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昭:“……”
這倒是真不客氣,把她當成跑腿了是麽?
話說出去,邱昭也只能開車出去,偌大的客廳裡就只剩下宋律和宋琪。
沉寂席卷在二人之間,像一場安靜的沙塵暴。
咖啡快要冷卻,宋律平靜問:“我睡哪兒?”
宋琪這時候才知道宋律是真的要留下來,她望過去,眼底是震驚啞然,疑惑不解,還有乾枯許久的驚喜。
她不知道宋律為什麽突然會來,又為什麽願意改變了態度。
可她的情緒奇怪的得到了一種治愈……固然還是疼的,但至少心在見到宋律那一刻是滿足的。
多年來千瘡百孔的心,至少這一刻是喜悅的。
宋琪起身:“一樓還有一間小的客房,我去鋪床。”
宋琪打開櫃子拿了乾淨的四件套出來,米白色,她打開被套,一點點套進去,白皙的手臂貼在被套上,質感光澤如牛奶。
宋律站在門口,目光所及都是床邊的女人。
一身黑色讓宋琪的臉色更加白皙,修身的高領毛衣,熨出傲然的起伏,彎腰時能她幾乎能一瞬間感知到那裡柔軟的彈性,她的手滾燙又癢,她忍著。
即便是病著,宋琪身上成熟的魅力依舊不減半點。
然而越是這樣,宋律便越看得心堵。
若不是今日湊巧她過來,宋琪也會和那個貪婪的前妻待在一個屋簷下,度過這幾個夜晚。
她甚至不願意去想過去那些時光。
她怕嫉妒和怨恨會變成惡鬼吞噬她最後的理性。
她吸口氣,走上前,默不作聲接過宋琪手中的被套。
宋琪手頓在半空,她抬眼只能看到宋律緊繃的側臉,可她也沒再開口說什麽。誰也沒再開口,仿佛心照不宣,又仿佛是見了面彼此才陷入沉思一般。
沒多久,邱昭買菜回來,殷勤地做了兩個菜。
飯桌上三個人,三菜一湯。
宋律和宋琪坐在一邊,邱昭坐在一邊。
邱昭雖然不爽,卻也沒表現出來:“阿律,你嘗嘗這個冬筍,在這裡是很難買到這麽正宗的。”
“她不吃筍。”宋琪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反應得太快了些。
宋律的筷子一頓,沒應。
邱昭:“啊,那嘗嘗別的。”
宋琪看看宋律,夾了一隻蛤蜊到宋律碗裡:“我沒放什麽鹽,你試試。”
宋律望著碗裡的蛤蜊,上一次還是宋家那頓令人窒息的晚宴上,那天晚上她找到水池邊的宋琪,把人抱到房間,險些失控做了。
可她那時候忘不了宋琪的背叛,所以對自己也對宋琪狠了心,她抽身離開,說了狠話。
‘你以為這麽多年過去我還喜歡你?宋琪,別這麽自信。’
那天之後。好不容易包圍起來的世界又重新出現了裂痕,她以為能忘卻的情感,又重新出現在深夜開始磋磨她。
宋律放到嘴裡,食之無味。
甚至覺得這肉一點也不鮮,該是酸的。
…
下午三人就這麽尷尬過去。
晚餐各自草草將就吃了一頓,八點多的時候,邱昭先去了浴室。
宋律和宋琪坐在沙發上,宋律低著頭回復醫院學生的消息,她的余光偶爾會看向宋琪,那人坐在旁邊始終緘默著。
隔會兒,宋琪終於開口:“你明天走嗎?”
“如果你很著急讓我走的話,我可以明天走。”
“我怎麽可能……”宋琪喉嚨的聲音突然卡住,而後像鼓起勇氣一樣,道:“我怎麽可能想讓你走呢?”
宋律聞言,臉色稍霽。
這時,邱昭的聲音從不遠處浴室響起:“琪琪,你給我準備的浴巾忘拿了,你能幫我拿一下嗎?”
親熱的昵稱,親近的語氣,仿佛已經是時間養成的習慣。
方才緩和的氣氛重新打破,宋律眸光暗沉,宋琪淺淺吸口氣看著宋律的臉,她們之間不是一分鍾兩分鍾的問題。
她站起身。
宋律道:“怎麽?你經常幫她拿浴巾?”
宋琪一怔,宋律卻沒等她回復,站起身:“哪兒?”
很快,宋律拿著浴巾去敲浴室門。
邱昭帶著喜色:“來了,琪琪,還是你的沐浴露好聞……”
門稍稍打開一個縫隙,邱少看到外面人冰冷的視線,立馬關了點:“阿律,謝謝啊。”
說完要關,被宋律一把按住門。
宋律冷冷道:“別搞這些有的沒的,離了婚就有點分寸,明天就離開這兒,否則別說還債的那幾百萬,一分錢你也別想從宋家拿到手。聽明白了嗎?”
邱昭在浴室內面色陰沉,她感受到門外alpha的敵意與威壓,她沒說話,宋律也沒耐心聽她說話。
這不是商量,是通牒。
…
宋律回到沙發,宋琪問:“你跟她說了什麽?”
宋律道:“善良帶來的不全是好報,你還不懂嗎?”
宋琪聽出了埋怨,在宋律眼裡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她一心考慮宋家,放不下英君梅的救贖之恩,她就不會離開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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