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種公平的交換。
宋晏容離開後,一個女人抱著一隻小白狗走過來,林芝站起身摸了摸小狗:“NINI~”
女人笑說:“挺漂亮的。”
林芝道:“打住,人家結婚了,我只是還東西而已。”
“那劇組什麽的有合適的就試試唄,上次聽說有個小演員在追你?”
…
天氣並不好,太陽時有時無,大部分時候是陰天。店內玻璃上浮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有人在玻璃上用手指輕輕畫了一個愛心,在服務員清理之前,它今晚也許會一直存在。
宋晏容沒多作停留,往咖啡店外走,還沒到門口,就和收銀台正在結帳的小諾對上視線,各自一怔。
小諾驚訝喊了一聲:“宋總!”
她匆匆結了帳走過去,生怕人走了:“那個,蘇姐蘇姐,她被車撞了。”
宋晏容心口突地下墜,下意識皺起眉,小諾接著道:“她手受了傷,怎麽也不肯去醫院,您回去帶她去一趟吧?我們說什麽都沒用,她就只聽您的話。”
像石頭又落地,然而平複的心緒出現波動,宋晏容情緒並不爽快。
小諾沒想到宋晏容會是這樣的反應,即便一開始她的確看到了宋晏容眼底的憂色與急切。
宋晏容淡聲道:“身體是她的,她不在乎,誰在乎都沒有用。”
就如同誘導劑的事一樣。
為著利用和目的,蘇葭也從來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即便知道後遺症是如何的嚴重,也毫不猶豫,毫不在意。
好像一切對於蘇葭而言,只是一場遊戲,為著得到某種想要的結果,為了贏得遊戲,什麽都可以為之放棄。
宋晏容什麽也沒再說。
看著離開的背影,小諾被那氣壓嚇住,頓了幾秒才往車上走。到車邊,小諾猶豫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望著窗外卻不知在思考什麽的蘇葭,像一隻脫離了靈魂的軀體。
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蘇葭,最後還是說道:“蘇姐,我剛才在店門口看到宋總了……”
…
太陽剛好收回去了,才知道再微弱的光也有溫度,風吹著雪泥的氣味,跟著冷空氣一起鑽進鼻息裡,剛才咖啡店香氣徹底散去。
“宋晏容!”
宋晏容落在車門的手驟然一頓,她站在車邊側過頭,蘇葭穿著米色大衣,那張臉白淨得過分,險些要和雪融在一起。
兩日未見,宋晏容卻有一種恍如隔世感,第一次不知要說些什麽。
蘇葭往前幾步,最後停在兩米外:“我吃不好,睡不好,什麽都做不好。”
“這不是你可以承受的嗎?”
宋晏容的聲音很輕,卻能讓蘇葭清晰聽見:“就算不是我,你也會選擇戒斷,我以為你該早就有適應的準備。”
氣壓霎時降到谷底。
她從蘇葭難看的臉色錯開,睥了眼那隻裹著紗布的手,隨即拉開車門:“我還有事。”
“你了解我!我這人擰的很,我不願意的事,誰也不能改變,我不會跟你分手。”
“那是你的事。”
蘇葭看著宋晏容冷白的側臉,眼底深深一顫,唇瓣輕動:“你愛我,你明明愛我,為什麽要這麽輕易就丟下我?我錯我認,什麽罪我都可以忍受,什麽事都能做,宋晏容,我會改,我學東西很快,你不喜歡的我都會改,可你不能這麽輕易就不要了。”
蘇葭軟弱道:“最後一次。”
宋晏容的手握著把手逐漸冰冷,凍得有些疼,她提起頭看見蘇葭噙淚的眼,長久沒說話,枯葉吹落,輕悠悠砸死在雪上。
宋晏容慢慢搖頭。
我愛你是事實,可難過失望也是。
我感到難過,不是因為你欺騙了我,而是因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①
-
蘇葭是被小諾送到醫院的,急症醫生初步診斷因為疲累和睡眠不足導致的血氣虧損,醫生問有沒有受什麽刺激?
小諾答不出,只能看向蘇葭,醫院見狀也沒多再多問,隻說:“怒急攻心也會出現突然短暫眩暈的症狀。”
宋律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話。
她喊了一聲,蘇葭抬起頭看過去,視線相撞,什麽都沒說卻好像該明白的都明白。
做了針對性的檢查,宋律把蘇葭帶到一間vip休息室:“你需要休息。”
“睡不著。”蘇葭默了默,說:“給我開點藥吧。”
宋律點頭,看著蘇葭的臉色,隔了片刻,說:“十天前她找過我。”
無需費力回憶,便能想起那日宋晏容的異樣,那天宋晏容不止一次問過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晏容說,她們是妻妻,是一體,有什麽會同她一起承擔。
蘇葭閉了閉眼。
可是她錯過了,那時候她沒有真正想過宋晏容對於她到底意味著什麽,她固有的思想讓她以為,設定的離開,那是她能夠承擔的結果。
原來不是。
陷不陷下去早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因為她也控制不了,她控制不了感情,也控制不了宋晏容離開。
她的眼眶有些許熱意,像塗了粉色眼影。
“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很討厭我,可這就是我真實的樣子。你們不喜歡的,就是真實的我,但是宋律,我想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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