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字,赫然為“成 神 之 路”!這四個字宛如重錘一般狠狠砸進了秦昀早已死寂下來的心,使得他再度煥發生機。
涵冰已經死了,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可是,人不能更改的事實,那神呢?神是否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全神貫注的全看著這副壁畫,越看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就越低迷。並不是因為成神之路是假的,只是其條件太過於困難。
月族之中,地位可以同位高權重的族長平起平坐、只有月祀祭典和遇到滅族危機時才會出現的身影――大祭司。
沒人知道大祭司是誰,自從其帶上面具接替了這個位置後,所有曾記得他的人都會將其從記憶中徹底抹去。人們只知道這些,卻不知道,被從所有人記憶中抹去並非是成為月族大祭司的代價,而是成為月族大祭司的前提條件。
壁畫記載之中所言,只有絕望之人,方能成為月族的大祭司。
每一個絕望的月族之人的靈魂,都會被獻祭給月神,而月神則根據其血脈的純度,賜予其強橫無匹的實力,其血脈純度越高,得到的實力也就越強。
可是,月族本就人丁單薄,這樣的條件下,哪怕出身低下的傭人,只要擁有月神血脈,也會吃飽穿暖得到重視,又哪裡會絕望?
於是,為了確保傳承不斷,一個秘術便在月族大祭司手中傳承了下來,此秘術一經使用,被施術者在這世界上一切的存在都會被抹除,而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絕望。這便是月族大祭司未有任何人記得的原因。
而據壁畫上所記載,一但身負九道族紋的族人身陷絕望將靈魂獻祭給月神後,其將擁有月神全部的威能,成為真正的神,這便是壁畫所言的成神之路。
看到了這些,秦昀隻覺得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在月族也待了幾年了,這幾次月族月祀祭典中,開出最多族紋的也不過七條,即便這樣也是天之驕子的存在,先不說如何能使其陷入絕望,那能開出九條族紋的天才,月族近千年的記載中也從未出現過。
但是已經絕望的人,哪怕只看到一點光亮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秦昀也不例外,在看到這一切後的第一時間,他便憑借著自己強大的靈魂力量,輕而易舉的奪舍了名為南無月的孩子的身體,並親手毀掉了這裡的一切,返回月族,開始了自己精心的策劃。
秦昀知道自己這具身體血脈精純,再加上自己的靈魂力量,或許真的有希望開啟九紋。但同時,他也明白即便自己開啟九紋也沒有作用。他已經找到了可以復活涵冰的一線希望,又怎麽會再度陷入絕望之中?更何況一旦絕望之後,自己的靈魂便會被獻祭給那月神,變成如大祭司那樣的無口無面無心宛如傀儡一般的東西,秦昀又怎麽可能讓自己變成那樣?
於是便只能將目光放在別人身上了。秦昀自己是八紋,而他父親和母親都是七紋,可見他們一家的血脈之精純,那這具身體還未出生的妹妹――南璃月,想必也不會差的吧?
身為一個和命運賭博的賭徒,秦昀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為了提高自己妹妹的血脈精純,他將自己偷偷培育出的伴生子母蠱放在了正懷著南璃月的母親的食物中。
此蠱的作用,便是在女子懷孕其間,悄然將其母的生命與血脈,盡數遞送給其腹中胎兒。因為此蠱的原因,在南璃月誕生後沒幾年,她母親身體便越發虛弱。而秦昀則將一些編排其母於外人苟合給南月冥戴綠帽子的言論散發出去。
南月冥這個人,猜忌心重而又過於驕傲,讓他相信一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引導他對一件事做出自己的猜測想法,隨後在用一些故意讓他看到的“事實”驗證他自己的猜想,自此之後,他就會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了。
秦昀深知他這樣的脾性,借著自己月族大公子的身份,很輕松便做足了各種準備,終於在他鍥而不舍的努力和一環套一環的計謀下,南月冥成功的相信了自己妻子出軌與外人苟合後生下了南璃月這個孽種的事實。
正因為如此,南璃月整個童年都是灰暗無光的,面對同齡人的孤立與欺辱,沒有人為她出頭,修煉資源甚至不如一般的族內弟子。
種種不公平待遇下,秦昀以為這樣便能使其絕望,可是他卻忘了,絕望的前提是希望被打破,而從記事開始便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南璃月,生命中哪裡有什麽希望可言?在這樣的生活下,南璃月反而養成了珍惜每一點他人的善意並加倍回報、得到別人一點示好便以真心相交的性子。溫柔善良的南璃月確實仍舊在黑暗中,但是她卻把自己變成了光。
這樣的失策讓秦昀一度頗為頭疼,他甚至曾想過用那名為朔離的侍女之死來讓南璃月絕望,但是那畢竟那是他所能掌握的唯一一張底牌,一旦用掉就徹底陷入被動了。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一邊繼續做著欺壓南璃月的事,一邊勸說南月冥在南璃月覺醒族紋後將其趕出月族。他希望南璃月能在外面遇到幾個重要的人,可以變成讓南璃月絕望的籌碼的人。
所以,在這樣的想法之下,白鈺秀的出現對於秦昀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之喜。與噬心蠱失去聯系的那兩百年裡,他甚至都懷疑南璃月是不是已經死了。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他終於再次與南璃月身中的子蠱取得了聯系,同時還覺察到南璃月的紅鸞星動,從那時開始,秦昀便開始著手做準備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