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月忍受著寒月潭徹骨的寒意,汲取著潭水中的靈氣。這裡的水受月華淬煉,每一滴都重若千鈞。苦苦忍受半個時辰後,月光西移,再照不入這寒潭,南璃月方緩緩起身,穿好衣袍,走出這靈月閣。閣外,父親和朔離正等在那裡。
“父親”南璃月低頭向父親行禮,這段時間裡,父親倒是對她重視了不少,時常來看望她。但看她的眼神卻沒有一絲絲父愛――甚至連裝都懶得裝出來。
“咳,不用如此多禮。還有不到半月就是月祀了,準備的怎樣?”已年逾過千的南月冥倒是未有老態,看上去像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
月族,倒是盛產美女美男。
“回父親,一切準備完好。”南璃月恭敬答道。內心卻是感到絲絲嘲諷。父親他當然不知道她準備如何,因為他除了這一處半月前為她開啟的寒潭外,完全沒有給她任何幫助。相比起她兄長當初覺醒時舉族為其尋找水系的魔晶靈草,她的月祀祭典準備完全可以用慘淡來形容。
“那便好,你若覺醒個五紋以上,也就能接替大祭司的位置,好好輔佐你兄長。”南月冥道。
南璃月聞言將頭更往下低了低,抿唇不發一言。而一旁立著的朔離險些叫出聲,再看向南璃月的眼神,便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南月冥摸摸女兒的頭,看著她低下去而顯得模糊的面龐。
像……實在是太像了……
南月冥一時出神,女兒跟那個人過於相似的面龐,勾起他很不好的回憶。壓下眼裡的暗芒,平複了一下心情,才繼續說:“勿要大意,做好一切準備。”也未等南璃月回話,便自顧自走了。
南璃月微微皺眉,敏銳的感受到了父親情緒的變化。一旁朔離上前,為南璃月緊了緊衣衫,低眸道:“寒月潭極冷,這處風大,先回去吧。”
南璃月也不再多想,微笑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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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翳峽谷
這裡已經是月影大陸的靠近邊緣地區了,被視為人類禁地。其中的魔獸大多已經是六階七階的水準,不過這倒不是此處人跡罕至的的原因,而是這裡已然是歸屬於妖族的領地了。
一處湍流的瀑布被驟然而來的爪光撕裂,其中潛藏的魔蛟憤怒咆哮,一道道水流被其操縱,如刀般劈向半空中的那人。
那人身後突然冒出兩隻毛茸茸的尾巴,看似柔軟無害,而鋒銳的水刀還未靠近那人,便被紛紛打散成水花。
白鈺秀看著仍舊掙扎反抗的魔蛟,雙手合起,再展開,一把銀色的弓便出現在手裡。
她冷漠道:“引星――誅魂!”一道璀璨的白芒自弓上射出,正中魔蛟頭上獨角的尾部。
魔蛟發出一聲慘烈的悲鳴,重重的墜入下方潭中,濺起滔天的浪花。
“果然,水戰還是你的缺陷啊。靠著覺醒二尾的靈力浮在空中作戰,也就能對付對付五階的魔蛟了,要是碰到六階的,說不定還會受傷。”一旁魑禹評價道。
白鈺秀喘了口氣,長時間的懸浮對她來說還是太吃力了。“明白,我會盡快提高我水中作戰能力的。”
“這個倒是不用太著急,話說你也感受到了吧,附近有些妖族的氣息。要去找她們嗎?”魑禹一臉無謂的看著白鈺秀。水戰本就不是狐族的強項,而最近白鈺秀一直找水系魔獸的麻煩,吃力不討好才讓她奇怪。
“還是算了吧,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沒錯,可一個族的,也不一定那麽和睦呢。”白鈺秀冷笑一聲,想起了那個被南璃月稱為哥哥的人。雖然不多了解,可她看的出來,那個男人可沒對他妹妹有什麽相互之心。血脈至親尚且如此,把希望給予同族身上,那才是真正的蠢貨。
白鈺秀從魔蛟屍體裡掏出魔晶,用靈力將上面的血跡抹除後,丟入了紫寰佩裡專門獨立出的一個小空間。裡面已經有數十塊高階水系魔獸的魔晶了,一個小空間氤氳著濃烈的水系靈力。
“還是繼續修煉吧,只有有了實力,才有說話的資本。”
一旁的魑禹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話。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你沒事吃力不討好找水系魔獸麻煩,拿到魔晶又不吸收,你究竟在搞什麽鬼?”要知道,白鈺秀對付一隻水系魔獸的時間,夠她獵殺三隻同階的其他系魔獸了。
白鈺秀聞言,揉了揉鼻子,咳了一聲,道:“沒什麽,練習水戰能力而已。我不喜歡水系魔晶不可以嗎?好了,接著獵殺別的魔獸吧。”說罷也不等魑禹回復,就自顧自遠去了。
魑禹眯眯眼睛,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白皙耳朵上的溢出的一點點紅暈。
看來這事,不簡單呢。
第06章 第 6 章
夜晚降臨,暮色將一處處光亮吞噬,而月族的聖都不夜天卻亮如白晝。照明的琉璃玉堆砌如山,成片的月光石升入高空,灑下純淨的光輝,月令花在空中飛舞,悠悠的清香彌漫,讓每個人的心靈都沉浸在這無邊的美景中。
一個身披月白長袍,拄著桂樹木杖的人緩緩走上了祭台。她帶著銀色的面具,面具上沒有任何紋路,簡單至極,甚至,只露出了那一雙眼睛,鼻子和嘴都被面具完完整整覆蓋著。
那就是月族大祭司。
大祭司抬起木杖,輕點祭台,頓時,全場的光芒都朝著祭台湧去。琉璃玉、月光石,全部都一點點暗淡下去,而祭台卻一點點從底層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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