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末一愣。
顧逢春:“薑宜來了。”
薑宜拾起溫柔笑意:“是,顧老師,這兩天身體還好嗎?”
她又恢復了乖巧的模樣,顧末看著茶幾上的碘酒發呆,直到顧逢春叫他吃飯才回神。
席間。
顧逢春:“最近怎麽樣?”
薑宜拾起公筷給老人夾了兩筷子清淡的菜,嘴角下撇,無奈一笑:“啊,成績不太穩定。”
顧末:“你們班排名出了嗎?”
薑宜低頭,筷子波著米飯,“倒數第三。”
顧末:“……”
顧逢春:“掉的這麽厲害?”
“嗯。”薑宜笑容愈發無奈了,“還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了,問我是不是早戀。”
“咳!咳咳咳!”顧末猛然咳嗽起來,抓起手邊的溫水猛灌。
保姆趕緊給顧末拍背。
薑宜見她好些了,又說:“我怎麽可能戀愛呢,都高三了,萬一真耽誤學習,爺哪裡我都沒法交代。”
顧逢春點頭應是。
顧末放下水杯,面紅耳赤低頭扒飯,間或抬眸掃過薑宜和顧逢春,一句話也不敢接。
顧逢春:“這是,學習要緊,一切都要等你考完試再說。”
薑宜笑了笑,開始安靜吃飯。
-
“不錯,又是第一!”陳曉芳滿意的看過梅拾的卷子,“當媽的還以為你這次第一名懸了呢。”
梅拾吃著飯,若有所思說:“顧末這次低我二十幾分,以前都是我們兩個爭第一,這次她好像也發揮失常了。”
陳曉芳:“她這次多少名?”
梅拾點開手機,她在競賽班的朋友給她發了顧末的成績表,這次顧末掉到了全年級第七名。
她們這個水平的,經常一道題做錯可能就少十來分,排名只要沒掉出十基本也沒問題。
但梅拾清楚這次試卷的難度,她覺得不應該。
“好了。”陳曉芳叫住梅拾,“趕緊吃飯,吃了飯去洗澡睡覺。”
梅拾嗯了聲。
陳曉芳狀似不經意道:“對了,下周跟你媽一起去趟醫院。”
梅拾:“你不舒服?”
“不是,別的事,你記得那那天別亂跑就行了。”
“好。”
-
陪顧逢春吃完飯,薑宜收拾東西回家,司機停在小區門外,顧末跟在薑宜身後送她。
“那個,芒果千層好吃嗎?”顧末問。
夜風微涼,這個時節基本已經沒人穿短衣短褲了,薑宜一身校服,寬大的外套罩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輕的像是隨時能飄走。
薑宜望天想了想,似乎是心情還不錯,笑著說:“還可以。”
“那、那我明天再給你買。”顧末立刻說。
薑宜勾起一側唇角,她細細聽著耳邊的蟲鳴,輕輕哼唱著某個顧末沒聽過的曲調。
“薑宜……”
“嗯?”
顧末停下腳步,欲言又止。
薑宜沒回頭,一步一步朝前走著。
“薑宜!”顧末大聲喊道。
薑宜收斂起笑容,轉身刹那斂去眼底戾氣,“怎麽了?”
顧末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那個,過幾天一起去躺醫院吧。”
“去幹什麽?”薑宜問。
顧末:“我……我小姑父回國,他說……說可以的話,需要先抽取你的一管血,帶回國做腺體配型。”
薑宜看著顧末的目光逐漸認真,她腳步輕盈邁進顧末,停在一米外的距離,“你說什麽?”
顧末緊張看著薑宜:“做腺體配型,如果適配,薑宜只要手術成功,你就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薑宜微微張唇,許久說不出話來。
“……”
第44章
市中心會堂, 一場跨國交流會剛剛結束,會場門打開,頃刻間, 等在門外的媒體全都圍了上去,鏡頭對著為首那個是儒雅的中年男人,不斷響起閃光燈。
為首的一人穿著一身白大褂, 頭白黑白參半,戴著一幅低度數眼鏡,風姿儒雅,身後簇擁著一群後生, 正笑意盈盈的和人交談。
“周老師, ”一個人從最末尾追出,氣喘籲籲,“周老師, 周老師……”
周儒正腳下一頓,身周的人也跟著齊齊站住, 看向來人。
這是一個模樣十分年輕的學生,看樣子不過二十多出頭,“周老師,我想請問,您去年在、在S&U19屆是23刊10頁發表的腺體移植技術,現在有進展了嗎?”
周儒正細細打量眼前的學生:“你有事?”
“周老師您好!我叫郭嫋,我是醫大研三的學生!”郭嫋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的, 我的專業方向是這個, 論文也是,我非常的敬仰您!請問能不能……能不能耽誤您一點時間……”
周儒正一笑, 叫身旁助理遞來一張名片:“這個是我的名片,有機會的話,咱們再深入探討,眼下我要去趟醫院。”
“啊!沒關系啊!啊啊我的意思是……”學生立刻說,“我聽說您回國,是為了技術交流回來的,有傳言說,您計劃在國外做我國第一次腺體移植技術,是是真的嗎?”
郭嫋追在周儒正身後,一張嘴喋喋不休,滔滔不絕,直接追到了大門外,追到周儒正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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