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芳:“……”
“要求公布腺體匹配名單,實名公開……”梅拾揉眼,“你們還給市長寫信?這,這匹配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現在開始鬧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陳曉芳:“你懂個屁!等名額花落別家,你再哭就晚了!”
梅拾:“……”
陳曉芳罵罵咧咧的,搶回電腦,就對上梅拾一雙水潤眼睛,“少對你母親做這種眼神,啊,警告你哦,別玩煽情那套,”
“謝謝你,媽媽。”梅拾笑著說,把電腦放回桌子上,繼而話鋒一轉,“不過飯還是要吃的,走吧!”
陳曉芳被拖著手臂:“哎,你這小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我資料沒寫完呢!意見信和報名的事,哎……”
梅拾笑著說:“一會我來弄,意見信我來寫,遊行就別去了,你看看咱們的攤子,生意還做不做了?”
陳曉芳無語:“囉嗦。”
晚飯後,梅拾給陳曉芳搞定了一切,她洗澡回到房間,手裡握著手機發呆,她知道嗎?要不要友情提示下,不過這件事鬧得這麽大,她們這種疾病出生的家庭,可能會不知道嗎?
梅拾抿唇,翻身側躺,將手機往枕下一塞,閉上睡覺。
翌日。
校門口處。
顧末詫異看著梅拾:“早啊,這麽巧?”
不巧,專門等你的,梅拾一笑:“是啊,巧,吃早飯嗎?買多了。”
顧末看出梅拾有話想對自己說,接過早餐站在她身邊一起吃,兩人看著校門外的車水馬龍,梅拾思索片刻,用了慣常的語氣開口。
“我媽最近都快瘋了。”梅拾笑著說。
顧末彎眼:“怎麽了?”
梅拾說:“市人民醫院不是回來了一個專家團嗎?”
顧末心底一顫。
“說是要公開選取一個病人,做國內首檔腺體置換手術,我媽為這事,白天跑斷腿,晚上還要回來學著用電腦。”梅拾啼笑皆非。
顧末攥緊早餐包裝紙,聲音發緊:“哦,是、是嗎?”
“你不知道這件事?”梅拾問,言下之意充滿疑惑,畢竟顧末是薑宜的未婚妻,而薑宜也是此類病患,她不清楚實在說不過去。
顧末沉默許久,短暫的慌亂後,她在這句話裡找到另一截話頭,開口:“我當然知道,但你來朝我說這個幹什麽?”
梅拾愣住:“我、我就是提醒……”
“你其實是想關心薑宜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顧末道。
梅拾微眯起雙眼。
顧莫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勞你廢心了,早自習要開始了,我先回教室。”
“顧末……”梅拾忽然叫住她,“是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顧末:“梅拾,我覺得,即便我們嘴上借著冠冕堂皇的借口繼續做朋友,心底對對方的感情早就不一樣了,不是嗎?謝謝你前天晚上幫我去看望薑宜,但……”
芥蒂難消,如果是自己,一樣也接受不了,況且顧末是一個alpha,梅拾見過很多alpha因為爭風吃醋進醫院,她這麽堂而皇之的觸及一個alpha逆鱗,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挨打才對。
“對不起。”梅拾道。
顧末搖搖頭:“我走了。”
梅拾咽下最後一口燒麥,嗦乾淨最後一點豆漿,她晃了晃了空空如也的杯子,嗓子澀得難受,“怎麽豆漿還缺斤少兩的。”
“在這裡做什麽?”一輛車停靠過來,薑宜下車,偏頭看著梅拾,“要遲到了。”
梅拾唔了聲:“吃撐了,我緩緩。”
薑宜點頭,站在梅拾身邊,翻開手裡的小冊子開始默背。
梅拾提醒:“要遲到了。”
薑宜若無其事的點頭,在校門口一個個路過的好奇目光下,靜靜站在梅拾身邊。
梅拾收緊書包帶子,轉身進學校,薑宜落後兩步,緊緊跟著。
她又像個小跟屁蟲一樣黏著自己,梅拾暗罵自己昨天不該心軟,看她低血糖,實在忍不住投喂了兩支糖,才過去一天,薑宜又借杆下坡順勢發出和好的信息。
梅拾:“……”
梅拾摸了下自己挨過一掌的臉,是嫌虧的吃得不夠?難道自己天生欠這個?
“……”
梅拾撫平身上的雞皮疙瘩,加快腳步甩開薑宜。
薑宜忽地一笑,眼底滿是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對不起,”薑宜追上梅拾,用手去勾她的手指,“梅拾,我不該借你來氣我媽媽。”
梅拾:“……”
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薑宜看著梅拾,彎著的眼眸綻著點點星光,看起來委屈,“對不起,我們繼續當朋友吧,梅拾?”
沒有這麽不明不白的朋友。
梅拾深深看了眼薑宜,問:“周儒正,你認識嗎?”
薑宜:“嗯?”
“一個國外的專家,你……我看見你前幾天去醫院了,是不是去采樣?”梅拾問。
薑宜點頭。
她知道這件事就好,梅拾點頭,預備離開。
“不做朋友,別的也行。”薑宜忽地囁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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