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翻身下車,“車給你停這兒了。”她將鑰匙扔給電腦後坐著的人。
宋媚伸手接過,從收銀台後踱出來,她躬身,一看輪胎底,“這麽泥,去水灣那邊了?”
梅拾攤手聳肩。
宋媚一巴掌拍在車座上,繼而屈指彈了彈掛在車把上的頭盔,她扭頭,梅拾懷裡還抱著一個。
“和誰出去玩了?”宋媚問。
梅拾嘴角揚起笑意,她抬頭,把薑宜戴過的頭盔在兩手間拋來拋去:“朋友。”
“和什麽朋友需要半夜出去玩?”宋媚追問。
梅拾唇角的笑容淡下:“你問的太多了。”
宋媚諷笑,她走到車邊,打開車頭的電箱,那是她改裝過的車,電油兩用,車膽裡,還有一個記錄儀,會自動記錄行程。
“去二環別墅區了,有錢人家的朋友?”宋媚問。
梅拾嘴角的笑容淡去,她啪的把頭盔按在手心裡,目光警惕:“你想做什麽?”
“這麽緊張幹什麽?”宋媚高梅拾大半個頭,她一手按住梅拾的肩膀,垂下頭低聲問,“這種朋友,下次也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梅拾抖掉肩上的手:“算了吧,你這個花心大alpha,別到時候見人好看給人嚇著了。”
宋媚:“哦,是個好看的omega?”
梅拾挽唇一笑,抱著頭盔:“我走了,下回見。”
“下回什麽時候?”宋媚追問,“老三約你玩車,總叫不動你。最近忙什麽?”
梅拾頭也不回的揚手一揮:“備考呢,忙。”
宋媚繃緊下顎,她走回店裡,摘過車把上的頭盔,手指纏上頭盔的系繩,送到鼻尖一吻。
沒有味道,是個beta?
宋媚蹙眉。
第21章 過去
“小拾,起來了。”陳曉芳站在床邊,用手輕搖著梅拾。
梅拾抱著床單翻了個身:“一分鍾,我馬上去看攤子。”
“什麽一分鍾!”一個巴掌落在身上,“今天去拜訪一個你爸爸的老朋友。”
梅拾睡眼惺忪:“清明不是早就過了嗎?”
每年清明上墳,梅拾和陳曉芳去祭奠爺爺和父親時,便會順便給旁邊無人祭拜的孤墳燒一點黃紙。
梅拾樂觀又開朗,每次都說那是她的忘年交。
陳曉文啼笑皆非:“說什麽呢!是你爺爺戰友的孩子,你小時候住軍區大院的時候,人家還抱過你呢!”
梅拾打了個哈欠,“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我那會一歲還是兩歲?”
陳曉芳打開梅拾的衣櫃,替她翻找著衣服,聞言回憶著:“也是巧了,我前天去你姥姥家,剛好碰上了她們家保姆,說是那家人的女兒回來考試,正好你們年齡一般大,去見見。”
梅拾坐起身,懶散聽著。
陳曉芳:“你和那家人的小孩是一個醫院一天出生的,她們家長輩喜歡你,你一兩歲的時候,還時常走動,送些吃的用的。”
“誰知道沒多久兩位長輩就搬走了,父母又因為工作原因不住大院了,結果!你說巧不巧,沒幾年啊,大院拆了,這家人呢,一個成了大老板,一個成了大明星!”
梅拾起身趿上拖鞋,“這麽厲害,那怎麽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差距大了,”陳曉芳歎氣,“無緣無故的也不好走動,你爺爺的關系,你爸又不在了,我能說得上什麽話?”
“那咱們今天去幹什麽?”梅拾不解問,再轉身,似乎看見陳曉芳背對自己抹眼淚,“媽?”
陳曉芳:“你趕緊下來,媽先去收拾東西。”
梅拾蹙眉:“好。”
梅拾抱起床尾的衣服走進浴室,洗過澡,她赤身站在鏡子前,偏著頭看後頸上的蚊子包,過了幾天,蚊子包消腫後,還遺留著淡淡的疤痕。
梅拾抬手抓了兩下。
“梅拾——”陳曉芳在樓下喊道。
梅拾快步下樓:“來了!”
“來,”陳曉芳將水果打包,讓梅拾拎著。
梅拾懶散接過:“怎麽全裝貴的?”
陳曉芳低斥:“叫你拿著就拿著,說什麽閑話?”
梅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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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正值夏季最燥熱的時候,薑宜穿了件家具吊帶長裙下樓,意外在客廳看到薑震宇。
“爸爸。”薑宜道。
薑震宇抻了抻報紙,繼而卷起早報,朝一動不動的薑宜問:“前兩天晚上出去了?”
薑宜:“……”
“你媽給我打了電話。”薑震宇說道。
薑宜走到沙發邊坐下:“在附近轉了一圈,睡不著。”
“睡不著可以看看書聽聽課,”薑震宇說,“是不是談戀愛了?”
薑宜心底一跳:“爸?”
薑震宇自己也覺得好笑,薑宜剛到江海市不到一個月,深居簡出,去哪裡認識可以戀愛的人?
薑震宇:“爸隨口一問,無聊的話,就多去顧家走動走動,正好顧末也回來了,以後你們又是一個學校的,多……”
“您今天不去公司麽?”薑宜打斷薑震宇的話,坐到桌子用早餐,李阿姨給薑宜盛了一碗粥,薑宜擺手,示意只要吐司和牛奶。
薑震宇撥腕看表:“家裡有客人要來,你幾點的課?”
薑宜微愣,看向一邊的李阿姨。
李阿姨:“牧荀老師九點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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