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熟悉的按出了宋晏容的手機號。
小諾在旁邊看的有些擔心,她不知道蘇葭是怎麽了,她們剛剛從片場拍完戲要回家,只是睡了一覺,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蘇葭低著頭,聽著電話接通的一刹那,她的心稍稍放下。
可是下一秒。
“喂,誰啊?”
全然陌生的聲音,如果雷電劈在她心口,她問:“宋晏容呢?你是誰?這是宋晏容的手機號!”
“有病啊?我又不認識什麽宋晏容。”
說完,那頭就將電話掛斷。
蘇葭雙手輕顫,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往下落,她仔仔細細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看過去,確認是一個數字都正確無疑,沒有任何疏漏的時候,她再度撥出去。
可,回應她的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我說了我不是宋晏容,你打錯了!別再打來了,再打我報警了啊。”
蘇葭握著手機哽咽,隨即又深深吸口氣,似乎是不願意相信她聽到的,她轉首抓住小諾的手臂:“你手機裡有宋晏容的電話吧?我記得她上次給你了,是不是?”
小諾被蘇葭這狀態嚇得有些懵,她呐呐開口道:“可是,我,我根本不認識宋晏容。”
‘嗡——’
蘇葭耳朵一陣鳴響。
“不認識?你怎麽能說不認識?”
“宋晏容是誰啊?蘇姐,我真的不認識……我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蘇葭搖頭:“你們瘋了,你們是瘋了嗎?”
她重新拿起手機,找到宋律的名字再撥出去。
隔了好一會兒,宋律才接起來。
蘇葭問:“宋晏容呢?你知道宋晏容在哪兒麽?”
宋律那頭正在忙,還有護士的聲音傳來,正在說幾床的用藥情況,宋律平淡的回答:“什麽宋晏容?我先有點忙,晚點再聯系。”
“我說宋晏容!你的妹妹!宋家的三小姐宋晏容!”
蘇葭崩潰道。
宋律默了默,而後一如往常的漠然:“你在錄綜藝還是整我?宋家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三小姐,連我都不知道。行了,我真有點忙,掛了。”
蘇葭如喪考妣,她控制不住眼淚,就像控制不住內心的絕望一樣。
這天,和宋晏容有關的所有地方,蘇葭都去了,和宋晏容見過面,有過聯系的人她都是找了。
她去找了趙雯,去找了林芝,甚至去找了宋寒霜和英君梅。
最後她去找了周媛。
可是。
沒有一個人記得宋晏容這個人。
應該說,在這個世界,在除她之外的所有人眼裡,宋晏容從來沒有存在過。
蘇葭如行屍走肉一般行走在路邊,她又一次失去了所有。
是因為她的人生就該是這樣充滿痛苦的嗎?是因為她不配也不該得到幸福嗎?
為什麽一定要剝奪她的呢?
她的目光絕望而空洞,她抬起頭,冬天的風很冷厲,然而頭上的太陽卻萬分肆意,像火燒一樣。
蘇葭眯起眼睛,忽而這麽一瞬間,她想起宋晏容曾經和她說過的一句——
我們一起再試一次。
這一次,你交心待我,我全心付你。再試一次。
她想如果此刻站在這裡的人,是宋晏容。
宋晏容會怎麽做呢?
宋晏容會放棄嗎?
答案是宋晏容不會。
即便整個世界都不記得,宋晏容也不會放棄找她的。
她堅信這一點。
蘇葭的內心頃刻無比堅定起來,她的精神稍稍從悲痛中脫離出,這必然是系統的陰謀,只要她不放棄,,她總有一天會找到宋晏容,宋晏容也總有一天會來找她。
她一定可以。
宋晏容也一定會來。
…
從這天開始,蘇葭接的戲越來越多,拿到的獎越來越多。
頒獎禮上,有記者問她這麽努力的原因是什麽?
蘇葭望著中心的鏡頭,一向冷然的眼底突然有了光,漂亮的桃花眼眸中泛起一層稀薄的水光,她的眼尾微微紅了。
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有溫度,比任何時候都要誠懇。
她說:“我希望我能站在巔峰,站在所有人都看見的地方,無論是哪裡,萬一那個人能看見呢?”
記者問:“這個人是你的什麽人?”
她抿了抿唇,微微笑道:“愛人。”
…
頒獎禮結束,蘇葭坐在車上,手中握著的是另外定製的和以前一樣的同款水杯,另一個她放到了南坪灣。
最開始她回南坪灣的家中,那裡也住著別的人,後來花雙倍價格將那房子買了下來,裝修成她們原來的樣子。
她要在那裡等著宋晏容回來。
一開始小諾不知道蘇葭為什麽突然這樣,後來蘇葭偶爾會說起宋晏容的事,時間長了,小諾便勸蘇葭,萬一宋晏容不會再回來了呢?
蘇葭說,那就等到死為止。
蘇葭喝了一口水,目光望著窗外,這又是一年的春天。
汽車電台裡的音樂播放結束,換成了主持人的聲音。
“春季來臨,最近也迎來懷榮寺許願祈福的高峰期,懷榮寺修建至今已有三百年歷史,以靈驗聞名於世。我們了解到最近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也加入了許願行列,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懷榮寺是否真的有如此靈驗,那麽今天我們的記者也專門采訪到主持大師皆空,我們也向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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