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靈魂和肉-體仿佛分離,小公主隻覺得自己要死定了。她腦海中全是父母曾經的音容笑貌,好不甘心啊……沒能親手報仇。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間,又好像是一生,一直刮在她身上冰冷的風,轉而變成一個溫暖的懷抱。
南璃月幾個縱躍便將她帶出山谷,放在平地上,衝她微笑道:“你做的很好,以後,你就是我徒弟了。”
花費十年時間,小公主的劍法大乘,獨自一人闖入那國家,將當初的敵人全部殺死。
復仇後,當她再去尋找師尊的時候,卻發現師尊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血海深仇終於得報,可是小公主的心情十分失落,她感覺到無盡的迷茫。復仇的目標已然完成,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追求什麽。而自己如今同這世間唯一的聯系――師尊也不見了蹤影,接下來自己又該做些什麽呢?
小公主思考了很久,最終她沒有選擇復國,她明白自己沒有管理一個國家的能力,於是選擇繼續修煉劍道,並且遊歷天下,四處尋覓師尊的蹤跡。
百年後,小公主最終還是老死。
臨死的時候,她依舊念著南璃月的名字,心中很不甘心。
一生願望,只求再見師尊一面。
小公主卻不知,她的師尊,一直就跟在她的身邊。
南璃月最後看著眼前無字的墓碑,歎了一口氣,於碑前燃了一柱香,隨後看著自己的身體也一點點變的透明,最終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第29章 第 29 章
南璃月再度從一片黑暗中睜開眼睛, 眼前不再是冷冰冰的孤塚墓碑,而是一處陰暗潮濕的地牢,面前是一對已經徹底咽氣男女, 身上皆是血跡斑斑,不難想象之前受了多少折磨。
南璃月略微皺眉, 稍稍凝神回憶便知道了自己這一世的身份,乃是這片世界第一暗殺組織滴血堂的堂主。眼前這二人則是一對愛人,厭倦了殺戮,叛出了組織,結果被自己捉拿回來折磨至死。
看來, 這七生幻夢還會自動給引導者安排身份嗎?第一世怕是自己進來的晚了, 所以沒有。不過,這身份……還真是不要的好啊。南璃月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一旁立著的人看南璃月看著已死去的兩人出神,有些疑惑,上前躬身行禮道:“堂主,她們還有一孩子, 要不要一並斬草除根?”
南璃月抿了抿唇, 道:“將這二人屍體帶下去埋了吧,至於孩子……先帶上來。”
她有些預感那孩子是誰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侍從聞言低頭退下,不一會又帶著一個可愛秀美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我爹爹娘親呢?你們把他們捉去哪裡了?”小女孩在男人手裡不停掙扎著,鼻涕眼淚直流, 將一張漂亮的臉蛋弄的一團糟。
南璃月緩緩閉上眼睛,最壞的結果出現了。雖然頭髮變成了黑色, 但秀麗熟悉的面容和悸動的幻夢珠都告訴她, 那正是白鈺秀。看來,這一生是恨了嗎?
侍從也不管她孱弱的掙扎, 將她提進來,一把將其摜在地上。
冰冷的地磚磕疼了女孩,但是她卻完全不管泛起紅腫的膝蓋,而是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跳動著的火焰不甚明晰,但是足夠照亮被束縛在牆上飽受摧殘的兩居屍身了。女孩跌跌撞撞跑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父母前面,感受著手下冰冷的身體,心裡僅存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娘親,爹爹,你們看看女兒啊,女兒好害怕。娘親……”女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難以言喻的悲傷衝垮了她幼小的心靈,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活下去的意義。她看向一旁尖銳的石桌角,死,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南璃月看著萌生死意的白鈺秀,還未等她衝向石桌,便直接抬腳把她直接踹翻在地,面上冷笑道:“懦夫的孩子,果然也是什麽用處都沒有。”
白鈺秀忍著疼痛,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惡狠狠的盯著南璃月,嘶吼著反駁道:“我爹爹娘親不是懦夫,你這個冷血的瘋子,我要殺了你!”
南璃月聞言,唇角揚起冰冷的弧度,嗤笑道:“就憑你這個樣子還想殺我?”說罷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看著在地上掙扎的白鈺秀玩味的笑笑,道:“這樣吧,把你扔到影山裡試試怎麽樣?想要報仇,先從那裡出來再說吧。”
影山是滴血堂最肮髒黑暗的地方,不光險峻,而且布滿瘴氣和各種毒物,生存分在艱難。而滴血堂則將四處擄來的孩子丟在裡面,讓其自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人便下蠱控制,成為王牌殺手。
一旁的侍從聞言皺眉,這可不是堂主一貫的作風。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堂主,還是斬草除根的好,這樣我怕……”
“你是堂主還是我是堂主?”南璃月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剛才他對白鈺秀那粗暴的拖拽她可記著呢,雖說這只是個幻境……但果然還是很氣啊,遲早也要弄死這家夥!
男人在南璃月透著森嚴殺氣的目光下連忙下跪認錯,冷汗順著鼻尖滴了下來。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堂主這副神情了,每當堂主露出這副神情,就會有人死,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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