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容很平靜說,當時沒想那麽多,宋律跟我說,沒時間了。
宋晏容對時間的概念總是很強,在她眼裡,沒時間這三個字,就像定點的鍾聲快要被敲響。
她在思考的那時候,宋晏容靜靜說: “我擔心你。”
蘇葭忘了當時自己有沒有回應,也許是沒有的。
她隻記得,她好像想起了宋律那句——是在你永不動心的前提。
蘇葭看了一會兒,唇瓣抿了抿,她伸手將後排的隔檔合上——
然後去親宋晏容的脖子,一寸寸舔,舐。
舌頭有鹹的味道,還有一絲的血腥氣。
她感覺到宋晏容呼吸微弱的變化,但人還沒醒,這給她一種奇異的禁,忌感。
很快脖子就滿足不了蘇葭。
宋晏容換了簡單的一身米色吊帶針織裙,她的視線從鎖骨,到聳立處。
她輕輕用鼻尖去臨摹,然後一路。
從腿下去,蘇葭的蹲下身,雙膝跪在地上,摸到宋晏容被玻璃劃破的小腿。
宋晏容的腿沒有知覺,所以她的吻很放心吻上去。
舌頭碰了幾秒,就聽見宋晏容發啞的聲音:“幹什麽呢?”
蘇葭從下往上抬眸,眉眼濕意泛濫:“你醒了?”
這樣弄她,能不醒麽?
宋晏容一把將人拉到腿上,然後稍側身,把蘇葭的手按在車窗,再低頭深吻。
醒來的吻總是來勢洶洶。
夜晚的港城,竟然起霧。
宋晏容將車窗降下幾厘,霧氣的風吹進車裡,變成潮濕的聲音,變成高溫的渴求,一陣一陣回旋。
有幾次路邊有車燈晃過來,宋晏容便將蘇葭的頭按在懷裡。
——於是只剩抵在窗上的雪白背脊。
第 29 章
九月中旬, 氣候還是沉悶。
蘇葭不願意去醫院,宋晏容陪著蘇葭在家裡呆了一天,蘇葭依舊沒好轉太多, 整個人像抽空了力氣。
最後還是宋晏容哄著,才去了。
提前打過招呼, 直接去找的宋律,起初未免宋律拒絕,宋晏容還讓人掛了個號。
後來聽說一號難求, 宋晏容才打電話給宋律, 問能不能走個後門拿張‘血緣號’。
偏偏宋晏容不是在搞笑, 她問的很認真。
“實在不行,我捐點錢吧。”
那頭宋律一陣無語。
宋晏容還以為宋律會當她沒說過,誰知道沒多久,她收到宋律發來的一條鏈接——
AO特診科研究室的讚助鏈接。
宋晏容二話沒說,讓人打了一百五十萬。
倒不是非要找宋律,隻是蘇葭信任宋律,而且也更了解,如果能讓蘇葭更安心的住院,這點小錢也就跟風吹一樣, 沒什麽重要。
到醫院, 宋律給蘇葭安排了全套住院檢查。
各種抽血化驗,儀器檢查,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蘇葭的精神顯然沒有昨天好,血色很淡。
護士正在蘇葭手背打留置針, 雪白的手腕被緊緊扎起,青血管突出。宋晏容錯開視線, 問:“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讓人準備。”
蘇葭想了想:“想喝雞湯。”
宋晏容說好,等護士出門,輪椅靠近床邊,伸手在蘇葭的額頭上撫了撫,將發絲往旁邊撥動,輕柔說:“疼麽?”
蘇葭想,這有什麽疼的?還沒上次縫針疼。
從小到大她受得多了,這樣的痛覺,實在算不得什麽。
但是看著宋晏容不忍的模樣,她低聲道:“疼的。”
宋晏容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上次的事,表情微變,隨後輕輕撥開蘇葭的病號服,看到小臂上粉白的一點疤痕,眉心輕皺,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小了許多:“我不會讓你白白吃這苦,我答應你,周家一定會得到她們應得的。”
聲音雖小,但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得到了允諾的蘇葭莞爾,蒼白又漂亮的唇彎起來,雙眸盈盈,像是盛滿了晶瑩露水,帶著幾分易碎感:“宋晏容,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這問題她問過好幾遍,但好像總是忘記她的答案。
或許人總是不知足的,她可能在期待一個更好的、更令人滿意的答案。
亦或者……希望宋晏容的答案永遠不要變。
“想對你好。”她嗓音如尋常一般平淡,似乎這並不是一件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情。
蘇葭微不可覺地頓了一下,清晰記得上一次,宋晏容的答案是——我們不是同夥麽?
宋晏容的答案變了。
誠然蘇葭的內心世界得到難掩的滿足與充實,但有那麽一絲角落,她感到惶恐,緊張。
她甚至不敢再往下深問。
那麽你,為什麽想對我好呢?
…
宋晏容在病房裡陪著坐了半小時,蘇葭才想起:“宋氏的股東大會是不是今天?”
宋晏容應了聲:“嗯,還有一個小時。”
“那你還不去?”蘇葭側臉看她,目光清冽:“都這個點了,不怕遲到?”
這麽重要的事,宋晏容跟沒事兒人一樣,在病房裡陪她坐這麽久。
“沒事,反正也選不上。”宋晏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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