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被薑宜嚇得一退,不等她回神,脖頸一緊,薑宜掐住了陳燕的脖子,還在不斷收緊自己的手。
“薑宜!”
“你瘋了!”
梅拾拽開薑宜,把陳燕護在自己身後。
薑宜:“她看到了!”
“看到了什麽?”梅拾低沉問,譏諷著,“你還害怕被看見嗎?”
薑宜怒瞪著陳燕,像隻地盤被覬覦,受到挑釁的小獸,她張嘴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須臾,薑宜才緩緩道:“我當然不怕,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都知道你是我的。”
梅拾沒看薑宜,她朝陳燕問:“你沒事吧?”
陳燕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脖子,猛咳嗽不停,她皺眉看著薑宜,又看向梅拾,“她都這麽對你了,你還……梅拾,學校那麽多幫你,你可以不在意,你總不能不在意阿姨吧?”
梅拾沉默著。
陳燕:“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下賤的模樣!”
薑宜又生氣了,她衝向陳燕。
梅拾:“夠了!”
薑宜一愣。
梅拾:“你走吧。”
怒氣隱隱,薑宜抿唇克制,道:“我……明天再來看你。”
薑宜和顧末消失在橋頭。
人一走,陳燕一把推開了梅拾,“你是不是賤!”
梅拾垂著頭。
陳燕語氣沙啞的咆哮:“大家都在幫你對抗薑家,你在幹什麽?你在和薑宜接吻!你把大家當成什麽了?你的骨頭什麽時候這麽軟了!”
梅拾:“……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陳燕冷哼,“光榮牆上薑宜照片的那些塗鴉都是你擦的吧。”
梅拾:“嗯。”
“你可真癡情呢,這麽晚不回去睡覺,天天在學校裡偷偷看她的照片。”
梅拾被罵得難堪:“燕子。”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曾經的影子,”陳燕看著梅拾,“你梅拾也有這天。”
她說完,扶正靠在橋邊的自行車,“真他媽惡心,所有努力都白瞎了!你真讓我惡心!”
“對不起……”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了。”
自行車蹬遠,梅拾於冷風中呼出一口氣,良久,她才展唇緩緩一笑。
“好。”
-
翌日。
梅拾沒去學校。
“梅老板還沒來?”葉小妍走到梅拾位置上,看到一張洗完攤平的卷子,“太好了,她已經寫完了!”
“來來來!”葉小妍揮舞著卷子,“最後兩道附加題答案有了!”
“臥槽,梅老板把所有步驟都寫出來了!”
“她不是一向只寫解和答案的嗎?”
“給我準備的吧。”朱祈。
葉小妍吐槽:“你想的美,是給大家寫的!”
早讀過去,梅拾的位置依舊沒有人。
“病假?”朱祈望著牧荀,“什麽病啊?”
三班整個都騷動起來:“是啊,怎麽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請病假了?”
牧荀敲了敲黑板:“病假就是病假,卷子發下去,隨堂小考。”
“啊……”教室裡頓時哀嚎一片。
梅拾的位置空蕩蕩的。但只要有人轉頭,就回恍惚,她似乎一直坐在哪裡,書筆本子,被塞滿的桌肚,她好像一直都在,只是短暫離開不在位置上。
大家很快接受了梅拾沒來的事實。
醫院。
薑宜穿著病號服走進手術室,梅拾打了麻藥,已經睡著了。
郭嫋:“放心吧,睡得死死的。”
薑宜一笑。
周儒正:“躺上去。”
薑宜躺上手術床。
郭嫋打開錄像開關,記錄手術日志:“手術開始,0號病人……母株分移胚芽,01號接種……”
麻藥從手腕靜脈被推入。
薑宜意識模糊前,看到的是隔壁床梅拾睡容恬靜的模樣。
手術室外。
顧末靠在走廊牆上,陳曉芳在走廊外踱來踱去,她嘴裡喃喃,不住祈求著:“保佑兩個孩子平安,求求你了,老天爺啊,保佑兩個孩子平安……”
顧末冷漠看著陳曉芳。
薑宜分植胚芽給梅拾,萬一手術失敗了,小姑姑的種子會跟著一起枯萎,那時候,她該怎麽辦?
顧末思緒混亂,她甚至覺得,自己該衝進去,阻止這場手術,可是小姑會生氣的,她會生氣,生氣的衝出家門,被一輛是超速的車撞到。
顧末愣愣看著天花板,像是被抽了魂的木頭,小姑小姑……你別生氣……別生氣……
薑宜太瘦了,腺體並沒有發育到可以完美分胚的程度。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周儒正冷汗漣漣,低聲道:“擦汗。”
護士快速抹掉周儒正滿頭大汗。
手術持續了八個小時,成功關閉腺體腔門時,所有人呼出了近乎虛脫的一口氣。
周儒正笑著看向鏡頭:“記錄下來了嗎?”
郭嫋作為副手,已經愣啥在原地了,成功了,她的論文……她的課題……
周儒正看向郭嫋,“你是個天才,但別高興的太遠,一周的觀察期,得時刻確認胚芽是否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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