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嫋無奈,雙臂一環開始回答小圓的問題:“你有什麽問題?問吧。”
“劇中的薑宜,就是薑老師演的那個人物,”小圓翻著自己的筆記,問題太多,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就是……”
“她是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梅拾忽然問。
郭嫋側頭。
小圓錯愕看著梅拾。
周墨眨眼,環顧四下,確認包廂沒有外人。
郭嫋露出笑意:“這個……可是病人隱私哦。”
小圓:“真的有?!”
郭嫋聳肩。
“當年手術,”梅拾問,“你們做過精神評估沒有?”
郭嫋點頭:“當然。”
腺體影響一個alpha和omega的精神和身體,不論是哪個都很容易出問題。
梅拾垂眼。
“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郭嫋戲謔看著梅拾,“她很健康,我說精神方面。”
梅拾:“……”
小圓撲哧一聲:“抱歉,雖然有點不厚道了,但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
梅拾:“……”
一頓飯吃到下午,小圓問了很多問題,包括一些醫療專業上,順便和郭嫋商量了一下過段時間在醫院取景的事。
周墨下午試妝,小圓和她先走一步,梅拾結了帳,低頭擺弄手機詢問小圓能不能報銷。
對面沒好氣的轉帳過來,梅拾收款露出笑意,似乎已經把上午的事拋在了腦後。
“喂。”路口,郭嫋叫住梅拾。
梅拾側目:“嗯?”
郭嫋:“你為什麽會覺得薑宜精神有問題?”
梅拾收起手機:“胡亂猜的。”
“那怎麽她們都急著回片場了,你跟個閑人似的陪我壓馬路?”郭嫋又問。
梅拾不大想回答這個問題。
“喏。”郭嫋又舉起手機,“你看這個是什麽?”
梅拾接過郭嫋的手機。
是一條熱搜。
#薑宜片場耍大牌
“這個……”梅拾轉頭,“什麽時候上的?”
郭嫋說:“上午了,詞條掛了半天,只是奇怪她的工作室竟然沒有任何發聲,好像就跟默認了似的。”
梅拾抿了下嘴唇。
郭嫋拿回手機,又刷了兩下,“薑宜回國,內娛肯定會有資源擠兌的吧,在國外就有好多人拿她對標,這下好咯,回國之後還不成為競爭對手的眼中釘?”
梅拾:“因為我才罷演的。”
郭嫋揚眉。
梅拾示意她過馬路,兩人穿過人行道。
郭嫋疾步走過人行道,接了一個電話,梅拾被裹挾在人潮裡,仰頭望去時,從郭嫋嘴型分辨出薑宜兩個字。
她踏上人行道盡頭的路面,“你在和薑宜聯系?”
“咦?”郭嫋一笑,“難道我講電話聲音很大嗎?這都被你聽到了。”
梅拾目光複雜地看著郭嫋。
郭嫋朝身後一指:“這邊有條步行街,去逛逛?”
梅拾一步一步,緊跟在郭嫋身後:“你對娛樂圈很了解?這六年裡你和薑宜一直有聯系?!”
人潮裡,郭嫋像一個過去的坐標,梅拾緊盯著她,試圖從她身上找到薑宜分和有關過去的聯系。
郭嫋挑眉:“我們是朋友。”
梅拾忽然站立:“她沒有病?你說這是真的。”
“是真的,”郭嫋站在原地,“她很健康,心理測試和醫生都攻不破她的防線,我只能說她很健康,否則就只有一個答案……”
梅拾察覺到自己心髒漏了一拍。
郭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問題,避開了醫生所有引導性話語,換言之,她封閉到看起來十分正常。”
梅拾:“什麽意思?”
“就是一個病人,”郭嫋走進梅拾,“或者說一個瘋子,清楚的知道自己該怎麽才能融進正常人的生活。”
“演戲才是她的日常。”
“薑宜曾經跟我說,‘好像在戲裡,才能真正做回自己,不被任何聲音質疑’可能這就是她喜歡拍戲的原因?”
梅拾表情空白。
片刻後,兩人坐在步行街的一張長椅上。
“你以為的演戲,其實是她想重溫的過去吧。”郭嫋看著天空,“我也問過她,為什麽要把你們的過去拍成戲。”
梅拾扶著長椅,五指收緊收緊,不斷收緊。
“她說什麽……”
“她說這麽多年,過得並不快樂。”
梅拾垂眸,長睫遮掩掉她的神情。
“對了,”郭嫋忽然轉頭問,“你是怎麽消失得這麽乾淨的?”
梅拾笑了笑:“有心掩藏,怎麽尋找?”
“可你的表情告訴我,”郭嫋偏頭審視梅拾,“你在埋怨薑宜,埋怨她要是有心尋找,怎麽會六年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梅拾扶在長椅的手忽地落空,心髒也隨之懸起,她表情怔然,微張的唇瓣吐不出一個字。
心空的感覺。
被揭穿的落寞。
郭嫋就笑:“也是薑宜說的,她常常說,‘梅拾肯定在怪我,怪我不去找她了,怪我攪亂她的生活後一走了之……’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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