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葭聞言,往外推了一下宋晏容,懶得說話,宋晏容見狀發笑道:“這時候倒是害羞了。”
蘇葭辯駁:“……誰害羞。”
乾脆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可能是太久沒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蘇葭自己也說不準。
從洗手間回來,蘇葭抱著宋晏容迷迷糊糊問道:“你是不是太慣著我了?”
宋晏容回答:“你是我老婆,不慣著你,慣著誰?”
蘇葭聽著這話心滿意足,很快再次入睡。
…
因為蘇葭半夜腿抽筋的情況,宋晏容特意在線下買了新手媽媽必上課,去上了幾節。每天回來給蘇葭進行全身按摩,特別是容易浮腫的地方,包括聽說會長妊辰紋,還特意詢問專家買了擦的東西。
蘇葭身體的不適感倒是好轉許多。
但蘇葭也心疼宋晏容這麽折騰,不想宋晏容公司家裡來回趕,如果公司事情很多的時候,就不讓人回來了。
只是宋晏容怕蘇葭無聊,於是趙雯沒事兒的時候便會經常去串門。
以前蘇葭和趙雯也有水火不容的時候,相處時間長了,她們發現兩個人一些興趣愛好上居然還挺相似,能聊得起來。
比如看電影,和品鑒紅酒。
當然,後者……現在的蘇葭是不可能的。
趙雯倒是挺‘好心’——有一次趙雯拿到一瓶年份不錯的La Romanee-Conti,礙著蘇葭不能碰酒,便拿來給她聞了一聞,然後當著蘇葭的面喝了好幾杯。
不過這事兒被蘇葭記下。
後來趙雯懷孕的時候,蘇葭連著幾天,每天都帶一瓶好酒去,開了瓶倒在醒酒器裡,也不喝,然後見趙雯盯著紅酒眼紅的時候,慢條斯理說上一句:“你不能喝哦,倒出來給你聞一聞,香麽?”
趙雯:“最毒婦人心!你也太記仇了吧!”
——但,這都是後話了。
第二天蘇葭聽說趙雯還要來陪她,直接拒絕,說腦子疼。
這種事趙雯也不是經常做,大部分時候她們會在一起看電影,趙雯會聊一下見聞和八卦,比如誰家的老總和保姆搞在一起,某某家離婚是因為妻子腳太臭,還有更離譜的……
“什麽?”蘇葭還真來了興致。
趙雯道:“我家公司有個經理癖好居然是偷電瓶!”
蘇葭:“……”
有時候蘇葭覺得,自己在趙雯身上還是能長些見識的,托趙雯的福,時間一天天過得很快。
這天二人一起看一部港片,蘇葭想起這兩次沒見到陸珂,便問了一句。
趙雯道:“今天瀟瀟有些不舒服,我讓她留在家裡陪著了。”
瀟瀟是陸珂的親妹妹,名叫陸瀟,今年只有9歲,因為胎氣不足沒有足月就生下來,所以體質差,心髒也不是很好,需要好好靜養。
她們的媽咪在生產大出血去世,媽媽後來又因為一場車禍撒手人寰,那時候的陸珂也只有十二歲。
沒機會,社會也沒時間給她。
陸珂後來被一個老板看中,覺得她有武術天分,訓練了幾年,靠著她自己的毅力最終成為了一名職業保鏢。一心為了給妹妹看病做手術,也有為了任務拚命的時候……但好在手術成功,一切都在變好。
說起來很簡單,但其中的苦只有陸珂自己知道……趙雯說著便想起那年陸珂辭職離開,她找到港城的時候。
…
梅雨天的港城,潮濕得像一幅打濕的油畫。
趙雯走進兩面都是灰黑牆面的巷子,地上有一條小小的水溝,裡面的水並不乾淨,有人就蹲在屋門口刷牙洗漱。
巷子很窄,大抵只夠三人並行,屋簷兩邊有撐杆,還有家門緊閉的人家,晾曬著濕漉漉的衣物……
她穿著高定的裙子,高跟鞋在巷子裡行走,仿佛一瞬間變成了異類。
環境和味道都是趙雯從沒見過的,她蹙了蹙眉,詢問前頭的人還有多久,西裝革履的女人客氣回答:“前面拐彎就是,趙小姐,這邊都是這樣的,因為房租便宜嘛,住的人就比較雜,但大部分都是好好生活的人。都挺好的。”
金屋銀屋住過的人,說喜歡這環境肯定是假的,但也不至於對人有什麽意見:“我知道。”
話音落下,趙雯的步子驟停,她道:“找到了。”
女人回頭,便見趙雯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前方幾米外的女人,那人穿著T恤和短褲,身姿抽條,看不太清長相,但一看便是個利落乾淨的。
手裡正拿著一個空桶站在一戶人家門口,不知說什麽,那人含蓄一笑。
然後轉身離開。
說起來神奇,轉身已然背對著趙雯往前走的人也不知為何,居然突然轉過頭來。
這一回眸,便徹底僵住。
潮濕的充滿吵雜的巷子裡,二人隔著幾米的距離相對而站,望了許久,拎著水桶的女人往對面走去。
…
趙雯清晰記得那天,陸珂帶著她從同樣狹窄的樓梯走上二樓,打開木質門,一個穿著粉色外套的小女生正坐在老舊脫皮的沙發上看電視,看到人後乖乖喊了聲姐姐,她進門,那小姑娘有些害羞,在陸珂的提醒下,也喚她一聲:“姐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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