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拾蹙眉:“你回去,和其他人說說,別一個人回家……算了,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了……”
朱祈:“怎麽辦?該怎麽辦?”
“顧末答應了?”梅拾問。
朱祈搖頭:“我、我嚇到了,後面的對話我沒聽清,我……我……”
梅拾拍了怕朱祈的肩:“我去找顧末說。你別擔心。”
“怎麽會這樣?”朱祈忽地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明明,明明開學的時候大家都好好的。”
“……”
-
梅拾是晚上約的顧末。
夜風呼嘯過橋頭,她攏緊外套,將一杯熱牛奶遞給顧末:“剛去咖啡店打包的,暖暖手吧。”
顧末接過,壓低了羽絨服外套的帽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沒答應。”
梅拾松了一口氣。
顧末又道:“但我不會放過費起。”
費起,那個被梅拾揍一拳的人。
顧末畢竟是個alpha,強烈的佔有欲和保護欲,會讓她在自己心儀的omega受到傷害時,失去理智。
“我已經叫人去了,折斷他一隻手,剛好下個月期末,我……”
“顧末!”
顧末被打斷,她用力呼吸,咽下心裡情緒,“我勸她轉校,她說什麽也不肯,你說說,她怎麽這麽倔?和我第一次看見她的判若兩人!”
顧末永遠能記得,她去薑家拜訪,想看看那個即將接受她小姑腺體種子的女孩,她走到面前,自己抬頭時,一瞬間在她身上看到了小姑影子。
溫柔嫻靜,禮貌疏離到恰當好處。
像是小姑板著臉訓她的模樣。
江面粼粼,路燈下,那一團被風撥亂的說面泛出粼粼光彩。
顧末咬緊牙:“我先回去了。”
梅拾靜靜看著她離開,走到橋頭時,顧末將手裡的牛奶扔在了垃圾桶裡。
“……”
回不去了,一個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第二天,費起和薑宜雙雙請了病假。
班級的上空像是罩著一層厚厚烏雲,費起家長鬧到學校,消息傳開,說費起是被人打的。
但找不到凶手,即便想推諉到薑宜身上,也沒有證據。
就像薑宜在三班受到的一樣,大家心照不宣。
從那天起,學校再也沒人敢隨意欺負薑宜,被口呼傳揚的正義熄火,薑宜還是如常上課,如常放學,在新聞媒體的報道裡,國內首次腺體移植手術也在穩步推進。
期末成績下來。
梅拾站在成績榜前,意外和薑宜撞上視線。
“恭喜你。”三個字,是她們這兩個月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薑宜笑:“學習比我想的要簡單多了。”
梅拾:“唔。”
教室裡的人已經走乾淨了,只剩她們兩,和等在門外的顧末。
“還有一個月手術。”薑宜突然說。
梅拾:“恭喜。”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這次機會還給你。”薑宜笑道。
梅拾側目,蹙眉看著梅拾:“什麽意思?”
“你母親。”薑宜笑道。
梅拾眉角一跳。
薑宜:“你母親找上門了,昨天她把我未來繼母嚇了好大一跳,我挺開心的,我朝她說,她要是能弄死那個女人肚子裡的雜種,我就把手術機會……”
梅拾幾乎下意識揚起手,薑宜閉眼,預料之中的掌摑沒落下來。
顧末不由分說衝進教室,一把推開梅拾:“你——”
梅拾喘著粗氣,恨恨一瞪薑宜,她拽起書包衝出了教室。
顧末緊張看著薑宜:“你怎麽樣?”
薑宜搖頭。
“說什麽了?!”顧末蹙眉,“梅拾一般不會動手的,你……”
薑宜的笑容愈趨瘋狂:“我朝她說,我昨天對她媽說,要是能弄掉傅情肚子裡的那個,我就把手術機會讓給梅拾。”
“不可以!”顧末突然喊出聲,“不可以!”
薑宜斂起表情:“你憑什麽插手?滾!”
“那是小姑的!那是小姑的!”顧末隱隱癲狂,“你不能讓給梅拾,那是小姑留給我的東西!”
薑宜詭異一瞥顧末,忽地明白什麽,目露嘲諷。
刹那,年輕的alpha整張臉羞惱的漲紅,恥辱羞愧……所有複雜情緒在她臉上交替閃過。
薑宜冷冷道:“無恥。”
顧末窘迫:“我……”
“讓開!”薑宜冷冷道。
“薑宜!”顧末忽得攥住她的手,“你不能,不能把腺體讓給梅拾!”
薑宜:“那是我的事,當然了,你也可以叫你姑父取消這次手術。”
“手術的已經傳開了,根本不可能取消!”顧末說道,繼而愣住,她緩緩松開薑宜的手,自言自語,“是我糊塗了,這根本不可能的……我……薑宜,你也不可能把種子讓給梅拾的。”
薑宜揉捏手腕,不再理會顧末,轉身離開。
-
梅拾渾渾噩噩的回家,陳曉芳在家裡,她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一掃往日陰霾遮臉的模樣,還做了一頓豐盛的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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