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招弟睨了一眼這附近圍著人工湖而建的數十棟小洋房,心頭鬱悶,好一片資本家的巢穴,這要是放在五六十年代,不都得拿你們□□公示。
曼招弟人窮脾氣大,推著心愛的二手自行車堅決與萬惡資本圈勢不兩立,“不坐,我要回去了。”
王雪娟很是惋惜,正要說什麽,身後一位婦人喊住了曼招弟。
“曼同學,曼同學,你落東西了!”
二人聞聲回頭,王雪娟一看趕過來的女人,愣了愣,那不是吳彤彤家的保姆李姨嗎?
李姨把一小串鑰匙交到曼招弟手上,然後走了。
王雪娟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大姐頭,你怎麽到吳彤彤家裡去了?”
“你認識她家?”
“住在這一片的人誰不認識啊?”王雪娟悄聲,“她爸這幾年升上來了,在市裡當大官兒,可多人巴結她們家呢。”
“不感興趣。”曼招弟說道,“我只是去幫吳彤彤補課。”
“補課?”王雪娟詫異地眨了眨眼,“你居然答應了?”
“有錢收為什麽要拒絕?”曼招弟看著王雪娟,反問道,“聽你的語氣,好像事先知道吳彤彤的媽會找我,所以家長會那天,是她在打聽我?”
“對啊。”王雪娟點頭,“吳彤彤的成績不是很差嗎,之前也來過好幾個補習老師,但沒一個長久的,聽說她媽很難搞,管吳彤彤管得可嚴了。”
曼招弟心有體會,並深受其害。
回到騎樓,曼榮祥不在家,曼招弟到羅盈春家蹭飯,順道欺負鴨鵝雙傑。
現在鴨鵝雙傑見著她就像見到貌美如花的殺父仇人,又仇又恨又矛盾,每每都是一頓齜牙咧齒的威脅與狂怒作為開場,結果慢慢地在寵物零食的誘惑中迷失自我,最後拜倒在逗貓棒的淫威下。
羅盈春邊端菜邊問她今天的補課如何,能適應不。
不提倒好,一提起曼招弟又要鬱悶了,“倒霉透了,教的是一顆純度極高的蠢蛋。”
羅盈春聞言直笑,感歎了一句人生如博弈。
可不是嘛。
她真是嫌日子太舒適,硬是作死要挑戰高難度。
午飯後,羅盈春見她垂頭喪氣癱倒在椅子上,提議到外頭走走散心,免得大學霸一天到晚坐著不動,最後胖成可愛小豬崽。
可吃過一次虧的曼招弟哪能再讓自己立於被動之地,上周六出去一趟,她累成了第二隻鵝仔,這回曼招弟死活都不肯出去了。
羅盈春沒了法,在家裡做小甜點吃,先把曼招弟哄得暈頭轉腦,褪下了防備,然後趁機拉著她出門去,說是到快遞驛站取包裹。
原以為快遞驛站距離很近,誰知道還是要走十多分鍾的路,這都不算累,要命的是要提各種大包小包,比牽一隻精力旺盛的狗更累。
“不行,咱倆交換。”戰力渣渣曼招弟走到半路不想拿了,本想著這些包裹看著輕,應該比牽狗輕松,誰知道如意算盤打錯,這會兒累得她手酸腳酸。
羅盈春笑得厲害,接過她手裡的大包小包,然後把狗繩子遞給她,“剛才是誰主動請纓要拿快遞的?”
“是我。”曼招弟不顧啪啪打臉的尷尬,寧可社死也不要累死,“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有罪。誠懇認錯決不改過,再接再厲普我蒼生。”
“你在念什麽亂七八糟的經?”羅盈春被她極快的語速和故意搞怪的口音逗笑,淚花冒了出來。
曼招弟看她笑得歡,也一身輕松地聳了聳肩膀,一臉‘終於自由了’的感概。
快回到騎樓,曼招弟看著路邊一整排的電動車,忽然想到了什麽,急得嗷了一嗓子,“為什麽我們不開電動車去!”
羅盈春阿姨的‘奸計’被識穿,縮著脖子急忙溜了。
“羅盈春!”
真是大膽,好歹是年長十一年的長輩,直呼其名成何體統?
於是羅長輩回頭,大聲威脅,“再嚷,晚上的蜜汁叉燒肉沒你份!”
曼招弟識時務者為俊傑,乖乖閉嘴。
為了叉燒!她忍!
這個周末過得很快,周一回到學校,曼招弟一看到吳彤彤的座位,不由仰天歎氣。
周六時她給吳彤彤布置了練習題,也不知道吳鵪鶉做沒做。
班上的同學陸續回來,王雪娟如常來到她的座位前聊八卦,陳婷也拿了一盒子紅豆椰汁糕來,說是家裡人做的,帶回來給她們嘗嘗。
王雪娟不客氣地吃了兩塊,雖然曼招弟說不吃,但還是趁她不在意,叉起一塊塞進她嘴裡。
三人統共就吃了五塊,剩下的全被大缸同學剝削走了,氣得王雪娟呼呼吼。
曼招弟聽著幾個傻瓜娃在自己耳邊嗡嗡嗡,抬頭看了一眼同組最前頭的位置,吳彤彤還沒回來。
王雪娟留意到她抬頭的動作,問道,“大姐頭,你要找吳彤彤嗎?”
“不是。”曼招弟低下頭,她只是想知道吳鵪鶉做沒做自己布置的練習題。
“她今天請假了吧。”王雪娟看向陳婷,問道。
“嗯。”陳婷點頭。
“早猜到了,周六那天她媽揍了她一頓,哭鬧得可厲害了,旁邊幾戶人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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