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薩莫特拉斯的勝利女神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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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寸土寸金,擁擠的城市很難想象哪裡可以安得靜謐。
風推過綠意尚存的某片空域,整個別墅區裡都是安靜的,加厚的落地窗隔絕這一切聲音,停在窗外的麻雀歪著腦袋看著玻璃後的大尺寸電視。
麻雀聽不到,客廳裡震耳欲聾的放著的足球比賽的轉播畫面。
而在沙發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頗具意氣風發之感的看著這場比賽。
他將頭頂的發絲被他打理的一絲不苟,瞧上去一副成功人士的慵懶放松樣子。
除了時不時來一句:“臭啊。”、“草,這都不傳!”、“垃圾。”
——全然不是他皮囊呈現出來的樣子。
——斯文不足,全是敗類。
“嗡嗡——”
屋外院子的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突然在吵嚷的客廳裡響起,傭人聞聲要過去開門。
男人起身飛快,立刻對趕過來的傭人製止:“別,我去。”
關掉電視,好好規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男人步伐款款的走向了玄關,對門後的人滿面堆笑:“念念回來了,今天運動會開的——怎麽是你?”
男人話跳轉的快,笑容接著就凝固在臉上。
他詫異的看著站在門外的人,眼裡全是出乎意料。
林惜不緊不慢,順著男人,不對應該說林得緣的方向抬頭,冷眼反問:“是我,不行?”
第18章
林惜從這個家離開當天,林得緣就把家門院門的密碼改了。
但林惜腦子好使,又深諳林得緣肚子喜歡在人前裝的本性,一下就通過留在鎖上的指紋痕跡推測出來了。
——這房子的兩處密碼之前是林惜設計的一組斐波那契數列,林得緣以為他把每個數都遞增改了就行了,整套密碼現在是不倫不類,也不知道顧念因第一次看到有沒有笑出來。
“呵。”
顧念因笑沒笑,林惜是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但她的的確確是笑出來了。
以一種極其嘲諷戲謔的樣子,在林得緣僵住的笑臉前,笑了出來。
林得緣看到林惜這個笑一下毛了,推門就趕人:“滾出去,這不歡迎你。”
林惜沒有抵抗,表情平靜:“你確定要我在門口站著,等你口中那位‘念念’回來的時候看到我?”
林得緣臉色一下就變了。
佘寧之前再三警告,不要讓他過去的家庭影響到顧念因,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敢告訴顧念因,他的女兒跟她在一個學校,好像現在也在一個班。
因為預料不到後果,林得緣對驅趕林惜這件事變得謹慎起來,橫著的手一放:“說吧,你來幹什麽?”
林惜看了對自己滿是不耐戒備的林得緣一眼,徑直就推門走進了這幢別墅。
熟悉跟陌生感同時襲來,她看的不緊不慢,眼睛裡的情緒隨著她心裡的計算不斷累計交疊,話裡有話:“林老板好闊氣,整個別墅都翻新了。”
說著,林惜隨手就拿起了一個看著就價值不菲的石膏雕塑,對林得緣笑道:“爸爸的品味最近有所提高啊。”
林惜老早就瞧不上林得緣暴發戶的審美,是誇獎,還是嘲諷,林得緣聽的一清二楚,情緒也更加不耐:“有事快說。”
“怎麽,還不讓人評價評價了?你不最喜歡聽這些嗎?”林惜歪頭反問,臉上掛著抹笑。
陰陽怪氣,不陰不陽。
林得緣太知道林惜這張嘴了,也不等她開口了,主動挑明:“你是不是來要錢的?”
“你知道?”林惜冷笑一聲,咚的一聲把石膏雕塑放回櫃子,她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沒有把它直接摔地上。
“你有錢搞這些東西,沒錢按時付贍養費?”
林得緣無賴,他早就打算好了:“裝修房子是我願意,我跟你媽已經離婚了,你有什麽問題,麻煩去法院起訴我。”
林惜在來的公交車上就想過林得緣會給她說法,哭窮賣慘,強勢抵抗,她都想過。
而這樣的無賴也算是還在她的意料中,所以出牌也出得快,直接給他下了限時令:“林得緣,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商量的,這三個月我媽媽的贍養費還有我的撫養費,限你在今晚十二點打到卡上。”
這些年林得緣做的生意越來越大,都是別人求他,沒有人敢來命令他,他也越來越聽不得命令,破口就是:“林惜,你他媽什麽東西,敢跟老子吆五喝六!老子就是不給你,你能怎麽樣?!”
“那你就試試啊。”林惜冷笑反嗆,她從剛剛進門就發現了林得緣的七寸,此刻更是狠捏下去,“如果你今晚不能按時給我打錢,我明天還來,後天,大後天,我都來。”
“我可不能保證我每次都會在你在家的時候找你,要是我來的時候家裡只有顧念因還有你那個相好的……”
林得緣臉上的囂張無賴肉眼可見的僵住了。
他就這樣直直的看著林惜,過了好一陣兒,卻兀的笑了:“林惜,你不一直都是很傲的嗎?怎麽,現在為了要我的錢,連臉都不要了?”
“……”
少女按不住性子,眼裡的火肉眼可見的燒了起來。
林得緣的話狠狠的刺到了林惜的自尊,她是真的很想像過去一樣,跟他大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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