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葭,你別這麽惡心行麽?!
蘇葭在客廳站了好久好久,可直到最後把所有的一切思考完,那股子快要窒息的沉悶和疼痛也沒有半分緩解。
她彎腰去拿手機,點開置頂的微信,又看了許久。
可是……她在乎宋晏容對她厭惡。
她不知道此刻是不是痛不欲生的滋味,她隻知道她已經受不了了,她不想看到宋晏容那失望透頂,不想看到宋晏容對她毫不留情心狠冷漠的眼神!
她不想,也不能讓宋晏容離開她。
她泛紅的眼底變得尖銳,就算什麽都是假的,她也不能讓宋晏容離開她,她已經做不到了。
宋晏容是她的,永遠都隻能是她的!
她可以解釋,可以哄,她也不要這些東西。
很久之前她是想過有一天利用宋晏容得到些什麽,可也從很早之前她就再也沒有想過要這些東西。
宋晏容給了她身份和地位,她再自己努力,已然足夠在這個世界活的很好。
蘇葭舔到口腔裡的鐵鏽味,她閉了閉眼睛,再次想起宋晏容今日的神情,說的話,每一句,每一幀,加上這份毫無保留的給予。
她的罪惡更多了。
宋晏容毫無保留的愛、信任,一切,讓她變得更加肮髒且充滿罪惡。
驟然,蘇葭產生強烈的不安,念頭如驚雷落地——她配不上宋晏容的好。
失去。
正在成為事實,這個認知讓她心跳如鼓,打字的手並不平穩。
她將對話框的內容發出去:【你今天不想跟我說話,我不鬧你,我明天下戲去找你。】
下一句一秒彈出。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蘇葭看著屏幕,周身的血轟然凝固……
-
宋晏容說能不見就不要再見,便是真的不願再見她了,是麽?
她早知道宋晏容是說一不二的人,可當這份狠心落在自己身上,她才知道,那又多麽的觸目驚心。
手中的文件被蘇葭發狠捏出深深褶皺,而後她惡狠狠將每一份撕開,猙獰撕開,再砸到地上。再沉重的力氣,手中的東西也到底是弱不經的紙。
猶如打在棉花的拳頭,輕飄飄和那些碎玻璃躺在一起。
根本不在意那人的崩潰和瘋狂。
-
宋晏容並未回頭,外面風雪太大,她把人和情緒都藏在車裡。
她出門第一件事就是先拉黑了蘇葭的微信和電話,她幾乎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可對蘇葭心軟是有先例的,在蘇葭身上,她總會感覺自己並不了解自己。
所以她率先斬斷了這種可能性。
她不能否認,在車裡聽見蘇葭的喊聲,她很詫異,從後視鏡看到蘇葭那般站在風雪裡,突然一瞬間,她從來沒有那樣恨過蘇葭。
為什麽這個時候才讓她感覺到,那似乎存在的輕薄的愛意?
她也恨自己。
她愛,所以痛是罪有應得。
車加速離開的時候就像心臟兩頭拴著兩匹馬,心臟被扯開,熱血肆意流出來,很快就涼了。
…
宋晏容在陽台吹了會兒風,等冷讓她大腦從遲鈍變得稍微清醒,才想起什麽來——那顆粉鑽。
隻是這麽小的東西,丟了這麽長時間,能找到的概率微乎其微。
再不心疼錢,也不是白菜,價值在那裡,她不是大冤種。
宋晏容給向縈發了消息,把可能丟東西的地方溝通了一遍,最有可能的應該還是在蘇葭的劇組,她讓向縈另外安排人去低調些找。
而後又溝通了蘇葭那邊的事,她和蘇葭之間,也應該沒有太多會牽扯的事了,她也盡量不再牽扯。
萬一有什麽事,就讓蘇葭和向縈溝通。
中途溝通的時候,向縈跟她說,蘇葭在找她。
宋晏容讓向縈轉達了一句:好別離,莫生恨。
這是蘇葭演的第一部戲《雙雙》裡,新娘被女主背叛後,對女主說的話。
宋晏容以為這晚她一定會失眠,但是沒有。
她睡的很好,且第一次睡過了頭,她發現她的生物鬧鍾和物理鬧鍾都失了靈。
就像身體疲憊到極點後的自我療愈。
而後想起來昨夜將手機關了。
隻是清晨醒來還是頭疼,手機開機後下意識點開微信,去看置頂。
接著胸腔氣息浮動,她的微信已經沒有了置頂。
向縈也沒發消息說什麽,想來蘇葭暫時也會冷靜一段時間。
宋晏容深吸一口氣,甩開念頭,洗漱時處理了幾個工作消息,早飯是酒店的,她沒食欲,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她在調節情緒,把那種做什麽都沒勁兒的精神調動起來,最後叫了一杯美式提神。
嘗了一口,皺起眉,比往常苦。
在眼底擦了淺淺的遮瑕,宋晏容簡單收拾完去了公司。
向縈辦事能力毋庸置疑,剛到公司,就進辦公室跟她匯報進度。
“還好是被林芝撿了,換個沒見識或者貪心的,還真難找回來。”向縈這邊其實沒費多少功夫,她找的人剛去劇組,就打聽到有人在群裡問有沒有人丟戒指的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