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得及嗎?”
冉尋心道來得及。
何止是比賽,那還遠。今晚時間充足,就算哄得冰山溫軟塌陷後,再被欺負回來,她也接受。
回到酒店,女人禁欲風格的公文包潦草甩落在地板上。
酒店房間不比隱秘公寓,敞亮,一覽無余,床頭燈調了溫和不刺眼的最低亮度,可冉尋俯身下去時,遊紓俞依舊拘謹知羞。
在這樣倉促的時間裡,她從寧漳趕到蕭城,請假審批的理由一欄填了“公務”。
但冉尋此刻卻在咬她的鎖骨,逼她發出不堪的聲音。
遊紓俞高仰起頭,手將平整床單抓出褶皺,她好像成了隨韻律而上下起伏的黑白琴鍵,在空氣中隱隱振顫。
而冉尋輕攏慢挑,操控她所有的歡愉。
之後,遊紓俞如法炮製,費了些力氣才將沒吃夠的小貓壓在身下。
她總是不舍得用粗鄙的方式對待冉尋,棱角也在對方面前悉數融化,於是這一次也用唇舌討好。
綿長持續地逐步攻陷,將人托至最高點,不吝嗇溫存的吻。
小別重逢,熱烈得不可思議,兩個人黏了比預想中還要久。
洗漱完畢,在酒店被褥中依偎相擁。
“真想現在就和你回家。”做更多沒羞沒臊的事。
“不急,我請假了。明天是周六,我們還可以在蕭城待兩天。”遊紓俞摟著她,“累不累?我哄你睡。”
冉尋氣悶,撲過去,將端莊雋秀的人弄亂,嘗一口她軟粉色下唇,“說,暗示明天周六,是不是在勾引我。”
遊紓俞偏過頭,輕輕喘息,心裡像被小貓的肉墊爪子撓了一下。
她主動迎上去,銜住身上人的唇。
恍惚間覺得,冉尋才是誘惑人的那一方。
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演奏高雅曲目,提裙致謝,現在卻眼眸濕潤,以柔軟唇舌止住她思考。
讓她沉淪。
…
蕭城是有海的城市,遊紓俞也很喜歡。
三場巡回結束,一身輕松。周六周日兩天,冉尋帶著女人在城市裡轉,玩到盡興。
之後回寧漳,工作日的白天,遊紓俞在寧大上班,她就在她們的新家裡乖乖窩著。
一周後,時間推移到九月末。
某個特殊的日子。
冉尋素來心大,睡到自然醒才起,剛開機,就被消息轟炸。
梁荔有心,卡著點給她祝福,微信的幾個群裡也熱鬧得不行,可惜冉尋揉了揉惺忪睡眼,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原來今天是她正兒八經的二十六歲生日。
怪不得今天遊紓俞醒得那麽早。
冉尋仍記得半夢半醒間,女人給她掖被角,以為她還迷糊,綿密溫柔的吻悉數落在她眉心的畫面。
可惜今天不巧,仍是工作日。
她起床前,遊紓俞問她有什麽願望,她無賴答一句“有五百個,紓紓能不能都滿足一下?”
遊紓俞竟笑了。
聲線輕且珍重地答一句“好”,不似作假。
中午,冉尋練完琴,給午休中的女人打電話,“紓紓,晚上要不要和我朋友們一起吃個飯?”
她的第一個願望。恰好借這個機會,把遊紓俞介紹給她身邊的人認識。
晚上聚餐的地點,定在一家火鍋店。
冉尋這個正主帶家屬抵達的時候,座位已經坐得七七八八。
有梁荔,最近在寧漳演出的沈瓊,還有幾個她在寧漳的朋友。
“祝賀我們小冉又年輕了一歲。”梁荔先開腔,獻上衷心祝福。
“即將由青年藝術家,成長為中年資深鋼琴演奏者。”
“你嫌我老。”冉尋一針見血。
她可不愛聽這話,偷偷看身邊端正坐好的遊紓俞,一副告狀語氣,“可別,正風華正茂呢,不然怎麽能追到我家遊老師。”
有人驚訝起哄,有人望向遊紓俞,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冉尋素來審美好,挑人的眼光也妙得不行。
女人眉眼清雋,穿了件勾勒身型的月白色高領襯衫,氣質文雅,清冷不冷。
並不多言,隻縱容身邊的冉尋胡鬧。
不知是否被席間的煙火氣熏陶,臉龐有絲不明顯的淺淡紅霞,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禮貌頷首。
沈瓊喝了一口啤酒,先看看冉尋,又看坐在她身邊的遊紓俞,不多話。
因為從前的事,她始終對遊紓俞有偏見。
但兜兜轉轉,經歷今年春到秋的將近六個月,女人依舊陪在冉尋身邊。歷經逃婚,家庭變故,工作變遷,依舊不改。
就連沈瓊自認緘默,忍耐性強,也不敢擔保自己可以等一個人六年之久,可遊紓俞做到了。
她給空杯注了一點啤酒,想與冉尋碰杯,祝她日後幸福順利。
但酒被遊紓俞擋住了。
女人不像是酒量很好的模樣,卻將冉尋掩在身後,清瘦指節握住酒杯,與沈瓊輕輕相碰。
開口說了句“冉尋戒酒”,朝她溫和笑一下,緩慢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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