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事情不是只靠堅持和你們之間所認為的真愛就能維持的?”
“這個社會是殘酷現實的,它會把自己最血淋淋一面展現出來,到那時候,你就算是害怕想逃避都無處可躲,知道嗎?”
翟意站起身,拿起書包,衝伊澤鞠了一躬:“多謝伊叔教誨,我所受匪淺。”
“還有今晚的飯菜很好,我吃的很開心,感謝伊叔的請客。”
伊澤見她要走,語氣加重,毫不遮掩的惡意顯露出來:“翟意,別給臉不要臉,我能給出那些條件是我因為覺得你這孩子還有救,你不要太過分!”
“別拿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來堵,你會輸得一敗塗地,何苦呢?”
翟意松開握住門把的手,轉過身,對上伊澤威懾的眼神,聲音裡帶著堅決和不容置疑:“是苦是甜,嘗過了才知個中滋味。”
“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想要我離開蘭亭,讓她自己主動找我來說分手。”
她揚唇淡笑:“伊叔,再見。”
伊澤看著翟意打開門走了出去,背影透著決絕,他額頭青筋直跳,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給我發出去,不過是一個學生,還真當我治不了她了?!”
電話匆匆掛斷,伊澤將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落地窗上倒影出他此刻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利誘不成,便是威逼。
翟意能猜到伊澤對付她的手段,不外乎將她和伊蘭亭的戀情昭告天下。
此時伊蘭亭不在學校,自然不會受到輿論攻擊,也不用承受學生和老師的有色眼光和背後詆毀。
翟意坐在座位上,看著學校論壇,最醒目的一條帖子就是她和伊蘭亭戀情的公告,裡面還有兩人相擁接吻的照片,伊澤寧可自傷八百也要傷她一千。
他是個商人,可在兒女情長上,豈能用在商言商來解決。
別人如何看她,翟意從不在意,眼下別人會忌憚伊蘭亭的背景從而不敢動她,頂多就是用嫌惡厭棄的眼神看她罷了。
無關痛癢。
肖禮煜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一臉震驚的來問她是不是真的?
翟意誠實回答,肖禮煜表示難以接受,需要冷靜一下,之後兩人的關系變的有些不尷不尬。
簡幸早就清楚翟意和伊蘭亭的關系,對於被爆出來她心裡清楚這是誰做的,她無能為力,只能聽從翟意的話,遠離她,當做和她不熟。
至於陸沅,她們都以為他會很震驚,但他卻是最冷靜的一個人,他沒有對翟意說什麽,頂多在別人討論翟意和伊蘭亭的關系時,出言警告了幾句,之後被簡幸拉出去談了話,便遠離了翟意。
此時的翟意,比之前原身的處境更加難捱和窘迫。
沒有人主動接觸她,他們把同性戀當做一種會傳染的疾病,生怕沾染了她會被傳染上,一個個避之不及,見到她就會在背後議論她,詆毀她。
馮老班和潘主任都主動找過翟意談話,翟意承認了她和伊蘭亭的關系,又讓馮老班放心她不會影響學業。
馮老班對此只是歎了幾聲沉重的氣,然後告訴了翟意:“伊蘭亭要轉學了。”
翟意心裡早就猜到了,伊澤故意做出兩敗俱傷的行為,他不怕敗壞伊蘭亭的名聲,因為伊蘭亭很快就要離開三中,甚至離開中國。
可是,她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心口依然會湧起一股劇痛。
就像是一顆血淋淋的心臟狠狠地砸在鋪滿玻璃渣的地上,任其割裂著...
伊蘭亭轉學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入三中各處。
所有人都知道翟意被伊蘭亭拋棄了。
一個個開始膽大妄為的在翟意面前大聲辱罵,說她學習好又怎麽樣,就是個下/賤又惡心的同性戀,說她早就染了肮髒的疾病,說她這種人男女不忌,能跟女的玩,也跟男的玩,髒的很。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翟意聽了一遍又一遍,她現在都覺得他們詞語真是匱乏又簡單。
放學鈴響起。
翟意收拾書包準備回宿舍,剛走出教室,看著堵在門口的學生,都是低年級的高一高二學生,一個個滿臉逗弄和嫌棄的看著翟意。
“你就是搞同性戀的那個女生吧?”一個染著紅發的女生嫌惡的推了一下翟意,“長得確實不錯,聽說你學習特別好,怎麽就想著搞同性戀,不惡心嗎?”
“哎呀,肯定惡心啊?兩個女生怎麽在一起啊?”另一個黑長直的女生附和道。
“那她們怎麽做啊?”其中一個男生壞笑,上下打量翟意,眼裡是顯露的惡意和邪念,“就是蹭來蹭去嗎?”
黑長直女生乾嘔了一下:“太惡心了,別說了,我都有畫面了。”
男生湊過去,看著翟意的臉:“你長得不錯,幹嘛搞同性戀啊?不如試試和我處處,我讓你快活快活?”
紅發女推了一下男生:“你也不怕沾了病?搞同性戀的人說不定有什麽傳染病呢。”
男生笑嘻嘻:“有句話叫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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