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要錢似的,緊閉眼皮卻還是會流淚。
季音棠自己不是很怕,把自己的手借給江瑟箐抓,給她安全感。
結束時,江瑟箐整個鼻子都是酸的。一直哭個不停。季音棠把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其他人都很擔心,圍過來看。但又好像插不上手。
江瑟箐過了一會不哭了,在季音棠衣服上蹭了一把眼淚,抬起頭“清新的空氣!美麗的土地!”
其他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莫楠池沒有上過山車,在一旁看著他們,走過來小心詢問道:“這是有多嚇人啊?能把青青嚇成這樣。”
康臨貼切地形容了一下:“特別嚇人,蟲子都被嚇哭了。”
莫楠池走過來摸摸江瑟箐的頭,“沒事了青青,別怕。”
江瑟箐笑了起來,“你們這是把我當小孩哄呢?”
大家又笑起來。
十五六歲的年紀,隨隨便便抓出來一件事都容易被逗笑。開心會變得很簡單。
林鏇提議:“咱們去小吃店吧?大家不餓嗎?”
康臨大聲喊道:“我餓了!我要去吃烤串!”
江瑟箐抱著季音棠的腰,不肯撒開,“我請客!請大家擼串!”
林鏇尖叫了一聲,康臨大喊:“蟲姐大氣!”
李允停則說“箐姐大氣”。莫楠池只是笑笑,沒說什麽。
季音棠吻了一下江瑟箐的額頭,輕聲道:“又菜又愛玩。”
江瑟箐哼了一聲,“雨女無瓜!”
季音棠放開江瑟箐,拉過她的手,道:“走吧江大小姐。請客,我餓了。”
烤串是真的很香,但是季音棠吃不慣。她從書包裡拿出一瓶紅茶喝了起來,解解膩。
江瑟箐本來喝的可樂,但被林鏇坑過去喝了兩口啤酒,現在有點醉,正對著季音棠耍酒瘋。
江瑟箐就著季音棠的手喝了一口她的茶,又打了一個飽嗝,特別響,把其他人都快笑死了。
江瑟箐臉有點紅,耳朵尖上也有一抹剛暈染上去的。
“季音棠!”江瑟箐大叫著,雙手摟住季音棠的脖子,像個猴子似的掛在季音棠身上。
季音棠寵溺地抱住她,不讓她掉下去。
“臭死了,一身酒氣。”
江瑟箐兩條腿盤著季音棠的腰肢,撒潑道:“你才臭!”
季音棠吻了一下她的脖頸,對她說:“回家吧。要不然你這樣不能繼續玩下去,會禍害別人的。”
江瑟箐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嗯,然後打起了呼嚕睡大覺。
20.醉鬼
江瑟箐雙手纏在季音棠的脖頸上,面色紅透,但並不是尋常羞怯的面紅。
季音棠扶住她的大腿根,在她耳邊輕聲道:“青兒,回家了。”
江瑟箐頭趴在季音棠的肩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在說夢話,但不知道在說什麽。隱約中好像應了季音棠一聲嗯。
季音棠把她換了個姿勢抱,一隻手拿過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號碼被接通了,裡面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小棠,你怎麽現在還不回來呀?今晚回家嗎?我很擔心你。”
季音棠開口:“媽,我今晚不回去了。去同學家住。”
季貞芳落寞地應了聲嗯,又問:“你一直去同學家裡,會不會麻煩人家?”
“不會,她邀請我去住的。”
季貞芳嗯了聲,電話被掛斷。
季音棠又打了個電話,是陳稚。
“怎麽啦小棠?是青青她玩太過頭不肯回家嗎?”
“不是的。陳阿姨,瑟箐她和人喝酒喝醉了。我現在抱著她,我能帶她去同學家裡暫住一晚麽?同學剛剛在說,她也同意。”
電話那頭傳來陳稚溫柔的笑聲,“當然可以,只要她願意,除了殺人放火,她要做什麽都由她。其實你不用跟我說的。”
——季音棠把江瑟箐打橫抱了起來。江瑟箐哼哼了幾聲,眼睛睜開一條縫。
季音棠低頭,問道怎麽了。江瑟箐雙手本來在季音棠懷裡拘在胸前,方才她醒了便將雙手緊緊摟住季音棠的脖頸,生怕自己掉下去。
季音棠輕聲笑了一下,抱緊她回公寓。鳳凰山公園離公寓有幾公裡,季音棠沒辦法一直抱著江瑟箐走幾公裡,只能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季音棠彎下腰把江瑟箐放入車後座,那雙腿有點過於長,隻好屈成一團抱頭睡。季音棠關了車門自己進了副駕駛。
司機面容和睦,一路上一直在嘮嗑。季音棠性子較為淡漠,只是不停地回答著司機的問題。非答而不開口。
路上忽然堵車,驟停的感覺使江瑟箐磕到了頭,悶聲抱頭。
“啊呀堵車啦,小妹沒事吧?會不會磕到了?”司機不好意思的道歉,摸了摸沒剩兩根頭髮的腦袋。
季音棠搖了搖頭,看著後面蜷縮如繭的江瑟箐,把身子往後靠一點,柔聲安慰:“別怕,快到家了。”
江瑟箐酒氣濃烈,可與自身散發出的竹香揉和在一起,卻如同夢裡那溫柔鄉。
車堵了很長時間,從七點半走出小吃店,再到堵車下車,天已經全暗了下來。
季音棠點開手機,屏幕顯示九點整。江瑟箐已經自己能走了,但是搖搖晃晃的,又披著頭髮,像街頭宿醉的女酒鬼。
走到半路,江瑟箐看見一輛沒有鎖的美團電動車,上了皮座就要開走,被臨時車主發現了大罵一頓,季音棠替她賠罪,趕緊把她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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