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回來時,薑宜在河邊踩水,她瞬間怔愣,看著薑宜就像看遙遠數年前,那個第一次來江邊玩的女孩。
河灘邊是一片鵝卵石,薑宜踩的歪歪扭扭。
梅拾揉著脖頸跟在後面:“哎,別往裡走了,一會漲水。”
“會漲水?”薑宜問。
梅拾嗯了聲,“回來吧。”
薑宜走回來,她脫了鞋子,兩隻腳小巧精致,在月色下和梅拾挨著,時不時用膝蓋撞下梅拾。
風油精的瓶蓋緊滑,梅拾試了好幾下都打不開,瓶子被薑宜撞掉在地上她也生氣,隻一笑,繼續和風油精瓶搏鬥。
薑宜很開心。
啵一聲,梅拾擰開了瓶子,“咬在哪裡了?我幫你擦。”
薑宜抬腳,小腿上一排疙瘩,在嫩白的肌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好癢。”薑宜說。
梅拾把風油精塗在指尖,笑著說:“塗上就不癢了。”
薑宜撥弄耳邊的垂發,把腳搭在梅拾的膝蓋上,梅拾抱著她的腳,低頭仔細看著被咬的地方,細細地,用指尖描弄那一團肌膚。
是真的癢,薑宜舔唇,她的身體和六年前已經不一樣了,分化成omega,靠近她的一呼一吸都會給她戰栗的生理反應。
搭在身上的腳蜷緊,僵硬,梅拾察覺,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說:“好了。”
薑宜:“沒有,還有這便。”
另一隻腳也被咬了。
梅拾:“……”
導演沒有喊卡,拍攝前他已經說過,會盡量然讓兩人自由發揮,作為一個資深導演,他更想看演員從內向外散發出的兩個氣場相搏。
梅拾不著痕跡掐緊握著的薑宜的腳。
她能感受到掌心脈搏的跳動,對上薑宜水潤的眼睛。
她冷聲半晌才接上戲,心不在焉,豪不合格,梅拾希望導演喊卡,給她幾分鍾調整後重拍。
但沒有。
梅拾不得不忽略周圍的攝像機,硬著頭皮讓自己拍攝下去。
“呼……”梅拾撅唇,吹過薑宜喊癢的地方。
像羽毛刮蹭而過,薑宜驀然收回腳,落下裙擺迅速蓋住。
梅拾:“好了?”
“好了……”
梅拾低頭一笑,忽地,她後頸一陣發癢,抬手一拍。
啪一聲,薑宜看過來。
梅拾吹掉手上的蚊子,不在意的去洗了手,回來重新坐好,說:“江邊蚊子多,再玩一會離開吧。”
梅拾拿出準備好的風油精,先遞給薑宜,“抹點在身上,免得一會被咬了。”
薑宜:“嗯,你不塗嗎?”
梅拾抓撓了下兩後頸,她容易招惹蚊蟲,皮膚又敏感,蚊子一口一個包,經常幾天都消不下去。
梅拾:“不喜歡風油精的味道。”
說著她又開始抓撓後頸。
“我幫你塗。”薑宜說,半跪起身,“背過去我看看,抓出血沒有?”
“沒有……”梅拾想拒絕,被薑宜掰著肩膀推背過身去。
薑宜:“我看看。”仿佛要打量個什麽寶藏,語氣執拗,不讓梅拾反駁。
梅拾想笑,感到一雙手在扒自己的衣領,敏感的令她想鎖緊脖子,脖頸的位置,是omega的禁區之一,她顫抖,就算知道接下來的劇本走向,還是是遏止不住排斥的衝動,抬手按住了薑宜的動作。
薑宜:“嗯?”
和劇本寫的不一樣,梅拾抿唇,放開了手,她攥緊雙拳,薄薄耳廓通紅,低著頭,仿佛下定決心任人宰割。
薑宜眼底浮笑:“別緊張。”
不是實在安撫戲裡的人,還是戲外的梅拾,總之,那僵硬的身體並沒有松弛下來。
梅拾生硬的接台詞:“你小心些,我……”
話尾突然斷在嗓子裡,梅拾能感覺到,後頸的衣領被下壓,一根手指摩挲上那片肌膚。
梅拾:“……”
“看不清,在哪裡?”薑宜問,不由湊近,“哪裡被咬了?”
脖頸一陣陣的發癢,梅拾攥緊拳頭,忍不住的夾緊脖頸,“別、別湊太近了,很癢……”
“你夾著我手指了。”薑宜說。
梅拾微張嘴唇,一時話噎又滿臉通紅。
薑宜小聲說:“放松一點。”
梅拾:“……”
“我說脖子。”她又多此一舉的補充,又多此一舉的說,“別誤會了。”
梅拾從懷疑到確認被戲弄,牙關緊咬唇瓣,她背對著薑宜,慶幸有夜色遮羞:“雖然我沒分化,但是……但這個地方,你別亂碰。”
後頸,對於擁有第二性別的人類來說,是另一個禁區器官。
薑宜愣住,繼而看向自己流連在梅拾後頸的指端。
她忽就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一瞬間,麻意順著敏感指尖一路流躥,到四肢百骸、到小腹、到隱秘的一點,形成發酸發漲的生理反應。
比之六年前,更甚。
更加洶湧。
梅拾分化了,薑宜胡思亂想著,如果親一下會怎麽樣?親一下,這有什麽關系?劇本都寫了,她們今晚不僅親了,她還舔了梅拾的腺體。
……
分化後的梅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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