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訴諸剛剛被遊紓俞拉出黑名單的社交軟件:
[想親你。]
其實在婚禮現場,把女人搶跑的時候就想了。
更別提剛才登機時, 遊紓俞一直似有若無地偷看她。仍是一副清冷無波模樣,卻在她靠近後,睫羽顫得厲害。
遊紓俞取出手機看了一眼。
沒預料到會是冉尋,更沒想過是這樣直白的話。
忍著羞恥,配合對方挑起話題的方式,打字回復:[飛機上不許。]
[不讓空乘發現就好了嘛/委屈]
[不止想親。]
[紓紓,一會過來坐我腿上好不好?]
[你剛才說都聽我的。]
冉尋打字速度飛快。
這個溝通方式有些許幼稚,她們之間隻隔著一條過道,明明近到偏頭就能看見對方手機屏幕。
本以為這麽過分的話不會得到回復了,可不久之後,冉尋手機響了。
[降落之後,都依你。]
遊紓俞枕在座椅裡,闔眼不語。
隻有殷紅耳廓顯露出些許羞赧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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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寧漳時已經是傍晚,冉尋攔了輛計程車,帶遊紓俞落腳。
一路上途徑沿海公路線,車輛在日暮光線與碧海之間穿梭,白沙鮮亮,水鳥翔集,岸線粼粼輕閃。
到公寓後,冉尋將行李箱朝客廳一推,按遊紓俞在玄關角落裡,迫不及待地吻她唇角。
遊紓俞應接不暇,門關的那一刻,面前的空間對她來說全然陌生,好像一舉一動都落入冉尋掌心,再難掙脫。
隻好摟住冉尋的背,生疏回應。
直到呼吸不暢,氧氣被掠奪殆盡,才綿弱咬一下冉尋舌尖,示意她停下來。
“我餓了,冉尋。”她試圖轉移冉尋的注意力。
“……沒有力氣。”
冉尋被女人依偎在懷裡,微微氣喘,眼角濕潤的模樣勾得心癢。
心想,怎麽連這種人之常情的話,經由對方聲線說出口,就變得婉轉誘人起來了。
像存心勾引她似的。
她攬著被她親軟的女人坐到沙發上,吻一下她側臉,“我去給你做,雞蛋面可以嗎?再給你打個蜂蜜豆漿。”
“好。”遊紓俞答。
趁冉尋忙碌之際,她才第一次打量這間公寓。
空間還算寬敞,或許是因為居住時間不久,顯得空曠整潔,客廳有架嶄新鋼琴,應該是冉尋之前駐留寧漳時買的。
遊紓俞走上前觀摩,目光忽然停頓。
她看見琴上擺著一隻香薰蠟燭,粉藍配色,無盡夏裝點,因為燃過,一行文字暴露在空氣中。
過去由她親手在硫酸紙書寫下的句子。
現在讀來,難免羞恥。
冉尋從廚房出來時,看見遊紓俞垂頭,正在本子上寫著什麽。
那是她從沒見過的一個新日程本。
忍住好奇心,她沒有上前,隻是問了一句:“在做什麽呢?”
遊紓俞回答:“寫一點來寧漳後的日程規劃。”
她把本子合上,冉尋就黏了過來,笑著發問:“規劃裡有我嗎?”
全都和冉尋相關。
是她想和冉尋做的事的詳盡合集。
遊紓俞知道這不能讓冉尋看見,否則對方尾巴一定會翹高,說些讓她答不上來的話逗她。
“……有一些。”她出聲。
冉尋拖長音噢了一聲。
她懂了,那就是全部。
連本子的款式都和那本日記一樣,她很難不懷疑,遊女士是不是又在暗戳戳給她寫情書。
趁天黑前,兩個人簡單吃了一餐。
旅途倉促,臨近休息時間,遊紓俞才發現冉尋帶過來的行李箱裡,沒有她的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
“有的呀。”冉尋拎起自己的一件睡裙。
明度很高的桃紅色,花邊吊帶,一看就和遊紓俞氣質犯衝。
“或者,紓紓可以不穿,洗完之後就到我被子裡。”她無辜歪頭。
遊紓俞匆匆接過她的睡裙,沒作聲,羞到不願再在她面前出現哪怕一秒。
冉尋悶笑許久。
正哼著曲調,動作輕快,勤快收拾房間之際,手機忽然響了。
梁荔給她發了條消息。
先是問她去哪了,又看上去很急地提醒她,有人馬上要給她打電話。
冉彭兩個字才剛躍進屏幕,就被同名來電顯示覆蓋。
冉尋心想這可真夠急的。
她按了接聽鍵,“喂,爸,您晚上不忙了?才想起您失聯多年的女兒。”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小梁的婚禮現場,你說呢?”對面語氣聽著不算愉快。
“眼睜睜看你拉著人跑了,和雋潔在後面喊,你也沒聽見。”
這可有點棘手了。
冉尋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她當時隻顧著遊紓俞,哪還有閑心關注周邊。
“希望您人沒事。”她飽含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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