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一大早嘛呢?”老陳叼著牙刷出來打探情況,手裡的手機還有微博“噔噔噔噔~”的刷新聲兒。沒等葉祇靈回答,老陳又發出一句“我靠”。
裡邊的遲奕之夜開了門,一樣是拿著手機,十分驚訝,葉祇靈瞥見她屏幕上的內容——即將複職的張老師在酒店嫖-娼猝死。
早餐是葉祇靈出去跑步帶回來的煎餅果子和豆漿,三人一桌,老陳嘴裡是髒字連篇,一直在罵張老師禽獸不如,遲奕之聽得暗暗皺眉。
面對死人,人總是懷著悲憫的,無論這位老師多麽劣跡斑斑,他依舊是幫助過遲奕之,也是所有老師裡面對行程不定的遲奕之最寬容的。所以老陳那些罵人的話多少還是讓遲奕之難受了。並不是她覺得老師無辜,只是死者為大,要清算總得摸清楚死因和經過吧,這件事並不是沒有疑點的,因為老師進酒店的監控被不懷好意的人公布了,他進去的時候跌跌撞撞,狀似瘋癲,遲奕之看著看著,就覺得可怕——那樣子就像被什麽勾著走一樣。
“這樣子不對吧,像被什麽扯著 ,玄門術法不是有很多這種控制人的辦法嗎?”遲奕之提出疑問。
“喝醉了就這樣,以為自己走直線呢。”老陳說。
“太遠了,幾乎不可能做到。”葉祇靈回答。
“很難又不代表不可以……”遲奕之說。
“在首都龍脈之上,控活人,代價太大了,他不值得,你會用金磚砸蒼蠅嗎?”老陳給遲奕之解釋。
因為完全不了解這方面的東西,遲奕之啞口無言,在外出赴約看到陳可愉的時候,像看到救星一樣撲過去,陳可愉嘴上嫌棄,卻也沒有躲開,摸了摸遲奕之的腦袋。
“你這兩天在幹嘛?一直不發動態粉絲會很難過,能不能敬業一點。”陳可愉問她。
“我老是做噩夢,夢到張老師,還有鄭欣然學姐她們,今早老師又出事了,總覺得整個事件並沒有了結。”遲奕之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氣兒。
“按照你們的說法,學姐的靈魂已經消散了,老師應該不會死了才對,這是又是為什麽呢?你問過你那兩個朋友了嗎?”陳可愉問。
“問了,老陳一大早就在罵張老師不配為人師,說就是喝醉了品行不端遭報應而已。”
“那你鬱悶什麽?”
“就是覺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吧,誰能知道一個人能有那麽多面。”
“人不就是這樣的嗎。你好笨哦。”陳可愉嫌棄地用力推開遲奕之,卻被抱得更緊,遲奕之在她肩膀上嚷嚷:“不準罵我!”雖然陳可愉本人的態度看起來並不好,但比起葉祇靈的禮貌和老陳的熱情,在她面前遲奕之覺得更加輕松。
“可以陪我吃火鍋嗎?”遲奕之想大吃一頓忘記煩惱。
“不要,會長痘。你也少往你這麽好的身體裡面塞垃圾。”陳可愉是個草食派,為了維持身材和保持健康,什麽火鍋、炸雞、燒烤通通不吃,遲奕之每次見到她,她都在吃沙拉,一份普通的外賣沙拉她甚至吃不完,也不知道是靠什麽維持正常活動。
最後還是架不住遲奕之軟磨硬泡,陳可愉買了份沙拉陪她去海底撈了,為了自在些,還特意打車去了家偏僻人少的。
而遲奕之離開後的四合院裡,依舊沉浸在新聞帶來的震蕩之中。
葉祇靈若有所思地反覆觀看網上流傳的視頻和照片,傳媒大學校花詛咒事件自那隻鬼在末暗湖上空消失後,就像一串斷線的風鈴,啪嗒一下摔在地上沒了頭緒,但也沒辦法收拾,每當看到遲奕之的時候,那些殘骸就像被風吹起來在地上滾得叮叮當當的,提醒葉祇靈在她手上還有一件懸而未決的事情。今天這個老師猝死,葉祇靈隱隱感覺斷裂的魚線又要被牽了起來。
目前有的第一手資料太少了,僅憑一段醉酒進酒店的畫面,葉祇靈並不能看出有什麽異常,但是那種一定有什麽不對的直覺讓她開始查詢相關的資料,搜了一圈收獲寥寥,倒是老陳在一邊嘀咕:“那是眾所周知的紅燈區,我有次拉客人,兩個小姑娘,告訴我訂了那邊一個小酒店的房間,網上看著牆上有海綿寶寶的彩繪,進房間看到牆上畫的是沒穿衣服的人,嚇得她們住了一晚就趕緊跑了。”
葉祇靈這才想起老陳無論主業副業都消息靈通得很,便問她還有什麽知道的,比如那邊的地勢、風水,或者一些古怪傳說。老陳臉色有些古怪,想了想,又說:“咳咳,有,但是少兒不宜。”
“我已經成年了。”葉祇靈說。
“我知道,簽約的時候看過身份證呢。唉就是,怕玷汙您的眼睛,中午吃不下飯別怨我啊。我一哥們弄到的……”老陳皺巴著臉搬出自己的電腦,打開了一個視頻。
屏幕裡醉醺醺的男人倒在床上,兩個年輕女子開始用身體替他全身按摩。葉祇靈倒也不是沒看過片兒,但都是同學拉著看的,類型都比較唯美,沒見過這種類似偷窺性質的東西,而那個男主角正是張老師。她微微皺眉,問老陳:“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咳咳,他去的那個酒店吧不太地道,我這朋友吧也不太正經……我平時真不看啊,我那個……喜歡女人,不看這種。”老陳解釋得手忙腳亂的,只因為那個畫面實在有些惡心。
“我沒懷疑你。”葉祇靈說,她直接拉動視頻,想看最後男人猝死的部分,老陳說那段在浴室,浴室的攝像頭壞了,沒拍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