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英君梅大概沒想到一貫聽話的孫女,居然也有頂撞自己的一天從,詫異又惱怒。
布滿褶皺的手在楠木桌上落下,震得茶盞清脆。
宋寒霜吸口氣,紅唇啟唇:“奶奶,其實我也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您,如果宋晏容的腿沒有殘廢,您選擇的繼承人還會是我嗎?畢竟您和宋家所有長輩一樣,總是更愛重她這個小的。”
英君梅並未將宋寒霜言語間夾雜的情緒聽到心裡,她隻當是宋寒霜最近壓力太大,被她逼急了。不過她一向是鷹式教訓,只有把人逼到絕地,才能激發潛能。
她就是要宋寒霜產生危機感,宋家的繼承人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的穩當。
“我只看重有能力的人。”英君梅淡淡道。
宋寒霜沉默下來,英君梅道:“這封郵件她敢這麽公然發給所有股東,就說明她在對你宣戰。如果這場你輸了,就會永遠被晏容踩在腳底下,也再無翻身之日。”
宋寒霜臉色幽暗,長存於身的危機感將她身體條件反射激出冷汗。
英君梅看時機差不多,手指點了點桌上一小耷提前準備好的文件:“宋晏容的股份再多,也只是第二股東,她現在不聽話了不知聽了誰的唆使想分離宋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是所有股東的資料……包含所有人的軟肋和見不得光的事。”
英君梅的聲色冷到近乎無情:“你拿著它去聯系他們,我倒要看看誰敢吃裡扒外。”
宋寒霜一頓,目光落在那疊文件。
很奇怪,她心裡並沒有任何的輕松或暢快,反而有種刺激後,重重的無力感。
她好像鬥了很久了,現在,馬上又要開始了。
可是想到又能將失去的尊嚴重新挽回,她便又在英君梅話下,找到了戰鬥的意志。
她站起身,準備去拿文件。
“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聽到。”
英君梅抬起眼皮,年歲的原因,老年人的眼皮有一種枯黃植被隨時塌陷的風險,那瞳孔的幽光從兩塊薄薄植被的縫隙中透出來,讓人總覺得那縫隙下的深淵裡,還有不同於外殼的更陰詭冷血的東西。
宋寒霜又打了個寒顫。
她被那目光凝望著,隔了兩秒鍾,也似乎沒有聽見英君梅提醒她去拿文件的話。
她在原地站定。
又過了好幾秒鍾。
英君梅說:“你在想什麽?還不拿過去。”
卻不想發現宋寒霜兀自笑了一聲,她皺了皺眉:“寒霜。”
宋寒霜眼神突然變了,仿佛是
“奶奶,我突然發現,您好像已經習慣並且已經能熟練的控制我了。”
她仿佛沒發現英君梅變色的表情,宋寒霜道:“不過沒關系,誰讓我沒那麽有本事呢?不過話又說回來,您怎麽就就這麽怕宋晏容呢?按理說她不是您從前最偏疼的孫女麽?怎麽如今她有了好前程,有了本事能給您爭光,您卻顯得多見不得她好似得?稍有風吹草動,就如此激動……”
英君梅:“住嘴!”
“您在怕什麽?”宋寒霜直直盯著英君梅,再無往日的尊敬。她眯了眯眼睛,緩緩道:“是因為那天家宴,聽到宋晏容的話麽?”
不等英君梅說什麽,宋寒霜道:“奶奶,倒是有件事我突然想起來……從前您身邊的那個司機去哪了呢?我現在想起來,從宋晏容車禍那天晚上後,他好像就不見了?”
英君梅拍著桌子站起身,因為起身急,身體微微晃動。
宋寒霜:“您這反應……宋晏容的車禍,不會真跟您有關系吧?”
“你給我住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混帳話嗎!”英君梅努急撫著心口劇烈咳嗽起來。
突然正廳裡響起細微響動,宋寒霜側首掃去,還未質問,就看見穿著一身紫紅長裙的周媛朝她們走近。
被無端瞪了一眼,周媛冷哼道:“瞪我做什麽?”
宋寒霜:“誰讓你進來的,你什麽時候來的?”
周媛作出無語狀,站在原地都有些許晃動,顯然是喝了酒來的:“真有意思,你宋家的家法也沒說進正廳還需要得到誰的同意吧?這裡的電梯離的近,我走這兒有什麽問題?!這麽激動做什麽?你有病?”
“剛才你聽到了什麽?”
英君梅也出聲質問。
周媛眼珠微動,笑得張揚:“你猜?自然是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英君梅聞言,卻似乎放下心來,以周媛那藏不住的心思如果真聽見什麽,反而不會這麽說。
“出去。”
周媛:“以為我稀罕呆在你宋家?”
她拎著包,腳步虛浮轉身:“別急,走著瞧吧,周家真要出事,下一個就是你們!誰也別想好過!賤人,都是賤人。”
十分鍾後,宋寒霜回到房間,一開門就看到周媛正往包裡放衣服,聽到響動,朝她看一眼,而後面無表情收回。
周媛彎著腰,長裙將她身形勾勒的凹凸有致,紫紅色是誘惑的顏色。
宋寒霜目光暗沉,聞到那酒味,警告道:“不管你剛才聽到了什麽,我勸你都當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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