”遲奕之看了眼隔壁的服務態度,再看看這個葉祇靈,心疼起自己的一百八十塊來。
“第十一簽,是能成啊,你看看。”
遲奕之打開簽紙,是個“大吉”,還寫著“萬事亨通之象”,確實是能成。這張吉利的簽紙讓遲奕之對面前道士的容忍度高了起來,她坐到凳子上,與對方平視:“道長,你再給我說說唄,有什麽要注意的,最近是不是有機會什麽的。”
葉祇靈看著遲奕之有些猶豫,每日更新來摳摳群:么五二二七五兒吧椅看了一眼隔壁的夥伴,那男道士已經和客人掰扯到巨蟹座天煞孤星、金牛座和天蠍座天生一對一類的玩意了。於是葉祇靈對遲奕之說:“你……手掌我看看。”
遲奕之伸出右手,對方有禮貌地雙手捧著她的手,細細看過,又問遲奕之:“是問事業還是愛情?”
“事業,我能不能紅,什麽時候啊?”遲奕之得寸進尺,還將自己的問題加上了諸多細節。
只見葉祇靈輕輕皺眉,看向遲奕之的額頭,那目光像要把遲奕之看穿了一般,良久才說:“卻也問不了這麽細,不過最近有貴人到。”
“什麽貴人?有提示嗎?在哪能遇到?”
“出道觀以後。”
“這……您這說了等於沒說,地球這麽大,道觀這麽小,根本沒法找……唉……算了算了,總之,我能紅就對了,是吧道長?”遲奕之也懶得計較了,畢竟這東西就是求個心安,誰知對方竟然不說話了。
還是那個男修士過來說:“當然了,您看簽紙上明明白白寫著呢,人善人欺天不欺,稱心諸事不成非,您也是文化人,能看明白,就這簽,配上我們這符,只要踏踏實實努力,去惡念存善心,保管有朝一日紅遍大江南北,到時候記得來還願望啊,我這小師叔說的,千萬別往心裡去,她年輕,看的簽還少,不敢應你。”
“好,借你吉言了。”遲奕之聽完一通好話,開心起來,後面隊友們也都求了簽,無一例外都是“吉”,就算是一直運氣不佳的隊長也拿到了“小吉”,經紀人苟壹馬笑逐顏開,又帶著她們再進了一遍香。
六人出玄壇的時候,遲奕之走在最後面,跨過門檻,她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短褲和白色襯衣的女孩從側邊簷廊走過來,腿在寬大的褲子裡晃悠,修長勻稱,背上背著一個斜挎包,上面掛著一柄長傘,嘴裡叼著一個發圈,雙手正在理頭髮,頭髮散下來隨風而動。大家認出正是那個解簽的女修士,剛剛穿道袍還不覺得,這下隻覺得確實乾淨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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