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心髒開始跳動。
作者回復了這條評論,說團隊也曾思考這個問題,一來,這個對捐獻者的要求很高,幾乎很難找到適合分離胚芽的種子,而且活人不會冒險捐出兩棵幼芽,這幾乎是致命的損傷。
二來,在實驗室裡的幾次嘗試中,這些實驗都失敗了,實驗的失敗意味著失去一株種子,失去一株種子意味著一個人會失去一次可能存活的機會。
作者道,或許他們應該等技術更為成熟後,再嘗試著進行下一步的研發。
這條評論是半年前發的,薑宜摸到評論作者的首頁,這是一個國內在研醫學生的研究生課題。
這個人叫郭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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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三班的人沒有不認識的陳曉芳的,梅家在學校外做生意,梅拾也經常會給同學們帶免費的水果。
梅拾人緣好,大家有買水果的需求,首選也是她們家。
前一晚,陳曉芳上了熱搜微博後,第二天,這件事就已經在三班傳得沸沸揚揚了。
“梅老板,我昨天看微博,看見阿姨了!”
“我去,不會吧,你是那個最適合手術的人嗎?”
一大早,梅拾就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她一臉無奈,抻著雙長腿迎接眾人的關心,一會點頭,一會搖頭。
“我不知道。”梅拾說。
梅拾:“唔,確實是我媽。”
“我看微博說,目前公布的名單裡最合適那隻捐贈腺體的人咱們本市首富薑震宇,薑老板的女兒啊。”朱祈摸著下巴。
葉小妍趴在桌上:“薑宜也姓薑,也有這個病。”
過來八卦的人心底紛紛一驚。
葉小妍幽幽道:“她家也有錢。”
一時間,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不會真有這麽狗血的事情吧?
梅拾揮散周圍人:“想什麽呢?我還聽說薑總女兒的生母是一大明星,你們信嗎?”
眾人:“……”
梅拾:“別亂想了,後天期中,趕緊複習去吧。”
大家依依不舍,還想再聊會時,門口傳來牧荀的咳嗽聲,一群人頓時作鳥獸散,全回了位置。
牧荀走進教室,一瞥空蕩蕩座位,“薑宜沒來還是出去了?”
朱祈立刻說L:“去廁所了,去廁所了,一會就回來,嘿嘿。”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響亮一聲報告,薑宜到了,她倒誠實,說:“不好意思,遲到了。”
朱祁:“……”
牧荀:“知道遲到了,還不快點?”
薑宜腳步輕盈的進回到位置上。
朱祁垂著腦袋,極力降低存在感,還是捱不過牧荀一句出去罰站,拎著書灰溜溜的出教室罰站。
薑宜:“他怎麽了?”
其余人:“……”
一上午如常度過,除了某些避免不了的目光和眼神,薑宜始終神色如常,仿佛薑震宇與她無關,也絲毫看不出有機會迎來新生後的喜悅。
梅拾發了一天呆,下午放學,直到晚自習開始,她才發現薑宜竟然早退了。
葉小妍湊到梅拾桌前,說:“薑宜和顧末一起離開的。”
梅拾眯起雙眼:“你怎麽知道?”
“因為顧末只要不去競賽班上晚自習,就會來找薑宜一起放學,我聽說顧末沒去晚自習,也不在班裡哦。”
胸口似乎鬱結了一塊。
梅拾沒作聲。
葉小妍哼了聲,扭回腦袋繼續擺弄玩了一天的手機。
梅拾視力姣好,無意一瞥就發現葉小妍在那什麽後援會裡發長篇大論,有點無奈,於是提醒:“你還考試嗎?一天就玩。”
“我就玩就玩!”葉小妍差點爆炸,“別管我!”
梅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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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嫋推開咖啡店的門,一眼就看見了窗邊的薑宜。
“你姓薑?”郭嫋走過來。
薑宜笑著點頭:“你好,郭嫋。”
郭嫋眨巴著雙眼,詫異看著薑宜:“你……在推給我留言的是你?你、你成年了嗎?”
薑宜:“重要嗎?”
“不重要,”郭嫋翻了翻手下的菜單,“別耍我就成,你真是那個被抽中的人?你還敢約我,不怕我把你曝光啊,現在可全網都在傳你們家黑箱名額,我看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薑宜沒回答,隻從書包裡抽出自己打印好的論文,“這是你發表的文章,我都看了。”
郭嫋挑眉:“你找我又是為了什麽?”
薑宜說:“我想活著,但是……”
郭嫋疑惑:“你已經有這個機會了。”
“你提過分植這件事,”薑宜問,“有多大的把握?”
郭嫋挺腰,認真看著薑宜,“你要把種子,分一半給別人?”
薑宜嗯了聲。
郭嫋不可思議的看著薑宜,努力的思考:“……等等,等等,哦對了!這個是遺傳病!你家還有人也有這個病?”
“不是,我是隔代遺傳,患病的家人已經離開了。”服務員端來咖啡,薑宜接過,將其中一杯推到郭嫋面前。
郭嫋端起咖啡又放下:“不是啊,那你是想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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