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陛下,在齊國余孽手臂上搜到了這暗器。”一名士兵將暗器呈上。白鈺秀看著手中精巧的暗器,四支發射的無尾箭矢三支射向了她,一支被用於自殺,看著齊鳴慘死的屍首,白鈺秀更是慌張。“禦醫呢?怎麽還沒到?!”
“臣在,臣在。”一旁的禦醫連忙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白鈺秀的面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讓隨行的禦醫幾乎全都中招動彈不得了,這還是所幸他年老沒跟上大部隊,到這裡時已晚,才沒中招。
禦醫剛要下跪行禮,白鈺秀打斷他,道:“別廢話了,快來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禦醫顫顫巍巍的給南璃月把了脈,又仔細檢查了傷口和銳器,甚至將齊鳴的上衣扒下,看著那胸口一片紫紅色如血管暴起的脈絡,禦醫的臉色慘白,眼色飄忽不定。
白鈺秀焦急萬分,道:“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禦醫撲通一聲跪下,道:“稟告陛下,此乃齊國特有的一種劇毒,名為漪羅香,其毒性霸道無比,只要被塗有其毒的利器劃破肌膚,毒素便會隨著血脈不斷擴散,一旦至心脈,必死無疑。”
白鈺秀更是焦急,連道:“可有醫治辦法?”
禦醫跪地不敢抬頭,支支吾吾道:“臣……臣無能,此毒至今仍未有解藥。”
白鈺秀聞言,如被悶頭打了一棍,恍惚了一瞬,被懷中南璃月撕心裂肺的咳嗽所驚醒。
白鈺秀連忙輕拍南璃月的背,看著她咳出的鮮血,心痛到無以複加。她將南璃月緊緊抱在懷中,重重許諾道:“璃月你撐住,我一定會救你的,你不許離開我……我答應你,我隻屬於你一個人,你不要離開我,我們隻屬於彼此,你聽到了嗎……”
南璃月勉強睜著雙眸,豎起耳朵辨認著白鈺秀的話語。這幻境之中,一但死在幻境中人手上,便會徹底魂飛魄散。南璃月感受著生命力量一點點從自己身體裡消散,她知道自己恐怕就是這樣的結局了。
有點害怕,但早在入幻境之前,便已經做好了可能會死的準備。她所擔心的,是自己死了,白鈺秀該怎麽辦?縱使這一世過去了,可還有愛之一世,沒有自己,白鈺秀能平安走出這幻夢嗎?
……還有,好不甘心啊,她好想告訴白鈺秀,她喜歡她,不管是哪一世中的南璃月,都是喜歡白鈺秀的南璃月。
可惜,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南璃月再聽不清白鈺秀的呼喊,遺憾的閉上了眼。
白鈺秀看著緩緩閉上眼睛的南璃月,心中恐懼、憤怒、悲傷等等負面情緒全部爆發,一口鮮血陡然噴出,浸在南璃月的衣上,她緊緊擁抱著南璃月的身體,低聲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從前她閑暇之時也看過一些話本,裡面描述的生離死別時悲情的呼喊讓她覺得分外可笑,人都已經死了,再呼喊又有什麽用呢?
可直到此時,感受著懷中生命消失,她才明白,原來她除了一遍遍呼喊南璃月,什麽都做不了。她完全不敢想象失去了南璃月,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有多麽黑暗。
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血和南璃月的血緩緩融合在了一起,全部注入在了那枚藏在南璃月心口處的蠶絲錦囊之中。
百年的虔誠祈禱和香火,傳說中的念蠶蠶絲,一針一線裡的綿綿情意……
絲不斷則情不毀,情不毀則絲不斷!
驟然,一片明亮的白光從南璃月心口處散發出來,籠罩著南璃月和白鈺秀二人。整個世界仿佛在崩塌,變成一片虛無,短暫的像是一瞬,卻又漫長的猶如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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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淨海底血煞鴻淵之中,被封印的秘境裡仍是當初的模樣,魑禹和涵冰數十年如一日的過著沒羞沒臊的日子,有著愛人的陪伴,享受著其樂融融的美好時光。
而此時,正在海洋中逗弄著魚的涵冰臉色驟然一變,瞬間返回到了秘境之中,看著面色同樣難看的魑禹,一同來到了幻夢前。
瑜虞和朔離均是面色平和,想來應是順利。而南璃月的身影卻是逐漸淡去,宛如融在海洋裡的一縷墨痕,眼看就要失了蹤跡。白鈺秀則是低聲嘶吼,在她眼眸處,甚至能看見斑斑血淚。
縱使兩人再不願承認,眼前的事實都告訴她們這殘酷的事實――南璃月死了,永斷輪回。
“都是我的錯。”魑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不是她執意要帶她們來這裡,南璃月也不會出事。
“說什麽傻話呢,如果真要追究,那也是因為我的原因。”涵冰見魑禹自責痛苦,忙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輕輕擁抱住魑禹,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別自責……”
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耀眼的白色光輝從白鈺秀和南璃月的身上溢出,南璃月原本淡去的身影驟然變得明晰,涵冰和魑禹驚訝的對視一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不過,終歸是好的變化吧。看著重新平靜下來的白鈺秀和恢復原樣的南璃月,二人均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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